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童晚書第二次看到厲邢如此的情緒失控。


    同樣也是因為他哥厲溫寧!


    任千瑤的那一巴掌響亮的打在了厲溫寧的臉上;厲邢瞬間失控成了一頭憤怒的兇獸。


    他一把將任千瑤甩開了好幾米;


    要不是溫伯攙扶得快,任千瑤可能直接撞護牆板上了。


    “你敢動我哥,你吃豹子膽了?”


    厲邢再次朝任千瑤奔了過去,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


    “厲邢,我懷著孩子呢,你竟然這麽摔我?”


    任千瑤能看出男人是真的憤怒了;


    但她實在覺得自己委屈。


    “還敢拿孩子來威脅我?”


    厲邢扣緊她的手腕,把她朝客廳門口拖拽,“不想生是嗎?那現在就去醫院打掉!”


    不由分說的,厲邢拖拽著任千瑤頭也不迴的朝門外走去。


    直到快出門時,任千瑤才意識到厲邢是認真的。


    她死死的用手抓住了裝甲門。


    “厲邢,你要幹什麽?我不去醫院……我不去!”


    可厲邢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直接掰開了任千瑤緊抓著門把手的手。


    “不去也得去!我不會給你再拿孩子來要挾我的機會了!”


    厲邢可怕起來,真的跟魔鬼一樣。


    整個人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撒旦一樣,渾身都透著危險的氣息。


    童晚書完全愣怔住了。


    她真的沒想到厲邢狠起來,連他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如此的絕情。


    “厲邢,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去醫院!”


    任千瑤苦苦哀求著暴怒中的厲邢。


    可厲邢依舊不為所動,執意的要將任千瑤拖去醫院。


    直到……


    厲溫寧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情緒失控的厲邢。


    “厲邢,哥求你了……別這麽對千瑤!”


    “厲溫寧,你這麽護著任千瑤,可她領你的情嗎?”


    厲邢沉聲怒嘶,“竟然敢打你?我看她根本就是活膩了!”


    “厲邢,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帶走千瑤!你非要帶千瑤去打孩子……那我隻能以死相逼!”


    向來溫和的厲溫寧,這迴是真被厲邢的行為惹急了眼。


    “我不會再給她利用孩子來威脅我的機會!”


    說完,厲邢再次拖拽任千瑤朝門外走去。


    “你敢!”


    厲溫寧攔在了門口,“如果你非要帶千瑤去醫院,那就隻能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厲溫寧,我看你這個戀愛腦,怕是要腦殘了吧?”


    厲邢最終還是鬆開了緊扣著任千瑤的手。


    得以脫身的任千瑤,立刻遠離厲邢;躲在了厲溫寧的身後。


    或許她明白,在這個家裏,也隻有厲溫寧能hold得住厲邢這個惡魔。


    “你要敢傷害千瑤,就別怪我們連兄弟都沒得做!”


    厲溫寧鼓足勇氣說出了一句絕情的話來。


    “厲溫寧,為了一個女人,連我這個兄弟都不想要了?你值得嗎?”


    厲邢咬著牙,切著齒。


    如兇神惡煞一般。


    “千瑤值得!”


    厲溫寧認真且執著。


    “行,這迴我就看在你厲溫寧的麵子上,對她既往不咎!但如果再有下次,誰勸我都不好使!包括你厲溫寧!”


    丟下這句狠話,厲邢便轉身離開了。


    直到厲邢離開,一直緊繃著心弦的任千瑤,才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千瑤……千瑤……”


    厲溫寧連忙上前來托抱著任千瑤。


    “厲邢他是不是瘋了?竟然……竟然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要打掉?”


    任千瑤泣不成聲的哽咽起來。


    “厲邢他……他就這臭脾氣。其實他是愛孩子的……你以後別再用肚子裏的孩子去要挾他了,那小子根本不吃這一套!”


    厲溫寧心疼萬分的安慰著悲傷如海的任千瑤。


    童晚書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兒。


    感覺他們兄弟倆,有那麽點兒唱雙簧的意味兒。


    但憤怒起來的厲邢,那是真的可怕!


    童晚書沒有在樓下繼續逗留,而是悄然著腳步上樓去了。


    事情是因為她跟任千瑤爭寵而引起的……


    直到這一刻童晚書都心有餘悸!


    *


    任千瑤終於消停了兩天。


    厲邢這番化被動威脅,為主動教訓的行為,著實讓任千瑤意識到他的可怕之處。


    其實厲邢很在乎任千瑤肚子裏的孩子;


    不僅僅是因為那是他的侄女,更是他哥厲溫寧的精神支柱。


    所以厲邢篤定厲溫寧一定會求他的;


    也讓任千瑤看到厲溫寧對她的關心和愛!


    但似乎要讓任千瑤愛上厲溫寧,著實是件艱巨且難以實現的事兒。


    可再難,他也要試一試。


    第二天晚上,厲溫寧給兩天沒歸家的厲邢打去了電話。


    “厲邢,忙什麽呢?”


    “忙著給我侄女賺奶粉錢!”厲邢幽聲。


    “你小點兒聲,千瑤在呢。”


    厲溫寧下意識的捂住手機,生怕被任千瑤聽著。


    “今晚迴來吃晚飯吧。”


    厲溫寧又補上一句:“哥想你了。”


    其實厲溫寧之所以給厲邢打這個電話,完全是因為他被任千瑤纏得沒辦法了。


    考慮到任千瑤的胎相並不穩定,厲溫寧決定順著她的心意,把厲邢叫迴來吃晚飯。


    “我不迴去!氣都被那兩個女人給氣飽了!”


    厲邢一邊跟厲溫寧耍著嘴皮子,一邊卻用另外一部手機給某人發著信息。


    見任千瑤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厲溫寧輕咳兩聲,開始訓斥起手機那頭的厲邢:


    “千瑤是個孕婦,你那麽兇她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再說了,千瑤打到我,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都已經跟我道歉了。”


    “厲溫寧,你怎麽這麽慫呢?”


    厲邢怒其不爭的歎了口氣,“老這麽被任千瑤那個妖女牽著鼻子走?”


    “你管我,我願意!趕緊給我迴來!你今晚要是不迴來,以今往後就別迴來了!”


    說完也不等厲邢反駁什麽,便直接掛斷了手機。


    “溫寧,厲邢是不是還不肯迴來?”


    任千瑤眼巴巴的問。


    刁蠻是真的;


    任性也是真的;


    狠戾時如蛇蠍,那也是真的;


    還有一點,任千瑤愛厲邢更是真的。


    向來高高在上的千金公主,會因為愛而卑微。


    甚至於扭曲了自己的愛情觀!


    隻為得到她想得到的男人!


    自私的,霸道的,獨占的,有時候更是惡毒的!


    為愛不惜一切卑劣的手段……


    從來都隻有她任大小姐不要的東西;


    還沒有什麽東西是她任大小姐得不到的!


    包括厲邢這個男人!


    “放心,厲邢會迴來的。”


    厲溫寧安慰著任千瑤。


    童晚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橘貓肥仔順著毛。


    厲邢不在的時候,她會一直守在厲溫寧的身邊。


    一條信息提示音響起,童晚書看了一眼手機。


    【乖乖聽恩人的話】:想我了吧,晚上十點見。


    童晚書尷尬的抿緊著唇。


    怎麽厲邢迴來,他也跟著一起來啊?


    他是真不怕被厲邢拿刀追著砍呢!


    明知道不應該跟喻先生維持這樣的關係;


    可每每收到男人的信息時,都像是上癮了一樣。


    理智和道德不停的在鏖戰!


    【伏地魔】:不想!你也別來!厲邢正拿刀等著你呢!


    【乖乖聽恩人的話】:拿刀等著我?那我就更得去了!


    【伏地魔】:?_?


    “晚書,你別生千瑤的氣了……她……她是個孕婦,讓你受委屈了。”


    厲溫寧又開始勸說一直默不作聲的童晚書。


    “我不生氣,也不委屈。”


    童晚書抬頭看向任千瑤,淡聲微歎:“你們高興就好。”


    其實童晚書一直很納悶兒:怎麽厲溫寧像是變了個人?


    不但不會因為自己的未婚妻懷了弟弟厲邢的孩子而難受;


    反而有種……愉悅的心情?


    童晚書一時想不出究竟是哪裏出問題了!


    感覺又不太像是要輕生前的迴光返照!


    因為白天的時候,厲溫寧甚至於開始健身了。


    還拉上童晚書一起在後院裏跑了兩圈兒,著實把童晚書給驚到了。


    任千瑤瞄了一眼童晚書,並沒有表現出喜怒之意。


    在她的認知裏:導致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為童晚書的存在。


    如果童晚書不存在了……


    任千瑤勾唇冷笑了一下,她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果然如厲溫寧所預料的那樣:晚上八點,厲邢迴來了。


    還帶了兩份禮物。


    一份是甜品馬卡龍。


    厲邢並沒有把甜品直接給任千瑤,而是丟給了厲溫寧。


    “給,你讓帶的。”


    “哦,這個千瑤愛吃。”


    厲溫寧會意,立刻將甜品馬卡龍送到任千瑤的手邊,“少吃點兒沒關係的。”


    見馬卡龍是厲邢買的,任千瑤這才接過去,怨怨的瞪了厲邢一眼後,便美美的吃了起來。


    “給你的。”


    隨後,厲邢又將一個禮盒丟給了童晚書。


    童晚書微怔:沒想到厲邢會給她買禮物。


    本能的打開禮盒,竟然是……竟然是那枚鴿子蛋大小的南非粉鑽。


    之前新婚的時候,童晚書沒肯要,就直接還給厲邢了。


    卻沒想厲邢今天又再一次的送來給她。


    “來,給你戴上!”


    厲邢走近過後,從禮物裏拿出了那枚粉鑽。


    任千瑤手裏的馬卡龍突然就不香了。


    因為她看到了禮物裏裝的禮物竟然是一枚南非粉鑽。


    這本應該屬於她任千瑤的東西。


    “這粉鑽真漂亮……晚書,厲邢這迴是真有心了。”


    厲溫寧見弟弟厲邢拿出粉鑽送弟媳婦童晚書,也溫聲勸和起來。


    像是故意的;


    又像是為了在任千瑤麵前表現一下:他厲邢的女人是童晚書?


    厲邢抓過童晚書的右手,剛要將粉鑽為她戴上時;


    童晚書卻把手給縮了迴去!


    “這麽昂貴的鑽戒我受不起。”


    童晚書直接拒絕了。


    都快跟這個男人離婚了,就沒必要接受這個男人如此昂貴的鑽戒。


    雖然那枚鴿子蛋大小的南非粉鑽,稱得上是女人的夢幻情戒!


    可童晚書心有所屬,她不想接受厲邢的任何東西。


    看到童晚書拒絕了厲邢的鑽戒,任千瑤手裏的馬卡龍又香又甜了。


    她便一邊美滋滋的吃著厲邢給她買的馬卡龍;


    一邊看著厲邢被童晚書拒絕!


    見弟媳婦童晚書拒接了弟弟厲邢,厲溫寧也挺疑惑的。


    難道弟媳婦說她喜歡葉琛……是真的?


    以那個葉琛的人品,他根本配不上溫婉又善良的童晚書啊!


    “受不起也給我戴上!”


    厲邢沉沉的溫斥一聲,再次拽過童晚書的手。


    “厲邢……我們……我們離婚吧!”


    童晚書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厲邢手上的動作一頓,生冷著眼眸盯看著不敢直視他的童晚書。


    還有這樣的好戲?


    吃著馬卡龍的任千瑤,頓時就精神抖擻了起來。


    “離婚?嗬!”


    厲邢冷聲哼笑了一下,“童晚書,你哪兒來的膽子敢跟我提離婚?”


    “是被你逼出來的膽子!”


    童晚書吐了口氣,“明天你有空,我們去一趟民政局吧!”


    “晚書,你這是……別這樣,你誤會厲邢了。厲邢他……他沒有犯錯!”


    厲溫寧以為童晚書提出離婚,是因為任千瑤懷了厲邢的孩子。


    他想說明,可又怕任千瑤在知道真相後,會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犯錯的是我。”


    童晚書咬著唇,艱難的說道:“是我愛上了別的男人……”


    “童晚書,你夠了!”


    厲邢低斥一聲,叫停了童晚書後麵的話。


    童晚書不再說話,而是抱著橘貓肥仔上樓去了。


    她不敢去麵對厲邢;


    也不願去迴答厲溫寧的盤問。


    “把粉鑽給我吧。我喜歡。”


    看著失落的厲邢,任千瑤立刻把自己的手伸了過來。


    “你想要?讓我哥給你買去!”


    厲邢白了任千瑤一眼,直接將那枚粉鑽放迴了自己的口袋裏。


    “小氣!我還給你懷著孩子呢!”


    任千瑤小聲嘟噥一句。


    “等孩子生下來,我有大獎!”


    厲邢不溫不火的說道。


    “大獎?什麽大獎?我現在就要!”


    任千瑤哼著聲,慢慢的朝厲邢偎依過來。


    “行了任千瑤,你能不能別鬧了?你把我鬧得都要離婚了,你還想怎麽樣?”


    要不是剛從醫生那邊得知:任千瑤的胎相不穩,厲邢對她也不會有這麽好的脾氣。


    真讓任千瑤傷心過度,把孩子傷掉了,那也不是厲邢想看到的。


    “你跟童晚書鬧離婚,這也能怪我?”


    任千瑤裝無辜的說道:“那是童晚書自己移情別戀了,不愛你!”


    一句‘不愛你’,讓厲邢眸光泛冷。


    征服欲乍起的他,實在接受不了童晚書不愛他!


    無論是厲邢,還是喻邢,她都得愛!


    燥熱難耐的他,直接起身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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