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山參是很少見的珍貴藥草,如果不能保存好它,會很可惜,你挖的番薯我不要了,可以嗎?”


    陸瑤詢問向晴狸,按理說這是晴狸挖到的應該屬於她,可她現在用不上,不能妥善保存純純暴殄天物。


    如果是新鮮的極品參,曬幹保存法是極其浪費的,藥性大打折扣。


    沒有冰箱的情況下,以濕沙低溫保存或以苔蘚混合保存是才是妥善的辦法,三個月都不會壞。


    晴狸無所謂地笑了笑,感謝道,


    “當然,我要藥沒有用,不過我都挖了很多番薯了,必須得分你些,你再出來還得叫我啊!”


    陸瑤高興地應下,用沙土包著野參小心的放進背簍裏。


    約莫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大家已經把這片區域的地刨得七七八八,收獲頗豐。


    家家都刨出來百來斤,怎麽帶迴去成了問題。


    不過陸瑤早就想好了,要不然讓小灰跋幫忙搓藤繩呢~


    小灰跋幹活麻溜,一共搓出了十多根兩米左右長的藤蔓繩子。


    陸瑤用簡單的打結編織法教大家編網孔袋。


    網兜容易漏裝別的不行,但這種大果實還是很方便的。


    “嘰嘰……嘰嘰……”


    早就深入地下的海鈴發出喊聲。


    實在學不會編網兜的女人們放下手中的藤繩圍了過去。


    “我們去幫海鈴,她好像被堵住了。”


    海鈴到底擅長挖掘的兔子,憑一己之力挖出一座番薯小山!


    她在地下的搜尋範圍可不隻這片區域,大概有一百多個,二百多斤的樣子。


    大兔兔從洞口跳出來,使勁兒抖了抖圓絨絨的球尾,將毛發的沙土抖下來。


    兔爪貼臉揉著長長的兔耳,將灰沙搗鼓出來。


    【我挖的很多,一半送給你們,一半給陸瑤姐姐,麻煩你們幫我帶迴去吧。】


    說罷,海鈴看都不看辛苦挖出來的番薯,一蹦一跳地來到陸瑤腿邊,兔耳後垂,用毛茸茸腦袋蹭了蹭她的膝蓋。


    她沒理由將這些帶迴家分給甜狐,連父親都不想給了。


    她隻想給她最溫柔的陸瑤姐姐。


    陸瑤被萌了一臉,撫摸了下海鈴溫熱綿軟的兔耳,暖茸茸的真的好治愈啊!


    白葵等人都知道海鈴在家裏被欺負的情況,便也沒拒絕,喜笑顏開的用編織好的網兜裝番薯。


    快走的時候,陸瑤心裏有些不安的四處張望…


    她有好久沒看到銀嵐了,應該就在這附近才對。


    “你聞到銀嵐的氣息了嗎?”


    陸瑤詢問向白葵的伴侶黑炎。


    黑炎是一位長相老實巴交的獸人,見陸瑤主動和他說話,緊張的吸了吸鼻子,跛著腿走了幾步。


    他體內的蛇毒雖然清理了七七八八,可走路還有些瘸。


    黑炎走到高一些的風口,疑惑說道,


    “銀嵐在附近,我好像在風裏聞到其餘部落獸人的氣息,可族長不是說封鎖領地不給任何人進來了嗎?”


    陸瑤心裏“咯噔”一聲,急聲道,


    “難道打架了?為什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最起碼應該有點聲音啊?你聽到了嗎?”


    “氣息很淡,我猜可能是其餘部落的鳥獸,小雌性你別擔心,我這就幫你去找銀嵐。”


    黑炎朝著陸瑤友好安慰的笑容。


    下一瞬,變成了一隻大灰狼跑了出去。


    他變身速度非常快,就在一瞬間,看都看不清,和金麗那種猙獰的變幻完全不同。


    白葵和晴狸見陸瑤臉色變得沉重,再也不複剛剛溫柔從容,甚至唇色都有些泛白,連忙過來安慰道,


    “這裏是我們部落的領地,銀嵐不會有事的,他可是非常強大的雄性。”


    大貓貓有多能打,陸瑤當然知道。


    但她心動加速會引起心跳失頻,一旦心悸就停不下。


    意誌活動會緩慢減退。


    醫生說她是由於事件應激患病,腦袋裏的多巴胺、5-羥色胺等神經內分泌失調,終生患病率很高,察覺不適就要及時吃藥。


    隻是這裏沒有氟西汀類的藥物給她吃。


    她捏著項鏈,做了幾個深唿吸擴張肺部吸氧,勉力扯出一抹笑,


    “嗯,我沒事,再等等吧。”


    她也不想凡事都往最壞的地方想,但她的確是腦子有病。


    對大貓貓依賴過度,很可能產生了分離焦慮症。


    不到五分鍾,林外傳來一陣犬類的哀嚎,白葵瞬時聽出這是黑炎的,提心吊膽的循著聲音衝了過去。


    同一時間,銀嵐翻越灌木將人形的黑炎叼了迴來,丟在了地上。


    “出了什麽事了,你怎麽身上濕了?去哪了?”


    壓在心底的大石頭瞬時消失,陸瑤過分緊張地衝上前抱住銀嵐的脖頸詢問。


    背上被砸的青腫的黑炎忿忿吼道,


    “可惡,那幫鳥獸太過分了!”


    白葵當下打了下黑炎的肩膀,責備的看了他一眼。


    黑炎壓製火氣,小聲罵道,


    “銀嵐捕獵了水犀,他們不敢下來和戰鬥,就在天上丟石頭和有毒的樹枝不讓銀嵐帶走獵物!一群懦弱的廢物!”


    陸瑤緊抱著大貓貓的脖頸,險些沒給氣炸了。


    不用想就是那什麽蝰蜜的伴侶做的事情,迫不及待報複?!


    銀嵐是真的不想這麽丟人的事情被說出來。


    雖然知道陸瑤聽不懂但還是“唿唿”解釋了一句。


    【我沒事,隻是不好跑遠對付他們,我記住了他們的氣息,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溫柔的“唿唿”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瑤已經腦補出了,大貓貓下水捕獵,好不容易捕捉到了獵物,然後被蝰蜜派出的人用石頭追著砸!


    大貓貓委屈的快碎掉了,她真的會哭死!


    這麽著,一行人馱著沉重的網袋往部落方向走。


    背疼的黑炎還在小聲抱怨著狩獵隊與守衛隊越來越不盡力了。


    黑炎正抱怨著,狩獵隊一行人疾馳而來。


    為首是毛色豔麗的三尾紅狐,他眼神犀利地掃了銀嵐一眼,威風凜凜的體型比身後黑狼高上一倍不止,散開蓬鬆狐尾尤其龐大,示威意思明顯。


    其餘獸的嘴裏多多少少都叼著小型獵物。


    幾個能量消耗完的獸人扛著大型水犀牛跑到在狩獵隊中間。


    小跑著的黑勇故意喊道,


    “強壯的小族長帶著我們捕獵到了大水犀!”


    “黑炎,等會兒記得來祭壇拿食物啊!分你家點肉!”


    狩獵隊捕獵到的食物多按功勞分配,但也有例外,比如捕獵到大型獵物,部落裏缺食物的家家戶戶都能去要一些。


    同樣的,哪個家庭獲得大量食物,也應該主動送給族長巫祝一些。


    這是部落有邊界感,但又互幫互助的生存方式。


    然而,如果雪塵在這時候也捕獵水犀,又帶迴來,多少就有點諷刺銀嵐的意思了。


    陸瑤側坐在銀嵐背上,揉了揉他的下巴~


    誰知道,黑炎瞟了眼那隻死去有段時間的水犀,因為心知肚明,所以不屑說道,


    “還是別了,我親眼看到不少鳥獸撿了白汁樹枝丟在上麵,應該都有毒了!”


    “哦,還拉屎了!”


    雪塵微頓下腳步,轉過臉看向黑勇,疑惑明顯。


    實際上,他都不知道這隻水犀哪裏來的。


    他剛剛捕獵的是身後豹獸嘴裏的獠牙幼豬。


    陸瑤算是聽明白了,感情天上的鳥不敢下來,故意針對銀嵐。


    這幫人可能是躲在暗處看笑話,等銀嵐走了,再占為已有。


    陸瑤蹙眉,分外討厭的看了雪塵等人一眼,


    “我們快點迴去吧,有的東西實在是太惡心了,全當喂狗了。”


    ……


    黑炎看了看遠去的陸瑤等人,臉上浮現出幾分猶豫,朝著雪塵說道,


    “我年紀大了,打算以後跟著孩子們捕獵,該退出您的狩獵隊了。”


    黑炎雖然年紀有點大,卻是一位經驗豐富出色的老獵手。


    不然過去也養不起那麽多崽子。


    這時候提出來和生氣脫不開關係,放任外族在自己的空中領域撒野,丟人不是沒長翅膀的銀嵐,是蒼風部落。


    他跟著氣不過,但什麽都做不了,覺得很丟人。


    替部落沒臉。


    雪塵金色狐瞳裏閃過暗光,迴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考慮到雪塵下達過加大守衛領地的命令…


    黑炎想了下,繼續說道,


    “小族長,我感覺現在狩獵隊以及護衛隊並不遵從您的命令,我們的領地失去了榮耀和安全,您的威嚴還不夠,過去我跟著先族長捕獵,誰都不敢違背先族長的命令。”


    說罷,黑炎就轉身,頭也不迴的帶著白葵前往銀嵐家。


    他隻是個地位普通的狼獸,能說的隻有這麽多了。


    雪塵煩躁地掃了一眼自己的隊伍。


    黑勇等人低下了頭。


    雪塵知道,每個人看起來都很順從他,阿諛奉承他。


    但實際上他不如父親有威嚴,甚至連銀嵐的威懾力都沒有。


    全都是因為他還不是科塔爾山脈的獸王。


    ……


    另一邊,大家圍聚在銀嵐家門前,熱鬧的分享勞作成果。


    陸瑤按照說好的規則收下了她們分給她的番薯,順便教了一下她們曬幹保存的辦法。


    得知曬幹保存放一百天都不會壞,大家夥高興壞了。


    激動讓陸瑤這幾天有空再帶她們找。


    陸瑤自然不會拒絕,一口應下眾人,故意提出不能再輕易加人了。


    她要一半番薯不是貪心,而是想多攢攢物資,真到了冬天,誰家需要她可以送粉絲給她們。


    雪中送炭才能真的凝聚人心。


    她也知道部落裏很快就會傳開這件事,眼前二十多人都是白葵和晴狸的家人好友,可以說關係最好的,信得過的人。


    先帶領一撥人信她,在部落便有了一些話語權。


    開始的人多了,還容易內亂,她得一步步踏踏實實地來,組建出靠譜的團隊!


    ……


    中午。


    大家夥幫忙陸瑤將六大網兜的番薯搬進陰涼的後屋儲藏,便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小灰跋原本不肯走,心心念念的要留下和陸瑤玩兒。


    可是陸瑤惦記著要去集市拿鹽換青殼晶,笑著讓他明天再來玩兒。


    送走了灰跋等人,陸瑤迴屋找了一些大片綠葉墊在背簍側麵和底部,將桶裏雪白精製鹽舀入背簍。


    被挑釁導致情緒冷戾躁怒的銀嵐在篝火旁烤著魚。


    但凡不是因為陸瑤在附近,他都一口氣將那些鳥獸人撕了。


    拚獸態的持久力,他能追殺他們到天涯海角。


    這時候,銀嵐想到了一件東西:弓。


    “大貓貓,我能不能給海鈴說,這些鹽是我自己做的呀?她說她會保護我,她很好。”陸瑤將鹽裝好,大概有二十斤的樣子,詢問向冰山臉還苦大仇深的銀嵐。


    “我覺得你可以自己決定,我的建議是海鈴不夠小心。”


    銀嵐寒戾的目光還落在烤魚上,語氣淡淡。


    在他眼中,海鈴對陸瑤的確忠心,但性格天真衝動,鹽的事情如果泄露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會麻煩。


    當然,他僅是建議,陸瑤擁有絕對自由的意誌。


    “我覺得你的建議很好,不是那種不信任,而是安全最好,不過你還在生氣呢?”


    陸瑤走到銀嵐跟前,蹲了下來,有些手癢的撿起一縷垂落在他前胸的發絲。


    銀發繞指極致順滑。


    現在她可不太怕大貓貓了。


    反正抱都抱了,親都親了,遲早是她的,必須是她的。


    再高冷都得習慣她!


    銀嵐側臉看向陸瑤。


    他冷玉似的英挺麵容瑩白生光,刀鋒般的冰寒與淩冽藏在眼底,低聲說道,


    “阿瑤幫我做弓,不容易斷的弓,好不好?”


    分明是狂躁的在生氣模樣,但陸瑤卻能自動免疫他的銳利感。


    隻覺得泛著懇求的眼睛,妖冶豔麗好似無底深潭,要將人吸噬進去…


    迷人極了。


    “要不,你親我一下,我立刻就去做?”


    陸瑤盤玩兒著他的發絲,臉頰微紅地戳了下他的胸口,厚著臉皮調戲大貓貓。


    也許有些油膩可是……


    他那微微凸起的唇珠粉嫩,薄軟的櫻色唇瓣看起來特別好親唉。


    銀嵐抿了抿唇,錯開與她對視的目光。


    他細密的睫毛低低垂落,在眼下覆落一片清冷陰影。


    見狀,陸瑤原本就忐忑的心底一下就沒底了。


    直唿說錯話了。


    當初蝰蜜買東西要肉償很過份。


    銀嵐要弓箭擊敗飛鳥,她要銀嵐肉償一樣很過分!


    “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你可是為了保護我……”


    陸瑤有些緊張的抓住銀嵐擱在膝上的手,可下一秒,她的手背反握,人也攬住懷中。


    他低頭親吻她的唇。


    起初吻的輕若羽毛,溫柔又動情舔著她的唇。


    溫良撩人的不像話。


    她難以抵抗,丟盔卸甲要溺進去。


    可沒兩下他就發狠的咬住她唇瓣,逼她鬆開牙關,試圖浸潤般的深入。


    他吻急了,妖冶的眼尾泛紅,開始掐她腰。


    陸瑤根本沒經驗,渾身失措顫動,傻傻的睜眼望著男人的眉眼。


    細腰被大手掐緊。


    男人的手在不受控製的收緊,冷白的手背在繃緊,修長指骨明晰用力。


    陸瑤喘不過氣,覺得小腰快被掐斷的時候,他猛地鬆開手…


    溫暖掌心揉了揉她的後腰,以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嗓音是被情欲灼燒的低啞,


    “阿瑤,還要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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