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靜謐神秘的星空下,陸瑤等人圍坐在門前燃燒的篝火前打量著麵前的小包子們。


    全都是白白嫩嫩的奶娃娃啊~


    三位小奶娃摘下了灰蒙蒙的兜帽露出童稚的臉龐以及光怪陸離的奇幻眼眸,不安的怯縮在一起。


    她們額頭有兩根淡綠色的發光的觸角須須,懸絲流螢,乍顯乍隱,閃閃爍爍的。


    “我叫陸瑤,你們可以介紹一下自己嗎?”


    陸瑤微笑詢問,她身上披了保暖毛毯,被大貓貓圈在懷裏喝薑茶。


    可算是被迫坐在他腿上,大貓貓知道她肚子疼,超級溫暖的大手就一直擱在她泛著涼的小腹上。


    秋瑩見族人們不敢開口,低聲提醒他們,


    “如果能留在這裏工作,銀嵐會保護我們,銀嵐是科塔爾最強大的獸人,他沒有殺害過夜族。”


    海鈴雙手托腮,搖晃著兔耳朵,笑著說道,


    “對呀,你們不要因為個頭小就害怕、難過,天生我才就有用,每個人都有自己能力,這是陸瑤姐姐給我說噠~陸瑤姐姐讓你們工作,你們一定會點什麽,我會挖洞,你們呢?”


    三個娃娃中間黑紫色幻變雙眸的小女娃主動往前走了一步。


    一步踏出後纏裹在她身上的灰色繭衣滑落在了背後。


    黑紫色花紋的弧形蝶翅從她背後冒了出來,星星點點閃光的蝶粉湧動,點點流螢匯成的光猶如波浪般縈繞起伏在蝶翼周邊。


    她穿著黯淡枯萎的花瓣做成的裙子,怯懦說道,


    “獸人大姐姐,我叫蝶飄飄…我…四輪大…我會割草、蓋草屋、采集甜蜜…我們族很少有能活過五輪的夜蝶,我得到你的工作,很開心,謝謝你。”


    她扇動蝶翼,落下一片閃光的紫光的蝶粉就立刻飛迴秋瑩身邊。


    蝶翼收起的時候,灰繭衣重新裹在身體上。


    這是瑩羽蝶族的見麵禮儀,大家會交換獨一無二的蝶粉,介紹自己。


    但陸瑤不懂,更不懂他們為什麽就能活五輪,蝶族就那麽短命?還是食物不夠?


    站在右邊的純銀灰色發色以及眸色的小男孩走出來,他快速綻開清透的銀灰色的翅膀,走到陸瑤跟前,


    “我叫芙芙,我的蝶粉是月光的顏色,也是獸人口中代表寒季和衰老的顏色,您不要生氣。”


    落下蝶粉後,隨後也跟著飛迴秋瑩身邊。


    陸瑤用腦袋在銀嵐肩頭蹭了下,軟糯道,


    “大貓貓也是月光的顏色,獸態皮毛的顏色超夢幻好看,我喜歡。”


    銀嵐原本對此不屑一顧,不喜不悲,但是聽到陸瑤這麽說,胸口暖漲,抽出修長如竹的手摸了摸她烏黑的發絲。


    失去暖源的陸瑤不樂意了,嬌縱地奪過他的手,重新塞進毯子裏的小腹上。


    過去她來姨媽經常要放個暖手袋在肚子上,現在發現大貓貓更好用。


    銀嵐無聲垂下安謐的睫羽,唇角微微彎起。


    “我怕,獸人會扯掉我們的翅膀……嗚嗚嗚…姐姐的被吃掉了,族長沒有翅膀了!”


    最後一位擁有綠藍漸變瞳眸的小奶娃,他掃了眼四周忙碌的獸人,驚恐的跑向了秋瑩,抱住他的腿,控製不住害怕的哭了出來。


    秋瑩將藍藍抱起身,拍了拍他的背,看向銀嵐,摘下兜帽。


    他的臉龐很白,白到透明的顏色,睫毛過份濃密鮮豔,尾睫太長了,可謂華麗。


    秋瑩露出一隻絢爛龐大耀色多彩雙蝶翼,但僅有一隻,一定不能飛了。


    “藍藍他的姐姐是我們的首領,但不幸被鱷族殺害了,所以藍藍很害怕獸人,抱歉。”


    陸瑤覺得秋瑩真的很不容易,勸道,


    “沒關係,不介紹也沒關係,抱歉,我不是有意為難你們。”


    藍藍見秋瑩陪他行見麵禮,癟著小嘴,跟著露出原本的模樣,小小的藍蝶娃娃。


    陸瑤看向掌心會發光的蝶粉,溫婉說道,


    “你們給了我見麵禮,我也給你們見麵禮~我知道你們喜歡什麽。”


    “海鈴,麻煩你幫我把糖罐罐給他們。”


    海鈴起身走向竹架,將甜根菜提煉出的綿糖罐拿出來,糖不多,陸瑤做的少,海鈴都舍不得吃,但她聽陸瑤的。


    蝶飄飄聞到了甜的氣息,咽了咽口水,揉了揉小肚子,小臉糾結掙紮,朝著陸瑤問道,


    “我們還沒工作,可以拿嗎?”


    陸瑤抿唇一笑,


    “沒力氣怎麽工作呢?”


    孩子們立刻歡快的圍了上來,蝶飄飄端過糖,朝著陸瑤很有禮儀的曲腰感謝。


    秋瑩扭頭看向在竹林裏打滾的潘達,迴頭朝著陸瑤問道,


    “謝謝你,我們會努力完成你交給我們的工作,我需要做什麽?”


    陸瑤捏揉著銀嵐的細長的指骨,思量著,片刻說道,


    “今晚你們需要幫我將那一背簍的東西交給黃豚大叔,換取青殼晶迴來,然後你可以在後麵的竹林裏搭建休息的地方。


    如果你能完成我給你的任務,我會邀請你的族人都過來為我工作,我這裏的工作很多的,一百個人都做不完。”


    雖然多少有點雇傭童工的嫌疑,但按照瑩羽蝶族對年齡的算法,她們都不小了,收集和飛行都是很熟練,以後晾曬穀物,播種、種地應該都沒問題。


    相比起對她有威脅的獸人,和這種小種族的相處她會輕鬆很多。


    她雖然現在不是那麽害怕獸人,但差點被拐賣的事情還是讓她心有餘悸,單獨麵對強力壯的獸人會讓她沒安全感,小家夥們就不會。


    “大貓貓,你覺得怎麽樣?這樣如果你有什麽事情,還有好多人陪我,蝶族會飛,能看到高處,守衛也很好。”


    陸瑤詢問看向銀嵐,任何時候大貓貓的意見都是重要的。


    銀嵐輕“嗯”了一聲,淡淡道,


    “如果他能完成任務的話。”


    畢竟換來的貨幣不是一個小數目,考驗蝶“心”的時候到了。


    陸瑤微微一怔,捏住他的手,露出甜笑。


    “我想問,您為什麽幫我們?我知道您不是為了我們能發光的蝶粉,如果是,銀嵐可以輕鬆殺死我們。”


    秋瑩無法理解的問道。


    銀嵐對自己毫無興趣,而眼前這位與眾不同的獸人雌性對她們充滿興趣。


    這一點誰都看出來了。


    陸瑤扭頭,看著萌萌的娃娃們,柔緩說道,


    “成為銀嵐的伴侶之前,我在我的部落裏的工作是守護自然生態,我覺得奇妙的你們和可愛的潘達都有爭取公平生存的權利。”


    “當然,我無法保證別人會喜歡你們,無法保證你們能被別人公平看待,我隻能說我身邊的人不會欺負你們,我會盡可能的教給你們全新的生存方式,盡力讓你們活下去。”


    秋瑩震愣在原地,心間好似驀地裂開一條縫,有人告訴他,黑暗的盡頭是全新日光。


    陸瑤的話讓海鈴和銀嵐都意外的看了看她,“守護自然”顯然是個很新的詞匯。


    陸瑤撞上銀嵐的視線,微紅著臉頰,嘟囔道,


    “過去是守護自然,現在是被你守護。”


    銀嵐抱著陸瑤起身,落下一句,“很晚了,該休息了,海鈴這裏交給你了。”


    “好。”


    海鈴起身找黑炎他們去了。


    要說蝶族她也覺得挺好看,但海鈴很難像是陸瑤這樣平等看待每個種族。


    她畢竟是獸人,不覺得小蝴蝶娃娃多可愛,反而會更覺得熟悉的獸崽可愛,比如潘達。


    當然,也不會排斥就是了。


    ……


    迴到屋裏,銀嵐倒了溫水給陸瑤擦洗。


    陸瑤難免有些講究,她坐在床邊,告訴他擦臉的是一個盆,擦腳的是一個盆,擦血的也是。


    她上次買了好幾塊網絲布,盆和布全都是分開用的,用完還得用開水燙,以免混淆了。


    可是,銀嵐僅說了一句,他能分辨氣味,就引得陸瑤抱著毯子羞躁的不說話了。


    慶幸自己沒腳臭!


    不然會薰死嗅覺超好的大貓貓吧?!


    將陸瑤拾掇好,替她蓋好被子,銀嵐的手臂被扯住了。


    陸瑤秀美的瓜子臉上仍有紅霞蔓延,杏眸裏泛著水靈的光,軟軟的問他,


    “大貓貓,你還要睡那嗎?”


    “我去洗澡,迴來陪你,你先睡。”


    銀嵐輕輕落下這一句,走了出去。


    對陸瑤來說,大貓貓這說了等於沒說嘛!


    她想要大貓貓陪她一起在床上。


    但很多話,不能總是女孩子說出口呀!


    陸瑤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月經頭幾天量大,她的小腹和後腰也不舒服著。


    屋內的熾焰熄滅,黑暗濃稠,光線微弱淺淡。


    銀嵐攜雜著寒涼的水汽推開門就對上了陸瑤驀然璀璨明亮的烏眸。


    他在夜色下的身影輪廓英挺厚重,赤裸的上半身白皙清雅,可那寬肩挺背又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腹肌塊塊勻稱,流淌著水珠的人魚線裏暗藏著桀驁攝人的力量。


    “你總是醒的很早,生病了,要休息。”


    他嗓音低沉,走到床邊,拿起新的獸皮,想為陸瑤做新的衣裳。


    陸瑤側過身,伸手抱他的腰,


    “你話太少了,你陪我說說話,我再睡。”


    銀嵐垂眸,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轉身側躺下來,將她抱在懷裏,“阿瑤想說什麽?”


    陸瑤這下覺得舒服了。


    她知道自己病態的在黏他。


    最初的那幾天,隔一會兒看不到他,她都著急。


    可自從黏上大貓貓,大貓貓就像是失去了自由,再也不能獨自出去狩獵,每天都不得不圍繞著她。


    她心裏愧疚,但是她一會兒看不到他都忍受不了。


    他已經是她的“氟西汀”藥物,是“鎮定劑”。


    陸瑤用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傾聽著心跳,輕輕問道,“銀嵐,要成為獸王,必須挑戰每個部落獸王的後代嗎?”


    “嗯,山輝也是其中一位,火熊族比較多,青鷹部落有兩位。”銀嵐輕撫過她的發絲,淡淡說著。


    “同時?同一天?”


    陸瑤抬頭看他,秀美的眉緊了起來。


    可男人那雙冰透的藍眸清冷妖冶,藏著神秘的月光令人心神搖蕩,無邊平靜著說,“阿瑤應該對我有信心,我沒輸過,從來沒有。”


    “那如果輸了呢?”陸瑤緊盯著他的眼睛。


    銀嵐的瞳底出現了絲絲鬆動,迴答道,“那樣不配守護你,會有比我更……”


    於是,銀嵐被陸瑤狠狠咬了一口,咬在紮實的胸口上……


    痛楚彌漫。


    銀嵐無懼疼痛,但陸瑤咬得不一樣,咬得他……興奮。


    興奮的觸須癢遍全身的那種熾熱躁動。


    陸瑤煩躁的腰掐他腰上的肉,但是太硬了,他的腰腹上的肌肉緊繃時,根本捏不動。


    他低頭,親吻她的發絲,暗啞道,


    “阿瑤,你在流血,你乖。”


    陸瑤鬆了口氣,氣唿唿地抱緊他,埋在他懷裏,不吭聲了。


    良久……


    陸瑤漸漸抱得沒那麽緊了,在他懷裏縮成可憐的一小團。


    銀嵐將手塞進她的裙子裏,覆上她微涼的小腹,沉默著用掌心在她薄弱的小肚子上輕緩的打圈揉著。


    等著陸瑤身體放鬆,往他他身上緊貼。


    他拿起她落在他腰後微涼的手,放在了自己熾熱的胸膛,又忍不住柔情似水地吻了下她白嫩的手背。


    陸瑤會說夢話,一會兒嘟囔大貓貓,一會兒小咪,叫喚的聲音很憐人。


    銀嵐望著陸瑤脖頸間的銀色想著,小咪死了,她會害怕,他也會死。


    他的獸態像小咪,所以小雌性從一開始就深深地依賴著他。


    ……


    屋外的寒雨淅淅瀝瀝。


    陸瑤睜眼的時候,睡在男人的臂彎。


    大貓貓睡得很沉,唯美的銀發鋪散,眉宇舒展,安謐寧靜的像是一幅畫。


    她大膽將腿壓在他小腹上,仰起下巴,親親那纖薄好看的唇。


    “阿瑤還在流血。”


    銀嵐白皙挺拔的鼻尖微動,長眸未睜,就用敘述句道出這個事實。


    手掌順進她的裙下,與她肌膚相貼著,順著腿根,自然地摸上小腹。


    他睜眼,慵懶泛啞的問著,


    “你冷嗎?”


    “我親你,你就不能給點反應嗎?比如也給我早安吻,別老是提流血。”


    陸瑤覺得大貓貓這方麵很掃興啊!!


    一覺睡醒就提姨媽!!


    銀嵐深吸一口氣,一翻身,將嬌小不滿的人兒壓在身下,壓著冰眸深處的幽瀾,沉沉問道,


    “阿瑤是成年的小雌性,我在求偶期,還需什麽反應?”


    龐大的熾熱毫無阻攔的抵壓在腿上。


    直接觸碰,燙得她心神發慌,硬硌的腿骨發痛。


    皮膚受力迴饋描述給她的輪廓形狀更是好可怕,超可怕,離譜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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