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延來找她了。


    蘇禾下意識想喊:“景延……”


    卻意識到,嘴被封起來了。


    室外又傳來於月娟的聲音:“姑爺,距離蘇禾來蘇家贖罪的日子還差幾天呢,她自從嫁給你了之後,就看不上蘇家了,每個月也就來一次,平時根本不來……”


    蘇禾:“……”


    “姑爺,您不進大廳裏坐會,老爺和太太都盼著您來呢?姑爺您就走啊……”於月娟誠惶誠恐的喊道。


    卻沒有聽到鬱景延的迴應。


    蘇禾的心中重又陷入絕望。


    景延剛走沒幾分鍾,鎖著她的門便開了,進來的於月娟拿著一堆破爛不堪的衣服扔給她:“你可以走了。”


    蘇禾:“……”


    就這麽……可以走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於月娟,不知道於月娟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於月娟卻已經出門了。


    蘇禾顧不了這麽多。


    既然給她一線生機,她就得跑為上!


    撿起這堆破爛不堪,勉強蔽體的衣服穿上,她在蘇家傭人眾目睽睽又無比鄙夷的目光中,走出了蘇家宅院,乘出租車第一時間便就去了最近的時裝店,連選都沒選,隨便拿一身換上了。


    原本的衣服隨手丟進外麵的垃圾桶。


    蘇家是她的恥辱和噩夢。


    連同衣服,她都再也不想看到。


    從時裝店門口再坐出租車迴程,已經錯過了接鬱米的時間很久了,蘇禾原本答應鬱米,這一個星期都由她接送鬱米。


    然而,今天她食言了。


    她的手機被於月娟關機了一個下午,她知道,幼兒園老師等不到她,又打不通她電話的情況下,他們肯定會打電話給鬱景延。


    她要盡快趕迴家。


    更何況,這身剛買的衣服穿上有點刺撓,她滿身都是被章大成抽打過剛長好的嫩肉,穿這身沒洗過的衣服十分不舒服。


    “司機師傅,麻煩您快點。”蘇禾催促道。


    司機看她溫婉客氣,便就加快了速度,期間還超了好幾次車道,蘇禾總算趕在鬱景延和鬱米迴家之前到家了。


    進了玄關,她放下包便就進了盥洗室,她要先洗澡,然後換身舒適的衣服。


    而鬱景延也恰好進門。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便是蘇禾的包。


    鬱米也看到了。


    她嘟著嘴,翻著小白眼嘟囔道:“爸爸,我小姨說話不算話,她跟我說好的這一個星期都是她接送我去幼兒園,小姨還答應我了,每天下午在幼兒園門口要排第一接我出來,可她今天自己先迴來了,哼!”


    她抬起咕嚕嚕的眼珠子看著鬱景延:“爸爸你要懲罰小姨!”


    “好,爸爸一定懲罰小姨!”鬱景延溫和的說道。


    “可是可是,爸爸你不能打小姨的屁屁,那樣小姨會疼的。”鬱米又心疼的說道。


    鬱景延:“……”


    這時,田姐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鬱景延和鬱米,她便高興的說:“先生迴來啦,太太也剛迴來……天已經不早了,我們馬上開飯吧?”


    鬱景延一臉沉冷的說:“田姐,你帶鬱米出去吃個麥當勞然後在外麵玩一會,我打電話,你再迴來。”


    田姐能從鬱景延冷若寒冰的語氣中聽出鬱景延今天的心情不對,她沒敢多問,便連聲答道:“好的先生。”


    牽著鬱米出門的那一刻,田姐還在為剛進去換衣服的蘇禾擔心。


    門悄無聲息的關上。


    盥洗室的蘇禾將衣物連同文胸和短褲一起脫下來,正想對著鏡子檢查一番前胸處被母親扭掐的有多嚴重時,門‘砰’的開了。


    男人突然闖入,把驚魂不定一天的蘇禾嚇的驟然尖叫:“別,別進來,我沒穿衣服。”


    男人輕蔑冷笑,絲毫沒有退出的意思,而是徑直走向蘇禾。


    蘇禾看清是鬱景延後,瞬間鬆了一口氣。


    經曆了今天的虛驚之後,再見景延,蘇禾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的臉色又紅又羞澀。


    “景延,你……你怎麽突然進來了。”縱然是四五年的夫妻,彼此都對對方的身體十分熟悉,哪兒哪兒都知道的非常清楚,可一絲不掛的蘇禾就這樣站在鬱景延麵前,依然會羞澀。


    而且,她怕景延看到她前胸被母親掐的地方。


    下意識的用手護住了自己前麵,這動作,愈發激怒了鬱景延。


    中午的事,他還沒來得及找她算賬呢!


    她如此公開的和一個男人手拉手,儼然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婦的身份。


    被他撞見,她卻能毫無愧疚之意的逃之夭夭。


    而且,關機一整個下午!


    他打了無數個電話!


    到後來,鬱米快要放學的時候,幼兒園老師也打了她無數個電話,她都不接!


    一想到這些,鬱景延便掐死她的心都有。


    他抓住她嫩弱的手臂,將她拽到跟前。


    他西裝筆挺,她一絲不掛。


    男人目光犀利冷辣:“你一邊利用鬱米,想盡一切辦法不要跟我離婚,卻又無縫銜接的在大白天和另外一個男人約會,眾目睽睽下,眉來眼去,動手動腳。


    蘇禾,你這種慣常以下作方式勾引男人的本事,日趨見長!”


    蘇禾:“……”


    他在吃醋?


    “對不起景延,我就是欠了盛少……”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便阻止了她:“你要怎麽樣都是你死性不該!但我警告你,不要去糟蹋禍害盛天澤!他不是你能禍害的人!”


    蘇禾:“……”


    是了。


    她並不是在吃盛天澤的醋。


    他是怕她禍害了盛天澤。


    她溫溫的笑看著鬱景延:“景延,我一直都是這樣啊,你不是知道的麽?”


    鬱景延:“……”


    他要說的話,都被她自己提前說了,叫他一時間,竟無話可說了。


    她總能不輕不重對付他。


    對付完了,氣他個半死。


    她竟還能欲拒還迎的朝她拋媚眼。


    男人凝著她的黑瞳又深了幾分。


    最後,目光落在她的前麵。


    那豐滿的部位布滿深淺不一的痕跡,他不難猜出,那些痕跡都是昨夜他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跡仿佛是對他的一種召喚。


    此刻,她眸中帶著嫵媚,帶著大膽,正含笑迎著他。


    那半張著小口的笑意,分明是一種邀約。


    蘇禾的確是在邀約自己的丈夫。


    沒人知道,她今天是怎樣的心路曆程,她以為自己會被整個蘇家幾十名男傭一哄而上的輪了。


    然而,是景延的到來,震懾了蘇家。


    她得以沒有被糟蹋。


    她現在,隻想撲到景延懷裏,任由他馳騁,今生今世,無論景延愛她與否,她的身子,隻想被景延馳騁。


    男人的又氣又怒。


    抬起粗糲的手掌,毫不憐香惜玉的抓住了她前麵。


    “景延……”蘇禾順勢抬起嫩藕一般的手臂,掛在了鬱景延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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