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棟房子都是我的,你覺得哪一間房,是我進不去的?”鬱景延的聲音低醇,沙啞,廝磨。


    男人的黑眸已經充血變成了暗褐色,額頭的青筋比晚飯時更暴凸了好幾分,他席卷著熾火的氣息將目光鎖在她身上,看她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個充滿成熟情欲的男人看一個成熟女人的直白眼神。


    就仿佛,他們不是夫妻,不是任何關係。


    就隻是一男一女。


    毫無顧慮的,拋卻一切,隻需瘋魔的一男一女。


    蘇禾被這眼神圈住了。


    心,一下子就被他揪扯起來,又麻,又癢。


    然而,她卻又漫不經心的說:“景延,我今天真的不想的,我累的腳疼。”


    “腳疼?”男人強壓著粗重的氣息,冷笑反問她。


    “腳疼你穿著高跟鞋在家裏走來走去,都該休息了還舍不得脫,穿著高跟鞋屁股扭來扭曲,你是在邀請我呢?還是在獨自賣騷呢?”


    “獨自賣騷!”蘇禾迴答的很快:“咱倆睡在一起五年了,你一直都知道我這個德性,不是麽?”


    她的確是獨自賣騷的。


    尤其在他眼裏。


    雖是結婚將近五年了,卻也隻是一紙婚姻罷了。


    她不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她不是鬱家承認的兒媳婦,她不是他養在家裏的闊太太,她什麽都不是。


    就連他給別的女人買的高跟鞋,她也隻能耍心眼子使壞,才能在家穿一穿。


    可穿了,也賣騷了,卻更顯得自己可憐了。


    他依然會睡你。


    卻不會給你買任何東西。


    你隻是生理欲望的排泄口。


    趁他捏著她的腳把玩時,蘇禾驟然抽身,再一個彈起從鬱景延的掌控中脫身了。


    鬱景延愣怔間,她跳下床光著腳丫往外跑。


    鬱景延:“……”


    到了門口,蘇禾認真的看著鬱景延,語氣是慣有的溫婉和淡然:“景延,我今天真的不想的,你能不強迫我嗎?”


    “不能!”說話間,鬱景延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蘇禾。


    下意識,蘇禾便往外逃。


    從什麽時候開始?


    她不想再逆來順受。


    是母親於月娟要置她於死地的時候?


    是她被章大成毒打了住院期間,景延向他提出離婚的時候?她知道,女人對男人提出再多次的離婚,其實都是口是心非。可男人不同,男人隻要向女人提出一次離婚,都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所以景延向她提出離婚那次,她一直心有餘悸的。


    還是說,在得知景延和封璐璐交往的時候?


    又或者,被開除了,金錢方麵捉襟見肘的時候?


    蘇禾不知道從那一刻開始,她沒有心思再溺在鬱景延的懷中。


    她心中越來也惶恐。


    她能十分強烈的感覺到,自己的末日要到了。


    過道裏,蘇禾光著腳丫往外出逃的樣子,看在鬱景延的眼裏,隻會是變換花樣的勾引他。


    身高腿長的他沒走出三米,便把蘇禾摁在了身下。


    “女人!你非要我在這過道裏要了你不成?你不介意,我還介意驚醒我女兒呢!”鬱景延的耐性已經消耗殆盡了。


    他說話的聲音,都是壓低了再壓低,然而,喘息聲卻是越來越粗重。


    蘇禾終究沒有逃過他的掌控。


    他將她撈入懷中,沒再迴她房間,而是徑直入了他的大臥房。


    將她甩到床上的那一刻,他覆在她耳邊吐著熱氣:“覺得在你的房間裏你沒感覺?所以你是想要在我的房間裏?”


    蘇禾:“景延,請你快點!”


    鬱景延心中一怔。


    她這話,可不像是在勾引他。


    反而,是一種敷衍。


    男人的聲音裏立即夾雜了一種懲罰和怨怒:“不想要!為什麽要事先勾引我?為什麽要給我穿這樣的短褲?”


    蘇禾:“……”


    她後悔了。


    她不該折磨他。


    本以為折磨他,讓他既見不到封璐璐,又得忍受這樣的折磨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和抱負。她卻忽略了自己是他的泄欲工具。


    他隻要想了,隨時隨地都可以!


    蘇禾!


    你總以為你是他的妻。


    可在他的心裏,從來也不是啊。


    “因為想勾引你了。”她幹脆給他他想要的答案。


    男人果然輕佻的冷笑一聲:“什麽時候,買了這麽一款奇特的內褲?”


    “買了很久了。”她將臉別過去,淡淡淺笑說到。


    “你腦子裏一天到晚都想了什麽?除了吃飯,穿衣打扮,和其她闊太太們比虛榮,比騷氣,你還會什麽?竟然無聊到給我買這種內褲,你是想暗戳戳的把我給絞壞麽?絞壞我,你可就得守活寡了!”


    這本是他一句調情的話。


    聽在蘇禾的耳朵裏,卻是,她除了吃飯,除了穿衣打扮,除了和其她闊太太比虛榮,比騷氣,她什麽都不會了。


    但恰恰相反。


    她既不愛吃,也不愛和闊太太們比虛榮比騷氣,就連她最愛的穿衣打扮現如今也沒條件了。


    這一刻,蘇禾隻想讓景延快點將該做的事情進行完。


    她想早點結束,然後一個人窩在她的小臥房裏去。


    “你說的真對,景延。”她迴給她一個魅惑的笑,然後抬起一隻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頸。


    而另一隻手,滑向了下麵。


    她的主動,更是激發著他。


    這個夜,注定了他比每一次都強悍。


    他的來勢洶洶既帶著一種懲罰,還有一種挑戰。


    挑戰和她比技術,看誰比誰狠!


    然而,這一次,她卻並不是他想看到的樣子。


    她始終都心不在焉。


    直到她從他身下抽出身體來,獨自下床,又是一絲不掛的往外走的時候,他疑惑的問她:“你幹什麽去?”


    “迴我的房間。”


    “這裏不能睡麽!”他不悅的問她。


    不用想,他都知道,她一定會說:“抱歉景延,這是你的房間,你不讓我睡你的房間啊。”


    然而,蘇禾迴頭,很溫和的迴給他一個微笑:“我有點累了景延,先走了……”


    說完,她便瘸著腿,扶著牆走出去了。


    鬱景延:“……”


    心中略有悵然。


    這邊,迴到自己臥室的蘇禾,第一時間便拿出手機撥了一組電話:“是……黑中介麽?我想帶著一個孩子,偷……渡出去,請問需要多少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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