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摟在懷中的蘇禾,是眩暈的。


    這是她和鬱景延結婚以來,第一次在西餐廳用餐。


    來這裏用餐,是她決定的。


    一早醒來尚未起床,田姐和鬱米便進了她的臥室。


    “媽媽,媽媽。”鬱米貪婪的喊著總也喊不夠似的。


    她的心被鬱米融化了。


    鬱米的小臉偎在蘇禾的臉頰上,驕傲的說:“田奶奶說,讓媽媽好好休息,田奶奶送我去幼兒園,我同意了。”


    “我寶貝最懂事。”蘇禾在鬱米額頭上親一口。


    “媽媽,昨天爸爸明明答應我們一起吃三個人的燭光晚餐,可是爸爸說話不算話,我昨天等了他一下午,都沒人影,鬱米不開心!”小姑娘嘟著小嘴控告爸爸。


    蘇禾的臉,瞬間紅了。


    田姐捂著嘴笑:“太太,昨天是不是有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田姐……”蘇禾更不好意思了。


    田姐卻很欣慰:“先生出門前吩咐我,要好好照顧您,說您昨天太累了,太太你要把身子養好,養紮實了,再生幾個,家裏熱乎氣兒就上來了。”


    “謝謝田姐。”蘇禾眼眶微紅。


    “太太,我覺得你要和先生一起去吃燭光晚餐,你們一家三口,要多在外麵露麵。”


    “媽媽,我這就給爸爸打電話,今天晚上我們要吃三個人的燭光晚餐……我要告訴所有人,我有爸爸,有媽媽……”孩子幾年都不能喊媽媽,那種心理上的期盼,蘇禾聽了無比心酸。


    她沒阻攔鬱米。


    如果她計劃帶鬱米偷渡出國成功的話,這輩子,鬱米都見不到爸爸了。


    她虧欠孩子太多。


    讓就孩子的心裏,有一個好爸爸印象吧。


    鬱米很快撥通號碼,電話那端,鬱景延接的更快:“蘇禾?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爸爸!”鬱米的語氣是氣嘟嘟的。


    “怎麽了寶貝?”電話那端,剛剛開完會的鬱景延一聽是鬱米,聲音都變得慈愛了很多。


    “說好的,昨天晚上我們吃三個人的燭光晚餐,你說話不算話!”小姑娘兇起來的聲音,震徹整個會議室,致使會議室的一眾高管們,都摒住氣,不敢唿吸。


    “嗯,爸爸道歉。”男人在下屬麵前,毫不遮掩自己的女兒奴形象。


    “今天晚上,你必須請我和媽媽吃燭光晚餐!”


    “一定!”


    “媽媽!媽媽你怎麽摔倒了……”正訓斥爸爸的小團子,突然轉過頭去看著蘇禾。


    蘇禾沒想到,睡了一夜了,自己一下床還是腿軟的站不住呢。


    狗男人!


    力道太猛!


    昨天一下午,折騰了她五六迴。


    她想不通,他怎麽能迴迴都那麽生龍活虎的?


    到最後她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雙腿被他一會分開搭他肩上,一會兒在他腰腹處,還有一迴,他竟然讓她兩邊都搭在兩條凳子上,中間懸空。


    她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支撐在他兩隻手中。


    而他,依然勁猛。


    一想到昨天,蘇禾就臉紅到脖子根。


    “沒……沒事寶貝,媽媽這不是站起來了麽?”蘇禾大聲對鬱米說到。


    她不想讓鬱景延聽到她下床就腿軟的事情。


    怕狗男人笑話她。


    然而,電話那端,鬱景延突然說道:“我馬上迴來!”


    隨之,便掛了電話。


    鬱米滿意的笑道:“媽媽,你好好修養,一會爸爸迴來,讓爸爸哄你睡覺覺,我去幼兒園啦。”


    蘇禾:“……”


    鬱景延半小時就能到家,她原本想出門辦事,也沒法出去了。隻能掏出手機先給封璐璐撥了個電話,電話那端,封璐璐的聲音很奇怪,就像剛受到驚嚇似的。


    “你怎麽了?封璐璐?”蘇禾問到。


    “我怎麽了關你個屁事!”封璐璐直接叱嗬蘇禾。


    蘇禾很想掛斷電話,但她忍。


    她開門見山對封璐璐說:“大型遊樂場的施工圖你接下來的話,能賺幾千萬,但是沒有我,你做不出施工圖,不僅如此,你還有可能會被定性為欺詐罪!”


    封璐璐的語氣立即弱了:“你想……怎麽樣!”


    “給我五百萬!我給你繪製詳細施工圖!”


    “成交!”封璐璐說的極為幹脆。


    “好!”


    收了線,蘇禾稍微安心了點。


    能有五百萬在手,母女兩出逃的話總算能有點保障了。


    收了線,她便軟著腿出來刷牙洗臉,補了淡妝。


    她不想在鬱景延麵前失了形象。


    因為那會讓自己更可憐。


    鬱景延迴來,便看到女人長發披垂,一身淡雅休閑裝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雜誌,他悄悄來到她身邊,打橫將她抱起來。


    蘇禾沉靜的看著他。


    “去臥室,我給你檢查一下?昨天我們都縱欲過度,你太緊了……”


    “不是說去吃燭光晚餐嗎?可以我選餐廳嗎?”蘇禾垂著眸問他。


    她恨自己。


    別說鬱米貪婪一家三口一起吃飯的氛圍。


    她又何嚐不貪婪?


    和他結婚五年,他們從未一起出去吃過一頓飯,更不要說燭光晚餐了。


    “好。”他溫緩的答道。


    “我想去花西子西餐廳。”


    “為什麽要去花西子西餐廳?”


    為什麽?


    蘇蓁和鬱景延放假迴國的時候,經常在花西子西餐廳邊吃邊聊,鬱景延卻不知道,蘇蓁後續所有的專業知識,都是蘇禾口述與她的,包括那些筆記,設計方案,靈感,都是蘇禾的心血,蘇禾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蓁拿著自己的心血,去和鬱景延約會。


    蘇禾也想和鬱景延在花西子西餐廳共餐一迴。


    卻,從來也沒有過。


    她沒迴答他為什麽,隻輕輕的問:“可以嗎?”


    “當然。”他說。


    他沒再去公司,而是親自為她清理了下麵,為她塗了藥,看她入睡後,他坐在她旁邊用筆記本辦公。


    這樣,倒是頗有歲月靜好的感覺。


    下午接了鬱米,鬱景延帶蘇禾去了一家高定禮服店,為蘇禾選了這款純白色的抹胸禮服裙,穿在身上的一刹,鬱景延驚呆了。


    他知道蘇禾美。


    卻從未看到過蘇禾穿禮服的模樣,用天女下凡不足以形容她的仙氣飄飄,卻又渾然不覺的美感。


    一家三口來到餐廳,蘇禾才發現,這裏被鬱景延包場了。


    到底是安城第一大財主。


    男人不僅包場,還把整個餐廳都鋪滿了玫瑰花。


    被整個餐廳的玫瑰花環繞,被鬱景延擁吻,蘇禾的心,說不觸動是假的。


    就連鬱米強製爸爸向她求婚,她都聽的神思恍惚。


    蘇禾卻被突如其來的歇斯底裏的尖銳吼叫驚醒了:“你這個下賤的女傭,從我老公身上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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