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書像是被人薅住了脖子一樣,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還痛嗎?”


    或多或少,童晚書還是誤會男人了;


    厲邢隻是關心她得的病;


    而童晚書以為男人隻是在耍流氓。


    “不……不用。”


    童晚書很不自在。


    就感覺一下子被人按住了命門一樣,隨時都有兇險。


    童晚書瞬間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厲邢,我,我該起了……厲醫生還等著我照顧呢。”


    童晚書立刻轉移開男人的注意力。


    “樓下有溫伯他們呢。別動……讓我抱會兒。”


    厲邢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啞意,“放心,你不舒服,我不會動你。”


    童晚書:“……”


    她很想說:你有時候比禽獸還可怕好不好!


    可匪夷所思的是,童晚書竟然真的不再動彈,而是靜靜的讓男人這麽擁緊著自己。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


    童晚書到是能心平氣和的讓肚子裏的小寶好好的感受他親爹的關愛;


    一時間,童晚書都迷糊了:


    究竟是她的心,愛著這個男人?


    還是她的身,更愛這個男人?


    男人的這番撩人的話,讓童晚書更尷尬了。


    “厲邢,你這麽玩我有意思嗎?很有成就感?”


    童晚書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兒,“你隻是想看到我的醜態是不是?”


    “怎麽說得這麽難聽?這隻是夫妻之間的正常溫情……”


    男人掰過童晚書的臉,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眸,“看著我,現在抱著你的,是喻邢!你深愛的男人……也是你不可以拒絕的恩人!”


    看著男人那滿帶情韻的異色眼眸,童晚書一時間真不知道是該愛這個男人,還是該恨這個男人。


    男人玩雙重身份來欺騙她,那是不爭的事實;


    或許讓童晚書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她感情的輕易淪陷。


    被男人戲耍了,還愛他愛到死去活來的。


    “喻邢,如果哪一天,要讓你在我和任千瑤之間在做選擇,你會選擇誰?”


    其實童晚書真正想問的是:


    如果哪一天,要你在我肚子裏的孩子,和任千瑤肚子裏的孩子之產是做選擇,你會選擇誰的孩子?


    是你自己的親骨肉?


    還是你哥的親骨肉?


    童晚書不敢這麽問,也不能這麽問。


    她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更不想讓肚子裏的小寶聽到:他的親爹會選擇別人的孩子,而拋棄他!


    那對還未出世的小寶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選擇你!”


    卻沒想,男人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做出了選擇。


    讓童晚書意外的選擇。


    可童晚書還是不敢繼續去問:那如果是雙方肚子裏的孩子呢?你又會做什麽樣的選擇呢?


    “哄我開心呢?我不相信你能不管不顧任千瑤肚子裏的孩子!”


    童晚書苦笑了一下,“那可是你哥的命!也是你的命!”


    “孩子是孩子,她是她!”


    厲邢的迴答很冷靜,“她不配跟我哥的孩子相提並論!”


    “……”


    這又是什麽邏輯?


    “你這麽薄情,任大小姐知道嗎?”


    童晚書澀意的問。


    “她遲早會知道的。”


    厲邢冷聲,“我比你想像中更薄情!”


    “嗯……我已經領教過了。”


    童晚書苦笑了一下,“你的薄情,正在我身上用著呢!”


    男人手上的行為更為惡劣,就像新婚之夜那般。


    “厲邢!你別這樣……你這樣真的很……很……”


    突然,童晚書就不吭聲了。


    因為不知道何時,她冷不然的感覺到。


    男人將試圖掙紮的童晚書緊緊的兜在自己的臂彎裏。


    或許是冥冥之中的預感,童晚書這一迴並沒有拒絕男人的溫情;


    她隻是想讓小寶好好的感受這得來不易的父愛!


    因為她實在不想她的孩子,跟任千瑤的孩子,去分享父愛!


    雖然任千瑤懷的是厲溫寧的孩子;


    但在任千瑤的心目中,儼然已經認定了是厲邢的孩子!


    而在名義上,同樣如此!


    隻要秘密不被說出來,那麽任千瑤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厲邢的孩子!


    童晚書接受不了這樣的認定!


    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跟別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同享厲邢的父愛!


    而任千瑤,也不會同意她生下厲邢孩子的。


    這便是童晚書下定決心,也一定要離開厲邢的原因。


    或許童晚書並不知道:這一刻,卻是她和喻邢的最後溫情!


    “童晚書……童晚書……厲邢迴來了沒有?”


    厲邢剛有動作,理療室門外就傳來了任千瑤的叫魂聲。


    “任大小姐又來抓你了。”


    童晚書終於緩了一口緊張的氣息,她一直半蜷的身形,不讓男人太過野蠻,從而傷到肚子裏的小寶。


    嚇得再次緊繃起自己,像僵化了一樣。


    “……”


    童晚書的用意很明顯,就是不讓男人如願。


    在任千瑤拿來鑰匙打開理療室門的一瞬間,男人已經閃沒人影了。


    “童晚書,你看到厲邢了嗎?”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任千瑤突然在空氣裏嗅了嗅。


    童晚書一驚:這……這也能聞出來?


    “童晚書,厲邢昨晚迴來過是不是?”


    問完,任千瑤便突然湊近過來,在童晚書的身上聞了又聞。


    “你身上有厲邢的味道!”


    童晚書:“……”


    這鼻子,不去當警犬真是可惜了!


    下一秒,任千瑤冷不丁的掀開了童晚書身上的蠶絲被,想看看她有沒有穿;


    “喵嗚”一聲,蠶絲被裏的橘貓肥仔著實把任千瑤嚇了一跳。


    “啊?嚇死我了!這死肥貓怎麽會在你被子裏?”


    橘貓肥仔:你以為就那家夥會爬窗啊?本喵也會爬窗的好不好!!


    “要不你再聞聞,看肥仔身上有沒有厲邢的味道?”


    童晚書故意將肥仔朝嫌棄的任千瑤麵前去靠。


    “啊……離我遠點兒!你竟然抱著一隻死貓肥睡?真惡心!”


    任千瑤頓時就被嚇得落荒而逃。


    橘貓肥仔:你才惡心!你全家都惡心!


    不過在任千瑤眼裏:除了厲邢之外,她看誰都覺得惡心!


    *


    厲邢已經兩天不著家了。


    任千瑤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後決定在厲家守株待兔。


    “厲溫寧,你弟弟去哪兒了你會不知道?你怎麽當哥哥的?”


    任千瑤將慍怒都撒在了無辜的厲溫寧身上。


    “厲邢忙事業呢。他在京都有好多的投資項目……真的很忙。”


    厲溫寧已經解釋了沒有上千,也有幾百遍了;


    可任千瑤就是不聽!


    “厲溫寧,要是今晚我再見不到厲邢,我就離家出走!”


    任千瑤站起身來,“我現在就走!”


    “我打……我打電話!我現在就給厲邢打電話!”


    最終,厲溫寧還是沒能拗得過刁蠻的任千瑤,隨之便給厲邢打去了電話。


    果然,他們倆兄弟又換了新的聯係方式。


    難怪任千瑤一直打不通。


    “厲邢,你在哪兒呢?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開飯呢。”


    “在忙著給我侄女賺奶粉錢呢!怎麽,任千瑤那妖精又開始作妖了?厲溫寧,一個女人你都搞不定?”


    厲邢長長的歎了口氣,“見過慫的……沒見過你這麽慫的!”


    “啊?在給你兒子賺奶粉錢呢?”


    厲溫寧故意打起了哈哈,“你兒子才紅棗大呢,又不用吃奶粉!你趕緊迴來多陪陪孩子媽吧!”


    當厲溫寧說出‘你兒子’時,一旁的童晚書是緊張的。


    因為她知道厲溫寧說的‘兒子’,是她肚子裏的小寶。


    可任千瑤卻誤以為厲溫寧說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不是說是女兒嗎?怎麽又成兒子了?不過我到是更喜歡兒子!”


    任千瑤炫耀式的撫了撫自己的孕肚,“把手機拿過來,我要跟厲邢說話!”


    “厲邢,千瑤要跟你說話呢。你態度好點兒。”


    提醒之後,厲溫寧才把手機給了任千瑤。


    “厲邢,你故意躲著我是不是?”


    任千瑤撒嬌式的怨聲,“你把我們孤兒寡母丟在家裏什麽意思啊?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是不是?”


    “真忙著賺奶粉錢呢!”


    厲邢吐了口氣,“你在家有吃有喝的,能不作妖嗎?”


    “可寶寶需要你陪!寶寶都三個多月了,你陪過我幾天啊?”


    任千瑤怨恨滿滿的說道,“你要再不陪我,就著帶著你的孩子去嫁別的男人!!讓你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


    “任千瑤!你過分了!我這就迴來收拾你!”


    厲邢又怎麽可能容許任千瑤帶著肚子裏的親侄女去嫁別的男人呢?


    半個小時後,厲邢便殺迴了厲家。


    “厲邢……你怎麽才迴來啊?寶寶等你都等哭了!”


    任千瑤像隻考拉一樣掛在了厲邢的身上。


    童晚書輕撫著自己的孕肚,默默的轉身離開。


    或許她永遠都不可能像任千瑤這樣,光明正大的去擁抱本應該屬於她的丈夫。


    看到童晚書的局促和難過,厲溫寧著實的心疼。


    “厲邢,你也抱抱晚書吧。她也……她也盼著你迴來呢。”


    “……”童晚書直接無語。


    更尷尬了有沒有?!


    厲邢一把扯開了掛在身上的任千瑤,健步朝童晚書走了過來。


    “想老公了?來……讓我抱抱!”


    童晚書:“……”


    抱你個頭!


    一邊涼快去吧你!


    童晚書直接避讓開男人探過來的臂彎,“你哪怕一輩子不迴來,我要給你主動打去一個電話,就算我腦子壞掉了!”


    “這醋勁兒……千萬陳啊!”


    厲邢悠然一聲,“行了,別端著了。被你想,是我的榮幸!”


    童晚書:“……”


    “厲邢,你接我迴來,難道就是讓我看你跟童晚書秀恩愛的?”


    任千瑤是真吃醋了,“既然你這麽不在乎我和寶寶,又接我迴來幹什麽啊?看來,我是多餘的了。”


    說完,任千瑤轉身便要離開。


    厲溫寧連忙上前來勸阻,“千瑤,別生氣。厲邢怎麽可能不在乎你和孩子呢……他在乎的!”


    厲邢:“……”


    說真的,這一刻的厲邢,真有直接攤牌的衝動。


    但理智告訴他:不可功虧一簣!


    厲溫寧還等著任千瑤肚子裏的孩子續命呢!


    在迴來的路上,他給權威的婦產科醫生打過電話了:因為任千瑤胎相不穩,所以最少要等到七個月後,才能進行剖腹取子!


    至少還有四個月……


    對厲邢來說,簡直就是一場說不出口的煎熬!


    “又作?給你買的!”


    厲邢將懷裏的甜點拿了出來,“你最愛吃的馬卡龍。”


    賭氣要走的任千瑤這才露出了笑意,上前來拿厲邢手裏的馬卡龍甜點。


    “我要你喂我吃!”


    任千瑤再次掛在了厲邢的身上。


    “乖,自己吃!”


    厲邢激將道:“你要不吃,我給童晚書了!”


    “……”


    童晚書:我謝謝你了!


    “哼!我就是丟了,也不會給她吃的。”


    任千瑤白了童晚書一眼,開始美美的吃起了愛心牌的馬卡龍。


    惹不起,躲得起;


    童晚書直接轉身離開,不想去招惹任千瑤。


    可童晚書越是表現得淡定,不爭又不搶,任千瑤就越是看她礙眼。


    她實在受夠了童晚書在厲家,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了!


    得想個辦法讓她永遠的離開厲家!


    上次把她騙去酒店,送給葉琛睡;厲邢知道了竟然無動於衷……


    看來這迴是要放大招兒才行!


    要把童晚書騙出厲家,已經不太可能了;


    因為童晚書現在的警覺性越來越高,本能不會單獨跟她出去。


    所以,任千瑤便想了個其它辦法!


    要怎麽才能讓童晚書主動傳播出去:得艾茲病的,是厲溫寧呢?


    以厲邢視他哥為命的在乎程度,這一招兒,足夠讓童晚書死上好幾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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