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撲哧一笑,很是滿意蕭臨淵這反應。


    如今她可是頂著蘇晴的那張臉,他若是敢抱,就死定了!


    她將赤焰送來的信遞給他道:“知道怎麽做吧?”


    蕭臨淵接了信箋,掃了一眼上麵的地址,忍著想碰她的衝動道:“我家小魚兒真是聰明。”


    葉沉魚哼了一聲,丟給他一個白眼。


    蘇晴的靠山是蘇逾白,他們蘇家如果是真心對他也就罷了,如果不是那麽蘇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當年的真相究竟如何,隻能去問一問蘇氏了。


    赤焰將蘇氏安排在城南的一座院子裏,因為葉君澤早有吩咐要將人給請來,不要動粗,是以蘇氏也並沒有懷疑。


    隻是再次迴到京城,難免勾起她的迴憶。


    當年她有幸到鎮國公府做了府上小公子的奶娘,本以為從此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誰料好日子沒過多久,反而讓自己的兒子丟了性命。


    這是她一生的痛,可憐她的兒子連屍骨都不知道埋在何處?


    想到這些,蘇氏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隨即房門打開,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娘。”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氏忙抬頭看去,逆光中她就看見了自己的女兒。


    她忙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握著女子的手:“晴兒,娘總算見到你了,你這離家數月連封信都沒有,可是把娘擔心壞了。”


    葉沉魚將蘇晴的神情舉止學得極像,她握著蘇氏的手道:“是女兒不孝,讓娘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


    見自己的女兒平安無事,蘇氏的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裏,她四下看了看問:“逾哥兒呢?”


    葉沉魚扶著她坐下道:“哥哥他有事,暫時脫不開身。”


    蘇氏不高興了,她端著架子哼了一聲:“他能有什麽事,我瞧著他是翅膀硬了,便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葉沉魚聽著她這語氣,分明就是對蘇逾白存著怨氣。


    想來蘇氏從未將蘇逾白當成是自己的兒子吧?


    她不確定蘇氏有沒有和蘇晴講過當年的事情,便隻道:“哥哥不是這種人。”


    蘇氏臉上滿是不屑:“你不用替他說話,你說我含辛茹苦的將他養大有什麽用?


    讓他給你哥哥報仇他做不到,便是你想嫁給他的表哥這麽簡單的事情他都做不好。


    就連殺個人還能把自己落得滿身傷,還得你親自跑一趟來給他善後。


    早知道他是這般無用之人,我當初幹嘛要救他,還不如讓他死在鎮國公府算了。”


    她又想起自己那可憐的兒子,捶著胸口後悔不已:“都怪我,是我被鎮國公府的權勢迷了眼睛。


    以為你哥哥以後能有條好出路,結果害他慘死。”


    蘇氏每每說起此事便悲慟不已。


    “娘。”


    葉沉魚拍著她的背道:“哥哥不會怪你的,你當初也是為了他好,他會理解你的。”


    蘇氏搖著頭,痛哭出聲:“如果不是我讓宏哥兒換了小公子的衣服,我的宏哥兒也不會死。”


    這是她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她當初在鎮國公府做乳母照看月小公子,覺得他年紀小好拿捏,便時常哄著他將衣服給她的宏哥兒穿。


    宏哥兒每次穿了新的衣服,便覺得自己是鎮國公府的主子,看著他臉上開心的笑容,她便忘乎所以。


    結果弄巧成拙,鎮國公府出事那日,她的宏哥兒被當成了月家的小公子月仲瀾。


    而當時,她的宏哥兒剛換好衣服跑出假山石洞,就被闖進來的侍衛無情的殺害了。


    “娘,此事莫要再提了,若是讓哥哥知曉他還怎麽護著我們蘇家啊?”


    葉沉魚沒想到這蘇氏不用試探,自己便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想來她不止一次的同蘇晴提過這事。


    而她們母子一直隱瞞此事,用所謂的恩情來拿捏蘇逾白,一家人真是都壞到了極點。


    蘇氏卻是不以為然:“你不說娘不說,他上哪知道去,這麽多年還不是我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當初我帶著他逃出鎮國公府,覺得他就是個禍害,本來是想將他發賣換點銀子好逃命去的。


    誰料遇到了一位貴人認出了他,那貴人出手大方,讓我好好養著他。


    若非看在他那麽值錢的份上,我早把他給賣了。


    這麽多年來,隻要一看見他,我就想起我那可憐的兒子。


    偏偏我還得跟他裝作母子情深的樣子,你可知我這心有多痛啊。”


    話音方落,房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踢開。


    蘇氏嚇了一跳忙抬頭看去,待看清來人的相貌她麵色霎時一變,僵著身子結結巴巴道:“逾……逾哥兒。”


    她慌了神,萬沒想到蘇逾白會來,看他這架勢分明是聽到了方才她們母女說的話。


    這下該如何是好?


    葉沉魚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伸手端起麵前的茶盞,慢悠悠的飲了一口。


    蘇逾白渾身透著一股戾氣,若非親耳聽到他還不知道原來蘇氏背地裏是這麽對他的。


    可笑他因為愧疚和恩情,對她們母女言聽計從,將她們當作是唯一的家人,想給她們最好的一切。


    到頭來自己不過就是一個任由別人擺布的傻子而已。


    蘇逾白冷冷的眼神盯著她:“把你方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蘇氏打了個寒顫,企圖糊弄過去:“逾哥兒,我跟你妹妹不過是在說笑而已,你切莫當真啊。”


    她伸手扯了扯蘇晴的袖子,逾哥兒平日裏最疼愛這個妹妹,也最是聽她的話了。


    也隻有她能哄好逾哥兒。


    葉沉魚放下茶盞站了起來道:“娘,你怕什麽?


    你女兒如今現在出息了,便是和他撕破臉咱們也不怕。”


    蘇氏愣了一下,問她:“當真?”


    葉沉魚道:“女兒騙你做什麽?你有所不知,蘇逾白眼下已經得罪了攝政王。


    鎮國公府也早已將他除名,他現在就是個無用的棋子而已。


    如果不同蘇逾白撇清關係,女兒就沒有辦法嫁給攝政王,做攝政王妃啊。”


    蘇氏聽女兒這麽說自是深信不疑,更何況這母子之情她早就裝夠了。


    既然已經不再需要他,那她便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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