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相,好久不見。”來者語調抬高,早不是往日對謝識琅恭恭敬敬的姿態,身後跟著的是提點刑獄公事龔瑾。


    謝識琅略頷首,“三皇子。”


    趙昇提唇,上下打量謝識琅,“聽說謝夫人在兗州受到刺殺,不知如何了?”


    比起康王提及,謝識琅更討厭此刻趙昇的語氣,帶著一股輕蔑之意。


    “內子正在修養。”謝識琅淡聲道。


    趙昇笑了,“那就好,聽說這次,還是謝相為本殿開口,讓父皇放本殿出來去南下治水,本殿還真是要謝過謝相,正好尊夫人受傷,不若哪日本殿帶著太醫去瞧瞧。”


    方才還一臉淡漠的青年掀開眼皮子,眸底是毫不掩飾的不喜,“三皇子,內子病了,已經請了大夫瞧過,要靜養,就不勞煩三皇子登門了。”


    趙昇抬眉,早知道謝識琅會這麽說,又拍了拍謝識琅的肩膀,“謝相,良禽擇木而棲,你可明白這個道理。”


    謝識琅不動聲色,“良禽擇木而棲,而朝臣效命於天子,皇子恭順於皇帝,乃是為人之本分,為臣子之本分,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


    趙昇抿直了唇,心裏倒佩服謝識琅的能言善辯,就算到了此時,這人也隻聲稱效命於趙啟,甚至還要拐彎抹角罵他不是東西。


    棋高一著,真是讓他不爽。


    “龔大人。”


    趙昇轉頭看向龔瑾,“本殿自去見見康王,你送謝相吧。”


    龔瑾作揖,“是。”


    三人一同走出刑獄司,龔瑾看了眼蔣毅,隨即腳步加快,貼近謝識琅,低聲道:“官家讓下官一同跟隨三皇子南下治水。”


    蔣毅餘光微動,看上官一言不發,啟聲:“三皇子近來不大安分,你要盯緊了。”


    龔瑾頷首,“上官放心,三皇子那邊我一定時時刻刻盯緊,若有什麽事情,會寫信迴來。”


    謝識琅聽到這才應聲。


    龔瑾同蔣毅一樣,都是謝識琅的人,隻是外人不知。


    出了刑獄司,龔瑾止步,目送上官離開,蔣毅也在路口拐角同謝識琅分開,謝家馬車停在巷子口。


    謝識琅正要上車,角落裏藏著的倩影才動了兩下,落入他的視線內。


    “四公主?”


    謝識琅蹙眉,看著向他靠近的女子。


    趙柔將鬥篷揭開,露出一張清麗的麵容,殷切地望著謝識琅,“相爺,自打兗州一別,你我許久不曾見過了。”


    這話說得好沒規矩,阿梁在馬車邊上聽著,心裏隻罵趙柔也是夠不要臉。


    謝識琅一個有家室的人,她沒名沒份,還說這些曖昧不明的話來打亂人視線。


    “殿下有事?”謝識琅麵上亦是不喜,偏偏趙柔沒瞧見。


    “我……”


    趙柔攥緊袖子,“我聽說父皇不讓我們去謝家上課了,也聽說…你在殿中為母妃和張家說話…我想來跟你說一聲謝謝。”


    這話由趙柔來說也是很奇怪。


    謝識琅倒也不算是為張家說話,不過是形勢所迫,他必須要眾人以為他有意站在張家那邊,包括誤導趙啟的視線。


    “殿下還有什麽事嗎?臣很忙。”謝識琅沒什麽耐心麵對趙柔。


    趙柔急得不行,忙道:“我…就是想見見你,你去了兗州之後,咱們再沒有見過了…我想你想得緊。”


    阿梁聞言,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這什麽姑娘才會對一個有婦之夫說出這樣的話?


    江南小院內。


    今日崔皓攜楊氏從清河趕來,是因為聽說了謝希暮受傷的事情,特意來看看她。


    謝識琅不在,謝希暮又待在屋子裏,實在是不好招待二老,便催促曉真去打聽謝識琅迴來沒有。


    曉真高高興興出門,迴來時臉色卻不太好看,等二老出院逛園子,才小心翼翼對謝希暮道:“夫人,咱們家主本來辦完差事就要迴來了,卻在刑獄司門口被四公主給攔下來了。”


    謝希暮聞言笑容一滯,“趙柔?她將謝識琅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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