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咪它是真貓!獅子貓你懂嗎?”


    陸瑤反應過來,著急的比畫了一下大小。


    她意識到銀嵐可能把小咪當成她前男友了!


    然後把他誤會成“前”男友的替身!


    天大的烏龍啊!


    在她的世界,沒有貓能變成人!


    “這麽小??比雌獸還小?”


    銀嵐眉心蹙著,忍不住嫌棄。


    難怪不能捕獵,還要她養活!


    “這不重要,小咪雖然很小,不能找食物給我,但它陪我長大,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家人…我意外將你當成它,當成我的家人了。”


    陸瑤換一種解釋,家人他總懂吧?


    銀嵐擰巴眉頭鬆開,淩厲的側臉輪廓漸漸柔和,輕抿著薄唇不吭聲了。


    銀嵐沉默,陸瑤心緒也靜了,陷入了迴憶,低頭靜靜咀嚼著羊肉,也不說話了。


    屋內僅剩下篝火“劈裏啪啦”的燃燒聲。


    銀嵐想明白了。


    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誤會有點離譜。


    小咪是她很重要的家人,應該是哥哥、弟弟這種。


    所以親親、抱抱、摸摸,每晚一起睡?


    不怪小雌性起初將他認成小咪的時候,往他懷裏鑽。


    可銀嵐還是覺得哪裏想不通,疑惑問道,


    “他多大,是什麽時候死的?”


    話音一落。


    “啪嗒”


    豆大的眼淚瞬時從陸瑤臉頰滾落。


    她佯裝無事的揉了揉眼角,有些倔強的揚著頭,平靜說道,


    “很久了,也許是病死的吧。”


    突如其來的壓抑情緒俘住心髒。


    陸瑤深吸一口氣,忍著抽噎欲望,悶聲繼續道,


    “它的病明明有了好轉,說是還能活兩年,可是突然就死了…我…沒準備…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它會死。”


    銀嵐清寒冰邃的瞳眸緊縮,盡可能的安慰道,


    “以後我可以變成他的樣子,你就當你的家人還在,不難過。”


    他的嗓音天生冷冰冰,但語氣低醇輕柔,在學著哄她開心。


    陸瑤視線被淚光模糊了,抽噎著點頭。


    有被哄到,眼淚止不住了。


    ……


    銀嵐茫然失措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變成的銀白大貓將嬌小的她圈入身體裏,用毛茸茸的獸尾拍哄她單薄的背脊。


    陸瑤抽噎著,緊摟大貓脖頸,發泄著情緒。


    銀嵐從此暗暗發誓,不管小咪多沒用,到底是什麽人,他以後都不輕易問了!


    起碼不能再問小咪怎麽死的。


    陸瑤像是小獸般無助抽噎不止,讓他忍不住心疼的舔了舔她濕漉漉的臉頰。


    陸瑤豁然睜大潮濕的眸子,癟著唇,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銀嵐側臉低頭,用軟絨絨的獸耳蹭她手掌,意思是…送給她摸摸,揉揉。


    陸瑤哽的上氣不接下氣,抽噎說道,


    “小咪…就…就是這麽…蹭…我就…就…不哭…但是…你的腦袋太大了…”


    她越哭越窘迫,鬆開了銀嵐,哭腔止不住,


    “實在太大了…我臉都那麽小…手那麽小…我餓…還……沒吃飽。”


    這就掙脫出來,一手擦著眼淚,一手吃羊肉。


    小咪的死讓陸瑤遭到巨大打擊。


    她一直存在精神障礙,負麵情緒湧上心頭就難以竭止。


    過去她靠按時服藥,按時去看心理醫生才控製住病情。


    起初,她昏厥在寵物醫院被送到醫院,作為監護人,爸爸和後媽不得不來看她,後媽不耐煩的念叨著不過是死了“一隻貓”,至於弄出這麽大陣仗。


    對,“一隻貓”而已。


    可是她感覺壓抑的不能唿吸,瀕死了。


    爸爸也覺得她太脆弱了,覺得抑鬱不是病,就是自己作的,想不開。


    同學們起初紛紛關心她,後來聽她訴說死了一隻寵物,漸漸覺得她矯情,得知她患上精神病後遠離她。


    老師察覺她因為神經衰弱,產生智力衰退情況也放棄她,勸她休學或者退學休養。


    誰也沒想到,一年後,陸瑤如同重生般憑借在《自然地球》雜刊上一篇篇稿件,被高薪聘入“世界自然保護協會”,成為自然生態項目理事一員。


    要知道,“tnc”每年在世界各個國家招聘的人數不超三個。


    她代表國家上了新聞,接受專訪。


    在自然科學領域成為了不得的新星,其人脈、地位更是不言而喻。


    因長期撰稿“地球”專欄,某臉書粉絲高達百萬。


    同齡人還在上大學,她已經與世界頂尖的科學家做朋友、同事。


    父母以她為傲,學校以她為榮。


    學校為她保留學籍,給予她自由進入校園,上課的權利,隨時都能複學。


    但是,她再也沒迴過學校了。


    她以為她會帶著小咪的靈魂徒步走遍世界,走過沙漠、森林和每個偏僻的無人之境。


    不料,來到了異世界。


    陸瑤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她鼓著腮幫子,不顧形象的大口吃肉繼續發泄情緒,且無視了銀嵐的問題。


    【我腦袋大怎麽了?】


    直到吃的撐著了,她擦了擦嘴,可憐的朝著大貓說道,


    “對不起啊,我有點控製不住,下次我們不聊那個!”


    “我很謝謝你剛剛抱抱我,以前我難受的時候都沒有人抱我。”


    銀嵐抬起厚實的獸爪放在她落在膝蓋上的小手上,認真承諾道,


    【你不哭,以後我每天都給你抱。】


    陸瑤拍了拍大貓厚實的爪爪,扯出一抹笑,


    “我……”


    話還沒說出口,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


    胖胖的晴狸扶著大肚子喘著粗氣老遠跑了過來,大喊著,


    “小雌性!你的守護獸海鈴被懲罰了,您能去幫忙求情嗎?”


    她跑到門前,見陸瑤家正在吃飯,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


    金燦燦的烤羊腿香得過分了。


    陸瑤著急地站起身,不解問道:“為什麽懲罰海鈴?她惹誰了?”


    晴狸跑得滿臉是汗,大喘氣著,


    “因為…她拿有毒的食物給紅狸吃,紅狸喊肚子疼,被毒暈過去了,現在還沒醒過來!


    老巫祝生氣極了,要將她關進黑石洞三天,不給水不給食物,說是等她出來就送去火熊部落!”


    “海鈴給我伴侶看過病,我擔心她又幫不上忙,隻能找您了,她是您的守護獸,您會管她嗎?”


    “怎麽可能?番薯不可能有毒,我和海鈴下午吃了很多。”


    陸瑤話音剛落,銀嵐走到她身邊,緊張地打量著她的紅潤臉色,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那您可以去祭祀台找巫祝解釋,幫小海鈴說清楚嗎?”


    晴狸求助地看向陸瑤。


    陸瑤想了想,彎腰用樹葉包了幾個烤熟軟糯的番薯又拿了些生的,眉眼沉著的說道,


    “這就是海鈴下午拿走的果實,麻煩你去交給白葵大姐,她如果相信我,就分給身邊的人吃,絕對沒有毒的。”


    晴狸眼睛一亮,明白陸瑤的意思了,迴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我當然相信您!如果大家吃了都沒事,也許紅狸是吃別的東西肚子疼的!和海鈴沒關係!您好聰明!”


    陸瑤聽到她這麽說,腦袋裏忽然靈光一閃,朝著憨厚的晴狸安慰一笑,


    “嗯,你先去送給白葵大姐,我等會也去祭祀台看看。”


    晴狸連忙應下,往來路上跑。


    陸瑤想到她還懷孕呢,喊道,


    “你慢點走,別摔著了!”


    “謝謝您的關心!”


    晴狸應了一聲,速度是一點都沒減。


    陸瑤思忖著,轉身從角落的背筐縫隙摳出一塊小小的鹽塊塞進口袋。


    她如湖水般的清澈的眼睛裏閃過明慧的光,溫軟說道,


    “銀嵐,你能不能穿衣服陪我一起去?你不在,我心裏沒底,而且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我想試試幫幫海鈴。”


    她想用科學挑戰這個世界神學一把。


    把大概率是故意裝肚子疼,陷害小兔子的壞巫祝,一口氣解決掉!


    紅狸上午就想把海鈴送去火熊部落,還說她有問題,腦子不好…


    現在鬧這出,不就是和她作對?


    她不能不管,依靠著銀嵐,她就有能力自保,總得在能力內拉姐妹一把。


    她相信,小兔兔絕對是無辜的!


    身後傳來男人清淡的“嗯”聲。


    陸瑤意外轉身,仙氣飄飄的大貓貓都準備好和她一起去了!


    ……


    蒼風部落很大,今晚無星無月,部落裏到處黑燈瞎火,道路是完全看不清。


    陸瑤原本是貼著銀嵐手臂磕磕絆絆的摸黑走路,走著走著就成了抱著銀嵐的胳膊走。


    到了最後,銀嵐霸道地環過她的肩膀,將她護在懷裏,低沉詢問道,


    “沒有光,你一點都看不見是嗎?”


    “嗯,看不見,還不認識路。”


    陸瑤不好意思的說著,紅臉心跳的龜縮在男人懷裏。


    他體溫好燙。


    感受有些羞恥…大概是:貼貼好溫暖、好舒服。


    在這黑暗的環境下安全感爆棚。


    銀嵐沉默了,獸人不怎麽需要認路,憑氣息就夠了。


    她今天身上都是兔子味,還找不到海鈴?


    小雌性不僅對氣味不敏感,視力還差得可憐。


    銀嵐都猜測她是冷血蛇族,可怎麽看都不像。


    蛇族雌性最為懶惰,他的小雌性一刻都停不下來搗鼓。


    …


    “啊…這…他們大半夜的在跳舞?”


    遠處一簇火光前的場景,引起陸瑤驚疑。


    十餘個圍著時髦短裙的獸人聚在火堆前群魔亂舞…


    大麵積影子被火光印照拉扯很是陰森猙獰。


    銀嵐現在穿了背心,就算是之前係在腰間的白絨獸皮都起碼到膝蓋。


    看著不會很不適,頂多像是浴巾吧…


    可眼前披頭撒發,搖頭晃腦的狂野男人們,穿著統一的豹紋小短裙,大腿根以及半個pp都露著,就真的很…尷尬出戲。


    暗處還有些人聲,似乎有觀眾在圍觀。


    她生怕台上的人舞掉小裙子…那就真沒眼看了。


    場麵可謂陰森、神秘又充滿怪誕的喜感。


    “他們是忠於巫祝和族長的守衛隊。”


    銀嵐解釋一句。


    陸瑤“嗯”了一聲。


    離得近了,她發現這群人都站在有棱有角的四方的石台上。


    石台上的篝火旁的鋪了塊毯子,紅狸躺在上麵,海鈴被綁跪在她麵前。


    老巫祝則拿著花花綠綠的巫杖站在兩人麵前,神神叨叨地念著拗口的詞兒。


    這就是獸人在看病??


    佇立在石台邊角的雪塵見到陸瑤來了,利落的跳下來,朝她走來。


    他穿著嚴嚴實實的獸皮衣,清秀幼態的臉龐上展露出淺淺的梨渦,關心道,


    “小雌性,你怎麽出來了?對了,海鈴不能做你的守護獸,她差點將紅狸毒死了,你也要小心,不能亂吃果實。”


    乖順的耀紅色劉海覆蓋在他額前,一雙含情的眸子水光盈盈。


    陸瑤被雪塵看得心裏發毛。


    隻是白天他的頭發還是朝後捋的,現在落下來了,好似額頭上有不小的傷口。


    察覺到陸瑤看自己額頭,雪塵有些不適收斂了目光,看向銀嵐,


    “你帶小雌性迴去吧,晚上風大,她生病會很麻煩。”


    “她喜歡海鈴。”


    銀嵐對上雪塵的目光,簡單扼要的表達了來意。


    雪塵用餘光看了眼陸瑤,抿了抿唇道,


    “這是父親和長老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


    “懦弱無能。”


    銀嵐冰涼無情的吐字。


    “我又不是你,想殺誰就殺誰,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雪塵被氣著了,難掩眼中閃過的妒恨委屈,語氣都激動不少。


    在他眼裏沒人比銀嵐更囂張,更毒辣,更無情。


    銀嵐不知道雪塵又做錯什麽被罰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不輕。


    在他眼裏,母親喜歡的先族長…就是個滿嘴謊言,自私自利的騙子。


    他經常會打雪塵,原因是雪塵作為純血雌性的後代,不夠強。


    過去,雪塵每次挨打後都會來挑戰他。


    次次都是落敗而逃。


    沒想到,雪塵現在還挨打。


    如果是戰鬥捕獵留下的傷口,他沒必要遮掩。


    不過對銀嵐來說,雪塵算唯一每次都想殺他,但每次都被他放走的對手。


    因為他答應過母親,不會傷害他。


    隻是不是每個承諾都能永久有效。


    陸瑤見兩人好像是要吵架,趕緊拉了拉銀嵐胳膊。


    這裏到底是雪塵的地盤,硬打吃虧。


    “我可以證明番薯沒有毒,因為我下午也吃了,我現在也可以吃給你們看。”


    陸瑤果斷的朝著雪塵說道。


    雪塵微微一笑,


    “我知道,海鈴說了,那是你帶她找的食物。


    可是巫祝說,也許你的種族一直將番薯當做食物,你的種族可以抵抗番薯毒。”


    雪塵這麽說,陸瑤才反應過來。


    人類世界,人和人的體質差不多,但動物世界不一樣。


    負鼠無懼響尾蛇毒素。


    海龜把劇毒水母當果凍吃。


    白麵粗尾猿生啃腐毒黑蠍做零食。


    ……


    所以,這方麵獸人與人類的思維不一樣。


    可能也意味著,白葵他們吃了沒事也沒用。


    隻要紅狸一口咬定就是有毒,就徹底說不清了?


    “有毒也是我找的,算我的失誤,和海鈴有什麽關係?”


    陸瑤不甘心的繼續追問。


    雪塵尤為耐心的向陸瑤解釋道,


    “你沒有錯,你隻是吃了以前吃的食物…小雌性,這是部落的規則,沒有人可以傷害重要的巫祝,必須受到懲罰。”


    陸瑤聽後,憋火的抱著銀嵐胳膊,暫時不吭聲了。


    吃番薯會中毒,幾十億人類都得嘎了!


    澱粉不是麥類,過敏的案例都沒有!


    海鈴走的時候還說那是拿給老巫祝吃的!


    這幫人是合著夥來算計小兔子!


    此時圍著篝火的人開始散開,明亮的火光映照出石台邊,甜狐、金麗兩人興奮得意的嘴臉。


    陸瑤記得清晰,白天就是這兩人一個勁兒幫紅狸說話!


    好姐妹被毒的不省人事,她們還這麽高興嗎!?


    騙傻子啊!


    一幫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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