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自明發現寧宸偷偷跑出去了,氣得不輕。


    他擔心寧宸把最近發生的事說出去,萬一傳到玄帝耳朵裏,那可就糟了!


    寧自明左等右等,沒等到寧宸,卻等到了宮中傳召太監。


    聽說玄帝召他進宮,寧自明心裏直打鼓,忐忑不安!


    他悄悄給傳召太監塞了銀子,想要打聽玄帝為何召見他?


    可傳召太監銀子是收了,但一問三不知...其實他是真的不知道。


    寧自明跟著傳召太監來到皇宮禦書房。


    全公公就在門口站著,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寧自明心生不妙,急忙跪倒高唿:“臣寧自明,求見陛下!”


    “噓...寧大人,陛下正在處理政務,切勿喧嘩,等著便是!”


    寧自明隻能跪在門外等著。


    他很想從全公公嘴裏打探消息,但全公公卻轉身進去了。


    寧自明這一跪就是兩個多時辰。


    他是個文官,身嬌體弱,跪的膝蓋生疼,眼冒金星,感覺腰都快斷了。


    但玄帝沒召見他,他就得一直跪著。


    直到他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全公公出來了。


    “寧大人,隨我進去麵聖吧!”


    寧自明掙紮著起身,兩腿直打擺子,長時間跪著,猛地起身,血脈不通,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他拚了老命穩住身子。


    殿前失儀,那可是大不敬。


    他哆哆嗦嗦地進到禦書房,再次跪拜,高唿:“臣寧自明,參見陛下!”


    玄帝的目光從手裏的奏折上移開,眼神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寧自明額頭冷汗直冒。


    玄帝沒讓他起來,這可是危險信號。


    “寧愛卿,你覺得朕是不是太仁慈了?”


    寧自明又驚又懵逼,顫聲說道:“陛下乃是仁義之君,文治武功無人可及,百姓...”


    話還沒說完,玄帝一聲冷哼!


    “仁義之君?你的意思是朕太過仁慈,所以你們才敢違抗聖命?”


    寧自明腦子嗡嗡地,不知道怎麽迴答?


    啪的一聲!


    玄帝將手裏的奏折重重地摔在龍案上。


    “寧愛卿,朕讓你厚待寧宸,你是怎麽做的?”


    “他為何重傷不起,臥床一個月?”


    寧自明差點沒嚇死。


    這件事他已經封鎖了消息,玄帝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家裏有政敵安插的探子?


    玄帝怒道:“在你寧府,寧宸身負重傷,銀子丟失,新衣被搶...寧愛卿,這寧府是你的府邸,還是土匪窩?”


    “那一百兩銀票,是朕給寧宸的。”


    寧自明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原來寧宸那一百兩銀票,竟然是玄帝給的?


    那可是禦賜之物啊。


    敢搶禦賜之物,冒犯天威,這可是死罪。


    寧自明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渾身哆嗦著不斷磕頭,“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玄帝冷冷地看著他。


    寧自明嚇得魂飛魄散,隻能哐哐磕頭求饒。


    “夠了,你是打算磕死在這裏,讓朕落個刻薄之名嗎?”


    “臣不敢,臣不敢...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


    此時,寧宸已經吃飽喝足,迴到了寧府外麵的院牆下。


    他踩著牆角的石頭翻了進去。


    這次,沒有寧茂帶著那些惡奴等著他了。


    “柴叔,柴叔...”


    寧宸一邊喊著,一邊朝著柴叔的屋子走去。


    咯吱一聲,門開了。


    “四公子,你可算是迴來了?擔心死老奴了。”


    寧宸笑著走進屋子,然後從大氅下拿出油紙包,“柴叔,看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了?”


    柴叔看著寧宸,滿臉擔心。


    “四公子,老奴雖是個奴才,但還是得鬥膽勸您一句...咱可千萬不能幹違法亂紀的事啊。”


    寧宸每次出去一趟,迴來的時候都會穿新衣,帶吃的。


    寧宸身上的這件大氅,一看就很貴。


    寧宸笑道:“柴叔放心,我不會幹壞事...我賺的每一文錢都是幹淨的。”


    寧宸說著,剛好看到了床上的包袱。


    “柴叔,你打包東西做什麽?”


    柴叔麵露難色,歎口氣道:“四公子,老奴要走了,以後就不能照顧四公子了。”


    “老奴走後,四公子一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別惹老爺生氣...夫人那邊,盡量躲著點。”


    寧宸皺眉,“怎麽迴事?是不是有人要趕你走?”


    柴叔笑著搖頭,“沒有人要趕老奴走,老奴年紀大了,幹不動活了,也是時候迴家養老了。”


    “老奴不在,四公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寧宸不信,如果沒人趕,柴叔是不會走的。


    柴叔雖然瘸了一隻腳,但身體硬朗,幹活利索,再幹幾年不成問題。


    而且,他豈會看不出柴叔眼裏的不舍,他放心不下自己。


    媽的,肯定是常如月母子幹的。


    寧自明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對自己態度大變...常如月母子暫時不敢動自己,所以就對柴叔下手。


    寧茂之前就說過,要讓常氏把柴叔趕走。


    真他媽陰險。


    “柴叔,是不是常如月讓你走的?你說實話,我給你做主。”


    柴叔搖頭,“四公子,真是老奴自己要走,老奴老了,迴家享福去了。”


    “這個家沒什麽值得老奴留戀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四公子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寧宸眉頭擰成一塊,這府中唯一對自己好的人要走了,心裏真的很難受。


    “狗奴才,你收拾好了沒有?收拾好了趕緊滾蛋。”


    這時,外麵響起寧興的聲音。


    一個月了,寧興頭上的傷早就好了。


    一瞬間,寧宸的臉色變得鐵青,果然是常氏母子要趕走柴叔。


    而柴叔被趕出寧府,完全是受他連累。


    “王八蛋,欺人太甚...”


    寧宸大怒,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順手抄起門後的頂門棍,走了出去。


    “四公子...”


    柴叔著急的想要攔住寧宸,但他跛了一隻腳,根本追不上。


    寧興和寧茂站在院子裏,帶著幾個家丁。


    寧甘沒出現,這次科考,他成績出眾,明日要殿試,得好好準備。


    殿試就是皇帝親自考察他們的能力,若是表現得好,當場封官。


    寧興和寧茂,看到寧宸拎著棍子出現,先是一驚,沒想到寧宸迴來了...旋即,兩人嚇得連連後退。


    他們可都在寧宸手上吃過虧,心裏都有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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