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景延,你來病房之前,怎麽也不跟我打個電話呢。”蘇禾立即掛斷蘇永明的電話,心虛的說到。


    她覺得自己真夠倒黴的。


    景延多愛蘇蓁啊!


    她竟然當著他的麵,說蘇蓁坐牢都坐臭了。


    她將目光垂下來不看景延,但她能猜出來景延臉上的表情能當殺人利器!


    這個時候,她也隻能裝死了。


    鬱景延的臉色是真的像從冰窟窿裏撈出來一樣,深邃不見底的黑眸裏瞬息間便生出幾分凜狠戾氣來。他快速走上前來,一把抓住被紗布裹成粽子的蘇禾。


    “你……”


    他咬著牙,恨不能捏死蘇禾:“已經把你姐姐害的那樣悲慘了,卻還要嘴上這麽缺德的麽!”


    “嘶……疼……景延你抓疼我了……”蘇禾疼的滿頭直冒虛汗。


    鬱景延忽而想到她身上還帶著傷呢。


    真是被她氣糊塗了!


    他又快速鬆開她,低冷的語調帶著強壓下的怒火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心急:“哪裏疼?我有沒有抓破你的傷口?快點說話!”


    說話間,他又撫上剛才手抓她的部位,不假思索的便解開那些煩人的布料。


    蘇禾的臉色頓時通紅如血,聲音也變得哭笑不得:“景……景延,這是醫院,等迴家了你再……”


    她渾身上下都是淺表傷,唯獨前胸最為豐滿部位,完好無損。


    倒不是章大成舍不得打她豐滿之處。


    而是因為她穿了較為保守,較為厚實的文胸,對前胸起到了保護作用。


    景延剛才握住的地方,正是她最飽滿之處。


    她並不是因為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而是,被景延鐵拳一般的手,握疼了。


    鬱景延驟然鬆手。


    然後沒好氣的問她:“被章大成毒打的時候,有考慮過他會打死你嗎?”


    “不考慮這些。”蘇禾垂首輕笑,想要以此掩蓋自己的心酸。


    她當時想著隻要能進鬱家,能保護鬱米,其他的容不得她多想。


    “就連一點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的嗎?”鬱景延又問她。


    “啊?”


    這又是什麽跳躍性思維?


    蘇禾被鬱景延繞暈了。


    她故作輕鬆的歪著頭跟鬱景延開玩笑:“景延,能不能跟我講中文啊?”


    鬱景延厭惡的瞥了她一眼,輕鄙冷笑:“為了搶你姐姐的一切,你把你姐姐送入大牢讓她替你頂罪,把她的女兒據為己有,把她的男朋友變你丈夫,這些都還嫌不夠嗎?你竟然冒著被章大成打死的風險,都要去鬱家老宅!你做這些事的時候,一點罪惡感都沒有的嗎?你不覺得你是個罪人嗎!”


    蘇禾:“……”


    她能從鬱景延的表情中,看出來他的痛苦,掙紮,和沉重。


    她想,景延是真的愛蘇蓁。


    愛到骨髓裏的那種。


    再一想自己真是個笑話。


    就在剛剛自己還在電話裏對蘇永明大言不慚的說,景延早就不愛蘇蓁了,而愛的是她。


    卻不曾想,分分鍾就被景延再打臉迴來。


    見蘇禾不語,鬱景延又悲涼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何止你?我又何嚐不是罪人?我沒能幫她脫離牢獄之災,沒能等她出獄,就連我的心也……”


    話說了一半,鬱景延驟然閉嘴了。


    然後一個彎腰將蘇禾抱了起來。


    “景……景延,你……你又要幹嘛?”蘇禾重心不穩下,雙手環上了鬱景延的脖頸。


    自己家男人是什麽樣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沒受傷的時候,他天天要她,一夜不落。


    有時候一夜能來個三次。


    難不成這才吃了兩天的素,他忍耐不住啦?


    鬱景延沒搭理她。


    隻抱著她一路朝盥洗室走。


    蘇禾扶住鬱景延的頭顱,溫聲說到:“景延,我渾身都是傷,很難看……你看到了會嫌棄我嗎?”


    她問的是個真心話。


    她非常清楚她和鬱景延的夫妻關係之所以能存續下去,是因為景延饞她身子。


    要是這幅身子再讓景延起了惡心,那她和景延的關係,可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這麽怕我把你敢出鬱家?”鬱景延勾起唇角,邪肆的冷笑。


    蘇禾溫溫的點頭:“是的呢,景延。”


    “那你給我聽清楚了!”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狠狠說到:“想留在我身邊,你巴結我母親是沒用的!在鬱家!隻有我才是你的靠山!我想想留你在身邊,任何人都趕不走你。


    如果我不想留你,你分分鍾就能被掃地出門。


    所以以後,勾引蘭東成,被章大成毒打,巴結我母親,這種事情不要再做!


    否則,分分鍾滾蛋!”


    語畢,男人抱著她徑直朝盥洗室走去。


    蘇禾愣半天都無法消化男人的這些狠話,愣怔間,男人已經開始開始用盆接了熱水,為她清洗起來。


    臉,手,腳,就連那最私密的部位,他也為她清洗的十分細心,十分到位。


    蘇禾愣怔到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鬱景延為她洗好,再把她抱到病床上,她才壓製著驚喜,壓製著激動的語氣問:“景延……你……真的愛上我了嗎?”


    “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男人反問。


    “白天呀。”蘇禾不假思索的說到。


    “那你做什麽夢!”


    “白日……”


    話說了一半她就停住了。


    但她心裏,卻有說不上來的暖意。


    他為了她暴揍蘭東成,把她從章大成的手中解救出來,又為了她,不惜一切代價的把章大成給廢了。


    而現在,他竟然親自為她清理個人衛生。


    即便是千千萬萬個夫妻之中,又能有多少丈夫願意親自為妻子清理個人衛生呢?


    蘇禾在工作期間,時常聽到有些已婚女同事抱怨自己丈夫,什麽月子期間不願意看到妻子啦,懷孕期間,丈夫不願意給妻子洗腳啦。


    各種。


    她卻從未想到,景延會親自給她洗臉,擦手,洗下身,洗腳。


    一向淡若幽然,寵辱不驚的蘇禾在這一刻,心裏撲通撲通的像被幾頭小鹿齊齊撞了心髒一般。


    她使了個壞心眼子,狡黠到能把景延氣死的語氣說:“景延,被自己的丈夫伺候的這麽好,我可不是做白日夢誒……”


    “那是因為我即將和你離婚!所以離婚之前對你好一點!”男人兜頭一盆涼水潑了過來。


    蘇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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