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瑤……一定是任千瑤!肯定是她把小喻偷走了!”


    童晚書幾乎要崩潰了。


    以經到了談‘任行瑤’色變的地步!


    “不會是任千瑤。她已經飛灰湮滅了,再也作不成妖了!”


    厲邢朝著後山方向看了一眼,“我覺得抱著小喻的肯定是熟人。因為保姆說當時給小喻換尿不濕的時候,小喻是醒著的。小喻沒哭沒鬧,說明小喻是認識這個人的。”


    不愧是心眼子多的男人,隨即便分析出:小喻是被熟人抱走了。


    “熟人抱走的?可可?難道是可可?任千瑤又迴到她身體裏了?”


    童晚書立刻給溫可打去了電話。


    厲邢都沒來得及阻止。


    聯想到消失不見的童晚傑,厲邢已經能肯定:兒子小喻就是被他老舅給抱走的。


    所以小喻才會不哭不鬧。


    隻是……


    隻是厲邢還是有著隱隱的擔憂:


    因為童晚傑所表現出來的怪異言行舉止。


    他擔心童晚傑不是原來的童晚傑……


    那樣兒子小喻真會有危險了!


    可是現在是白天……


    童晚傑應該是溫可有著更強大的意誌力才對!


    厲邢隨之給童晚傑打去了電話,可怎麽也打不通。應該是關機了。


    “臭小子,你這是要擔心死你姐嗎?”


    厲邢是信任童晚傑的。


    他相信童晚傑肯定能控製住那個女人!


    隻是……隻是童晚傑抱走小喻幹什麽啊?


    他又不產奶,小喻喝什麽呢!


    溫可的電話打通了。


    被吵醒的溫可,帶著濃濃的睡意。


    “晚書……你這麽早打電話啊?”


    “可可,你在哪兒?是不是你抱走了小喻?”


    童晚書已經無法冷靜。


    “沒有啊。我剛醒……”


    突然,理智慢慢迴籠的溫可直接從床上蹦躂起來,“什麽?你說小喻被人抱走了?不會是……不會是任千瑤吧?我從淩晨睡到現在,厲醫生一直守著我……我連臥室的門都沒出啊!”


    溫可跟童晚書的反應一樣:第一感覺就是任千瑤幹的。


    “小喻不見了。保姆剛剛還給他換過尿不濕。我的小喻……”


    童晚書再次崩潰得失聲哽咽。


    這得經曆多少的磨難,才能放她們母子好好生活啊?


    “晚書,別擔心。小喻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


    厲邢連忙上前來托抱住妻子搖搖欲墜的身形。


    “什麽?小喻真的丟了?”


    手機裏,傳出了溫可驚恐的嚷叫聲,“老公,老公,小喻不見了……我們快去幫晚書找小喻吧!小喻可是晚書的命!他丟了,晚書難過,我也難過。”


    ……


    厲邢推測得沒錯:抱走小喻小朋友的,正是童晚傑。


    所以小喻小朋友才不哭不鬧,很安靜的,甚至於有些小激動的被老舅抱著在叢林裏穿越。


    “嗷嗚……嗷嗚……”


    小喻發出了歡快的小狼崽兒專用叫聲。


    說真的,這兩個月來,每天不是喝neinei,就是睡覺覺,要麽就是玩手手,他真的無聊透了。


    所以老舅說要帶他去秘密基地,他便不哭不鬧很配合的被老舅抱了出來。


    “憋壞了吧?還是樹林裏的空氣更新鮮。連風都是甜的。”


    童晚傑朝植物園方向看了一眼,繼續抱著外甥朝後山深處一路狂奔。


    樂得小家夥一路都嗷嗚嗷嗚的直嚷嚷。


    “開不開心?快不快樂?嘿嘿,跟著老舅混,每天的生活都是五彩繽紛的。”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抱著一個剛出生才兩個月大的小嬰兒,在樹林裏亂竄;


    也隻有童晚傑這種另類,才能做出這種事來。


    “小喻,都兩個月了,你怎麽還這麽小?什麽時候你才能不要老舅抱,自己下地跑啊?”


    雖然小喻小朋友才十斤,但對於還沒有完全恢複體能的童晚傑來說,要抱他走這麽長的距離,還真是有點兒累舅的。


    “呃,呃呃!”


    小家夥悠哉的哼聲:你見過誰才兩個月大的嬰兒會自己下地走路的?


    老舅,是你太虛了!


    又虛又弱!


    “誰虛了?誰弱了?要不是把平安扣留給你保命,我能這麽弱?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才跑了一半路程,童晚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


    便帶著小喻一起躺在了一片柔軟的青苔上休息。


    小喻瞪大著雙眼,看著從樹葉的縫隙裏透進來的陽光,一縷一縷的;


    又神奇,又美妙。


    “呃……呃!”


    小喻抬起小手指頭樹林裏的縷縷陽光:老舅,你快看,是丁達爾效應!


    童晚傑順著小喻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到了神奇的光照效應,近距離的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妙和神奇。


    一大一小,就這麽躺著,感受著陽光,感覺著微風,聆聽著風吹樹葉的生命樂章!


    小憩了一會兒,童晚傑抱起小喻繼續朝他們的秘密基地走去。


    又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剛到了那個庇護所。


    這個秘密基地,在一處倒u型的山凹裏,得天獨厚的天然地形和屏障,讓外人很難發現這裏。


    很明顯,童晚傑事先做過了攻略和準備。


    庇護所裏不僅有已經搭好的露營蓬,還有一些生活物資。


    “我的老天爺啊,總算是到了。累死你老舅我了!”


    童晚傑躺在露營篷裏,一動也不想動。


    小喻小朋友還不會爬,即便是翻身,也隻能翻半個身;隻能好奇的嗷嗷直叫著。


    “別叫了,讓老舅睡一會兒。”


    童晚傑翻了個身,晾給小家夥一個後背。


    老舅累,小喻小朋友可一點兒都不累。


    被老舅抱了一路,就像搖籃一樣的舒服。


    “嗷嗚……嗷嗚!”


    見老舅晾給他一個後背,小家夥不滿的直哼哼:不許睡!陪我起來玩!


    可不一會兒,就傳來了老舅童晚傑的唿唿大睡聲。


    小家夥聽著老舅的唿唿聲,也跟著犯困了起來;於是舅甥兩人便一起唿唿大睡了起來。


    他們舅甥兩人倒是唿唿大睡得安然又愜意;


    可把厲邢和童晚書,還有趕來的溫可和厲溫寧急壞了。


    “可可,真不是你抱走小喻的?”


    因為心切兒子的安危,童晚書再次問向嫌疑最大的溫可。


    “真不是我。我被厲醫生從醫院裏接迴厲家後,晚上一直睡著不出臥室的門。再說了,厲家到植物園這麽遠,我不可能大晚上的一個人過來的啊!”


    溫可急聲解釋。


    “晚書,真不是我家可可。任千瑤已經不在她身體裏了……可可的腦電波也恢複了正常。而且我一直守在可可的身邊。溫伯也能作證的。”


    厲溫寧知道童晚書心急如焚,邊解釋邊安慰:


    “晚書,也先別著急。我覺得厲邢分析得對:應該是晚傑抱走了小喻。無非是想帶小喻出去玩玩,兜兜圈兒什麽的。”


    “可你們有沒有發現:晚傑他……他不正常?”


    童晚書微微的低泣起來,“厲醫生,你說……你說晚傑為什麽會行為古怪的去親厲邢?我覺得……我覺得晚傑應該是……應該是被任千瑤附身了!”


    “什麽?童晚傑他……他親了厲二少?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溫可是又好奇,又驚愕。


    “是……是有點兒怪。”


    厲溫寧也給不出合理的解釋。


    “我懷疑……懷疑童晚傑為了……為了救可可,把任千瑤引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童晚書這才說出了自己心頭的疑慮。


    之前,她隻是猜想。


    可現在,她越來越能確定,那個親吻丈夫厲邢的童晚傑,已經不是原來的弟弟了,而是……而是被任千瑤怨念轉移後的。


    “不會的晚書,你別多想。”


    厲邢寬慰著情緒快崩潰的妻子,“你忘了晚傑身上有平安扣在,任千瑤怎麽能上得了他的身呢?別胡思亂想了。”


    “可是,可是晚傑的古怪行為,又怎麽解釋?”


    童晚書痛苦的抱著自己泣不成聲,“都怪我……是我一直逼著晚傑去幫可可……晚傑還生著病,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候!我這個做姐姐的,隻知道一味的索取!現在不但害了晚傑,還害了小喻……要是……要是晚傑和小喻有什麽意外,我真的沒法兒活下去了!”


    這一刻的童晚書,也算是另一種頓悟。


    她是真的後悔,後悔自己一直逼迫是弟弟去救溫可。


    弟弟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她卻一味的逼迫他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一些他不想做,不願做的事!


    總覺得自己是有理由的,自己是為弟弟好。


    “晚書,別哭了。我向你保證,晚傑和小喻都不會有事兒。晚傑之所以帶走小喻,無非就是想讓你著急一下。再說了,這山頭晚傑熟著呢,閉著眼睛都能走。”


    厲邢雖然如此安慰著妻子,可他自己的內心亦是忐忑難安的。


    因為他不確定,童晚傑有沒有搞定任千瑤。


    畢竟任千瑤的道行,要比童晚傑資深得多。


    “晚書,厲邢說得對,晚傑肯定不會傷害小喻的。他隻是想逗小喻玩。說不定他們現在正藏在什麽山洞裏。”


    厲溫寧突然想到了什麽,“你記得當初任千瑤漫山搜查晚傑和小喻……晚傑就帶著小喻藏在他們的山洞裏。”


    想到這件事,童晚書立刻朝著後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晚書……晚書,你別去了。秦明已經帶人在找了。”


    厲邢實在舍不得才雙滿月的妻子如此的勞累。


    難免會對童晚傑心生埋怨:那個臭小子究竟想要幹什麽啊?


    他不知道小喻就是他老姐的命呢?


    竟然還敢把還在喝奶的小家夥給抱走了?


    “晚書,晚書,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找小小佛。”


    溫可剛要去追童晚書,卻被厲溫寧一把給撈了迴來。


    “可可,你就別去了,你還懷著身孕呢。好好在房車裏等著我,我跟厲邢他們去找小喻。”


    厲溫寧之所以不讓小妻子溫可去,除了溫可懷著身孕;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擔心溫可再被任千瑤的怨念盯上。


    人性都是自私的。


    “不行,我一定要去幫晚書找小小佛。童晚傑是為了救我而被任千瑤的怨念纏上的……我要不去找小小佛,我內心會難安的。”


    溫可是心善的。


    童晚書幫了她,她也想全力幫助童晚書。


    “行了,你別強了。別小喻沒找到,你卻把自己肚子裏的寶寶給弄丟了。你去找小喻,我還得分心照顧你,你這不是添亂幫倒忙嗎?”


    厲溫寧還是嗬斥住了想去後山找人的溫可。


    下午三點,醒來的小喻小朋友餓得直嘬小手手。


    可老舅童晚傑還睡著。


    “嗷嗚……嗷嗚……”


    小家夥扯著小嗓門嗷嗚了幾聲,可老舅依舊睡得跟隻豬仔一樣。


    “嗷嗚……嗷嗚!”


    小家夥一把薅住老舅的頭發:醒醒了!你大外甥餓肚子,要喝neinei!


    “吵什麽吵?我又不產奶。乖,自己喝點兒自己的口水吧。”


    童晚傑翻了個身,象征性的拍撫了小家夥兩下。


    “哇啊……”


    實在餓得慌的小喻小朋友,下一秒就嚎啕大哭起來。


    “行了,別嚎了。老舅求你了!”


    童晚傑坐起身來,將小家夥抱在懷裏,“你不是早上剛喝過neinei的嗎?對了,野蘋果吃不吃?可甜了!”


    小喻小朋友白了老舅一眼:你覺得我一個才兩個月大的嬰兒能吃蘋果麽?


    隨後又張了張自己的小嘴巴:你看我有牙麽?


    “哈哈哈哈……老舅忘了你沒長牙!”


    童晚傑笑得前俯後仰的,“小喻,你沒長牙的樣子,真……真醜!”


    小喻小朋友一聽就想齜牙咧嘴:你才醜呢!你全家都醜!


    不過沒牙的他,隻能咧嘴,卻齜不了牙!


    隨後,小家夥便嚎啕大哭起了。


    這饑餓感,他真是忍不了一點兒。


    “你真要喝neinei啊?”


    看著小家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童晚傑似乎才意識到:


    雖然小家夥有著三歲孩子的意識,可他的身體還是個兩個月大的小嬰兒啊!


    三天不喝neinei,怕真不行!


    別說三天了,一頓不喝小家夥都忍不了!


    “稍等片刻,我讓你渣爹送neinei來。”


    童晚傑從登山包裏拿出一部嶄新的手機,並爬到了u型洞口的方向找信號。


    隨之,他將電話打給了姐夫厲邢。


    厲邢盯看著自己手機上的那個陌生號碼,兩秒後才接通。


    “厲邢,你兒子餓了,要喝奶。”


    手機裏傳出的聲音,讓厲邢一陣寒毛直豎。


    因為……因為那是任千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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