左府。


    左耀祖看著外麵的夜色越來越深,一張老臉陰沉如水。


    寧宸說過,今晚會有五萬兩銀票送到他府上。


    可都這個點了,連寧宸的影子都沒看到。


    “好好好...敢誆騙本官,看來你是不想好了啊?”


    左耀祖滿臉憤怒。


    他本以為抓住了寧宸的把柄,寧宸會對他服服帖帖,沒想到竟敢誆騙他?


    便在這時,老管家驚慌失措,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左耀祖本就在氣頭上,加上他平日裏就喜歡擺官威,怒道:


    “什麽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老管家滿臉驚慌,“老爺,不好了...監察司來人了。”


    監察司?


    寧宸就是監察司的人。


    左耀祖不驚反喜,這是寧宸給他送銀子來了。


    “慌什麽?監察司的人又如何?有本官在,監察司的人還敢造次不成?”


    要是平日裏監察司的人上門,他自然怕的要死。


    但現在不同,他手握寧宸的把柄,監察司的人能奈他何?


    再說了,來人肯定是寧宸,這是給他送銀子來了,有什麽好怕的?


    “走,出去看看!”


    左耀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他官不大,但很喜歡擺官威,平時在家都喜歡穿官袍。


    左耀祖帶著老管家,剛走出房間,隻見十幾個監察司的人衝了進來。


    為首的竟然是個金衣。


    左耀祖再蠢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臉色大變。


    潘玉成厲聲道:“刑部主事左耀祖,貪汙受賄,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罪無可恕,所有人全都給我拿下!”


    “是!”


    十幾個紅衣領命。


    潘玉成大步走向左耀祖。


    “左大人,請隨我迴監察司吧!”


    左耀祖老臉煞白,額頭冷汗直冒。


    他慌張地大喊:“我認識你們監察司的寧...”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走到他麵前的潘玉成迅速後退,旋即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我?”


    左耀祖低頭看去,滿臉呆滯,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裏幾時多出一把匕首?


    不等他解釋,潘玉成的刀已經洞穿了他的身體。


    左耀祖手裏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潘玉成,“你,你...”


    潘玉成淡淡地說道:“他為國征戰,在戰場廝殺的時候,你在美酒佳肴,左擁右抱...他是大玄的英雄,而你隻是大玄的蛀蟲,你有什麽資格威脅他?”


    “左大人,有些人不是你能威脅的,下輩子學聰明點!”


    左耀祖滿臉驚恐,這是對死亡的畏懼,他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潘玉成猛地抽出刀,帶出一串血花。


    左耀祖倒在地上,眼神定格,臉上還帶著悔恨。


    ......


    寧宸此時已經來到了教坊司。


    一處的牲口都在。


    來教坊司,是他們白天就約好的。


    寧宸還沒來得及上去看雨蝶,就被拉過去喝酒。


    陳衝湊到寧宸身邊,“明天中午來我家吃飯...你嫂子給我下了死命令,你要不去我就慘了。”


    寧宸莞爾失笑,抽個空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點點頭,“行,沒問題!”


    本來之前就說好要去的,但他臨時受命,出征邊關,這事就給耽誤了。


    他也想看看,讓陳衝,馮奇正,高子平都害怕的女人長什麽樣?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


    接下來,大家推杯換盞。


    不知不覺寧宸就喝迷糊了。


    他本來想開溜,結果被一群牲口拉著不讓走。


    結果就是,醉得不省人事!


    寧宸是從雨蝶的床上醒來的,而且天都大亮了。


    “寧郎醒了?”


    柔柔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寧宸扭頭看去,雨蝶坐在床邊,端過一旁的小碗,“寧郎,喝點醒酒湯會舒服一點!”


    寧宸揉著眉心,頭疼欲裂。


    “我昨晚怎麽上來的?”


    雨蝶輕笑,“是潘金衣把你扛上來的。”


    “昨晚有老潘嗎?我怎麽不記得?”


    “潘金衣是最後來的,那時候你已經喝多了。”


    寧宸笑罵:“這群牲口,不當人子,灌我這麽多久?”


    “是寧郎自己要喝的,大家都說不喝了,你拉著他們不讓走...最後都喝多了。”


    寧宸怔了怔,旋即樂了,“都喝多了?”


    “可不是,那位陳銀衣都喝傻了,抱著一位姐妹的腿要認幹娘,拉都拉不住。”


    寧宸剛喝進嘴裏的醒酒湯差點噴出來,強忍著咽下去,然後笑出了豬叫聲。


    “我喝多沒出醜吧?”


    雨蝶輕輕搖頭,“沒有!寧郎就是說了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寧宸一驚,他該不會把端王的事說出來了吧?


    “我說什麽了?”


    雨蝶想了想,道:“寧郎說什麽家仇國恨,永不原諒...兄弟們,跟我衝啊,幹死小日本...燒了什麽神社還是茅廁之類的?”


    寧宸表情一僵,默默捂臉。


    不過身為軍人,誰不想馬踏櫻花呢?


    喝完醒酒湯,感覺舒服多了。


    起床,穿好衣服,寧宸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去邊關處理軍務了。”


    雨蝶一怔,滿眼不舍,“寧郎又要走啊?”


    “我要去秀州查案!”


    雨蝶立馬明白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什麽都不要做...給左耀祖送銀子這種傻事千萬別幹了,沒什麽卵用,還暴露了自己和紫蘇認識,相當於把把柄交到了別人手上。”


    雨蝶滿臉羞愧,“寧郎莫生氣,奴家知道錯了!以後不管什麽事?奴家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寧郎。”


    寧宸微微點頭,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臉。


    旋即,來到外間,洗漱過後,摟過雨蝶,在她紅潤的小嘴上輕啄了一下,然後便去找馮奇正他們了。


    一問才知道,馮奇正等人先一步離開了。


    寧宸騎著貂蟬,來到監察司。


    來到一處,還沒進門,就聽到馮奇正在發誓:“老子再也不喝酒了,感覺頭都快裂了。”


    “我也不喝了,他娘的...花了那麽多銀子找姑娘,結果喝得跟爛泥一樣,什麽都沒幹,太虧了。”


    人就是這樣,宿醉醒來拍著胸口發誓,再也不喝了...到了晚上,兄弟們,今晚教坊司喝酒聽曲,我請客。


    “咱們都虧了,就老陳賺了,還認了個幹娘...不愧是老陳,有奶就是娘。”


    不知道誰賤嗖嗖地說了一句。


    大家徹底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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