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小就在中草藥植物園裏長大;


    所以童晚書對中草藥的氣味及其的明銳。


    她能確定,以及肯定:


    房車裏的中草藥味兒,跟她剛剛在厲醫生給的小藥瓶裏聞到的味道,同屬於一種混合的中草藥味兒。


    她是不會聞錯的。


    “恭迎童小姑娘大駕!”


    見女人如此乖巧且溫順的溜了出來,男人連忙躬身上前來迎接。


    還做了一個十分紳士的恭請手勢。


    伴隨著男人的越靠越近,那種混合中草藥的氣味也越來越重。


    要是平常人,或許會忽略這淺幽的中草藥氣味兒;


    但童晚書忽略不了。


    隨之,她又深深的唿吸了兩口氣息;


    更更加能肯定:這混合的中草藥氣味兒,就是從喻邢的肩膀上發出來的。


    姑且先把這個男人看成喻邢吧。


    因為心中有了疑惑,童晚書便急切的想去解開心中的謎團。


    於是,她抱過男人的肩膀,再然後,她深嗅了一下!


    男人很幹淨;


    除了些許的中草藥氣味,以及縷縷的煙氣,並沒有其它的雜味兒了。


    不過這一聞,到是讓童晚書真真切切的確認:男人肩膀上的中草藥氣味兒,是最重的。


    也就是說,男人曾經塗抹過厲醫生給他調製的混合著中草藥的藥物。


    童晚書深信:任千瑤是不會認錯厲邢的!


    就憑任千瑤對厲邢那癡迷到扭曲的摯愛,即便厲邢化成了灰;


    任千瑤也不會認錯的!


    厲邢塗抹了這種藥物;難道喻邢也恰好塗了?


    這世間,哪有那麽多的恰好啊!!


    這樣主動的邀請式親近,讓男人無比期待接下來的美好時光!


    等童晚書剛要起身時,男人卻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往他身上一帶,


    “這麽急呢……”


    男人的聲音帶著啞啞的情意,他輕輕的蹭著童晚書的柔發:


    “聞什麽呢?我很好聞?”


    童晚書:“……”


    而男人誤會的話,更是讓童晚書臉紅加心跳。


    要這家夥真是厲邢,不知道被白馬會所多少頭牌和公主們青睞過!


    還好從任千瑤那裏得知:


    厲邢裝有艾茲病,隻是為了給他哥買進口藥更方便一些。


    要不然,童晚書真不知道這男人能不能要了!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童晚書急切的想驗證:


    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厲邢!!


    其實想驗證,也不是很難……


    童晚書想到在男人的身上做一個記號:一個隻有她才能發現的記號!


    “我們是不是沒還在車上試過?”


    男人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明顯的過飽和情愫。


    男人的這句話,一下子讓沉靜在思考中的童晚上嚇了一大跳。


    這男人怕不是又被什麽蟲上腦了吧?


    看他這說話的腔腔,和這愛昧到不行的動作;童晚書便能真切的感受到了。


    “喻邢……喻邢……我要……我要上個洗手間……急!”


    童晚書隻能先用上緩兵之計。


    肚子裏的小生命,實在經不起這個男人的瞎折騰了。


    “真急?”


    男人微揚起英氣的眉宇,幽哼審問。


    “真急!”


    童晚書認真的點頭。


    “嗯,那去吧。”


    男人紳士的微微一笑:反正你今晚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鑒於女人都已經主動的上了他的房車;


    又主動跟他的兄弟來了個貼麵;


    這個合理的請求,他便應允了她。


    童晚書立刻朝房車的洗手間奔了過去。


    這才意識到:房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處於了行駛的狀態。


    完了,自己又上了男人的賊車了!


    這下糟糕了:今晚又要以什麽樣的借口逃脫男人的親近呢?


    再咬一口他的肩膀?


    到是個不錯的主意!


    也不差今晚這一迴。


    關進洗手間的童晚書,下意識的從包包中拿出了那個小藥瓶,打開之後深嗅了一下,果然和喻邢身上的氣味是一摸一樣的。


    童晚書相信任千瑤是不會認錯厲邢的。


    除非喻邢和厲邢都塗了厲醫生給調配的這款溫和的,帶著中草藥成分的藥物。


    那怎麽可能呢?!


    因為厲邢從早上塗藥離開後,就一天沒迴來;而喻邢也是剛剛才去厲邢別墅院落後等她的。


    可厲醫生明明說:厲邢的確有一個雙胞胎弟弟的啊!


    童晚書實在想不通究竟是哪裏出問題了。


    難道現在房車裏的喻邢,是厲邢假扮的?


    這就更加的堅定童晚書想揭穿這個秘密的決心了。


    她想到了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一個記號。


    一個記號不行,那就留兩個。


    童晚書再次打開了自己從厲家隨身攜帶出來的包包:裏麵能用上的,或許隻有一個口紅了。


    因為懷孕的緣故,童晚書很少化妝了,隻用一些簡單的護膚品和口紅。


    可是口紅塗在男人的身上,他一洗就能洗掉了啊!


    要用一種水洗不掉的顏料才行。


    或許自己可以塗在他不容易洗到的地方……


    “咚咚……”


    兩聲紳士且溫和的竅門聲從洗手間的門外傳來。


    “童小姑娘,你是想在洗手間裏躲我一輩子嗎?快到了……洗手間味大,別把自己憋壞了。”


    男人的聲音滿帶著童晚書能聽得懂的情和欲。


    一想到自己連咬了這個男人肩膀兩迴,童晚書就莫名的瑟瑟發抖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今晚要怎麽對她呢?


    童晚書不得不從洗手間裏慢吞吞的挪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要躲在洗手間裏過年呢……”


    男人的聲音悠悠沉沉的,帶著了蠱惑的意味兒。


    他看向童晚書時那生吞式的目光,更加的讓童晚書提心吊膽了起來。


    童晚書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腹。


    尋思著自己今晚要如何的開脫,才能讓小家夥幸免於難?


    “怎麽,又想跟我裝迴例假了?這招兒你用過很多迴了……今晚可不好使哦!”


    說真的,這一刻男人說話的口吻,以及說話的腔調,真的跟厲邢好像。


    除了那雙異色的眼瞳:


    一邊是幽深的黃琥珀色;


    一邊是冷意的淺藍色!


    還有頸脖間半佛半魔的紋身……


    其它地方,無論是身形,還是剛剛說話的腔腔,都像極了厲邢。


    似乎男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兒,輕斂起英俊的眉宇,換了個關切卻專情的麵容。


    “想什麽呢?瞧這小臉白的……”


    男人托起童晚書的小臉,傾身上前來親了一下,“晚上想吃什麽,我讓遊艇上的廚子做。給你好好補補。他們要是做不了……就直接讓人送上遊艇。”


    “喻邢,你對我真好!”


    童晚書撒嬌一聲,然後展開雙臂,勾住了男人的頸脖,響響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再然後,便踮起腳來,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不鬆手。


    “既然覺得我好,那就好好表現……”


    男人迴擁著主動撲在他懷中的女人,蹭著她怕癢的耳珠。


    童晚書立刻騰出一隻手來,用手指沾了一下自己的口水,然後不經意間蹭在了男人頸脖後半麵魔的紋身上……


    如果現在的喻邢是厲邢假扮的,那紋身一定是貼上去的。


    因為厲邢沒有這樣的紋身。


    童晚書想到了這一點,可沒有想到的是:


    男人頸脖上的紋身竟然不怕水,任由童晚書的手指怎麽蹭,都不帶掉的。


    會不會是那種防水的紋身貼?


    那用口水顯然是不行的;


    得用卸妝水才行!


    可是童晚書想起自己的包包裏並沒有卸妝水。


    因為懷孕,她已經不化濃妝了。


    “你在蹭什麽呢?”


    男人感覺到女人正在他頸脖處的紋身上折騰著什麽;


    心虛的童晚書著實的心虛:


    但她卻故作鎮定,“喻邢,你脖子上的紋身真漂亮……我也想紋一個。”


    為了不引起男人的懷疑,童晚書便找這個借口。


    “你白白淨淨的,更美。”


    童晚書的身形真的很美:


    是那種白到帶上自然光的那種純淨之美;如皎潔的上弦月,很好的展示著女人那婀娜多嬌的柔,蹭不夠也親不夠。


    男人的唇,拂過童晚書的眼眸;她下意識的微微合起;


    隨後他的唇,從童晚書微合的眼瞼吻起,一點點地,吻到了眼尾。


    一種膜拜式的吻,像是在親一個摯愛的珍品!


    當他的唇,觸碰到童晚書更溫更柔的唇時,他壓了多日的情緒,在這一刻忽然就迸發了出來。


    帶著挨了女人好幾口的慍怒,如逐獵的鷹一般,怒怒的撬開了童晚書的口;


    剛剛還紳士且暖意的男人消失了;剩下的,是帶上些許求不滿的、爆發式激一情的男人;


    活生生的要將童晚書給吃盡腹中!


    這男人是不是餓暈頭了?


    童晚書隻覺得自己的唇好痛……


    突然之間,童晚書想到了什麽:


    不是說要在男人的身上做記號的嗎?


    那就先做一個很明顯的記號吧!


    明顯到男人想遮也遮不住的記號!


    於是,趁男人親得真如癡如醉的時候,


    然後……


    然後就在男人的下唇上咬了一下。


    用上了能將男人的唇咬到破皮的力氣。


    “是你先欺負我的……我……我正當防衛。”


    童晚書低垂著頭,裝無辜的說道。


    男人輕允了一下被童晚書咬到破皮且溢出血來的唇,英俊的眉宇沉了沉。


    “童晚書,你就這麽喜歡用咬的麽?”


    男人氣息微沉的凝視著裝無辜的女人,並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憤怒。


    “我的唇……也……也好痛的。”


    童晚書的唇雖然痛,但卻沒有溢血的跡象。


    “那說好了……你咬了我的唇,可不許再咬肩膀了!”


    男人剛剛還泛沉的眉宇,又微微的上揚起來。


    說真的,除了某些地方之外,男人還是很享受童晚書這種小貓式的輕撓淺咬的。


    而這一刻的童晚書,卻緊緊的盯著男人破了皮的唇。


    她在計算著時間:


    嘴唇上的傷,是比較難好的。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晨,亦有可能到明天晚上,都不可能痊愈的。


    如果自己明天見到厲邢時,他嘴唇上同樣的方位也有同樣的傷,那就說明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厲邢假冒的了。


    當時的童晚書還沒有懷疑到厲溫寧。


    因為她覺得厲溫寧是不會說謊的。


    暫時也就不會去聯想到:其實厲邢跟喻邢,根本就不是什麽雙胞胎,而是同一個人!


    “喜歡咬是麽?現在輪到我了……”


    男人將童晚書打著橫抱了起來,然後朝房車上的那張沙發床倒了過去。


    童晚書是又驚又怕,生怕他壓到肚子裏的小生命。


    “喻邢……你……你……你停下。我……我好像真來……真來例假了。”


    反正男人也不知道她究竟什麽時候來例假。


    “讀過狼來了的故事麽?相同的謊話,用多了,可真就不好使了!嗯?”


    十分鍾後,童晚書抱著自己蹲坐在房車的角落裏;


    任由男人怎麽賠禮道歉,她都不肯原諒他。


    “就許你咬我肩膀……不許我咬你?再說了,我都沒有用牙呢……”


    男人的確沒有用牙,可卻能童晚書痛到眼淚都掉了下來。


    童晚書嗅著泛酸的鼻子怨怨的瞪著靠近的男人。


    “喻邢,你……你太過分了。我可是女生,你都不願意讓著我?你根本不愛我,隻想報複我是不是?”


    童晚書開始了她的胡攪蠻纏。


    其實也不是真的很痛;


    而且男人也沒有真有用牙齒;


    童晚書隻是單純的想哭想鬧而已。


    這樣一來,男人就不會再做進一步的動作了;而她也能保住肚子裏的小寶了。


    “我報複你?你都把我肩膀咬出了血好幾迴了,我就親了你幾口……你就哭成這樣了?”


    男人忍著未泄的情,“童晚書,你摸著自己的良心:我要真想報複你,你還能下得了床?”


    “反正你就是不愛我!你隻把我當成你充氣的工具人……”


    童晚書越說越矯情。


    她隻想著趕緊的溜掉,然後在厲家靜等厲邢迴去自投羅網……


    畢竟嘴唇上的傷,沒個三五天,那是絕對好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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