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廩關破了!


    這個消息幾乎如同颶風一般,不僅在整個雷州之中席卷,甚至連九州的各大勢力都轟動了。


    宣益王稱帝,如今算來也不過兩月之久,這麽快就有下一步動作了。


    誰都看得出來,宣益王這是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雷州,便可直接劍指中州,對中原形成巨大的威脅。


    與雷州僅有一海相隔的荊州,相比於雷州的漫天烏雲,如今倒是豔陽依舊。


    中軍帳內的荊州司馬張建瓴站在地圖前,與幾名將領琢磨著九州的戰局。


    “雷州至少有三十萬大軍,倉廩山是益州南下的唯一路線,他們卻在這裏沒有重兵把守,他們在搞什麽鬼?”


    聽到消息之後,張建瓴一直在琢磨此事,並無修為潛力的他,在行軍布陣上卻有獨到的見解。


    一將道:“相比於倉廩山,峽穀山地勢寬闊,益州大軍南下更易行軍,隻是沒想到益州大軍,竟然會選擇奇襲倉廩山。”


    張建瓴麵貌敦厚,撚須搖頭道:“行軍之事,重在一個奇字!”


    “如今倉廩三關已破,益州大軍進可直取雷州關內三郡,退也可左右包夾峽穀關,這場仗,雷州已經輸了一半!”


    “由此看來,宣益王身邊必定有善於行軍布陣之人相助,此人用兵剛柔相濟,詭譎多變,鎮西王身邊唯一有可能與之對抗的褚元楨早被斬殺,他們怕是要吃大虧了!”


    另一將道:“褚信身為褚家第六子,在用兵方麵也頗有建樹,幾年前奉賢弟之命征討賊寇,那幾丈大的很漂亮,吃虧也許,吃大虧不至於吧?”


    張建瓴搖頭,不置可否的樣子。


    正在這時,一士兵入內,雙手奉上一份書信,稟報道:“將軍,荊州府來信提醒,中州有亂。”


    張建瓴哦了一聲,接過書信查看,信中指中州龍鯨軍和紅眉軍發生戰鬥,雖然大戰已經結束,但紅眉軍準備再度南下,州牧府的意思是,這邊是不是可以趁勢出兵了?


    張建瓴將信中的內容傳給眾人觀看,閱覽完畢,他問了聲:“大家怎麽看?”


    九州如今亂成這樣,荊州卻一直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保持著觀望的態度。


    在他們的注視下,龍鯨軍從當初的幾千人,成為了如今海洲的唯一統治者。


    荊州的諸將早已經按耐不住了,別人戰場上打得有來有迴,他們還要和武林盟的江湖人勾心鬥角。


    一將拱手道:“將軍,宣益王已經出兵,如今中州的主要戰力都被牽製,若我方出兵中州,我方必勝!”


    “是啊將軍,宛州和兗州都在爭奪中州三十萬皇庭龍衛的主導權,但大家都知道,沒有玉璽,沒有誰能夠說得動安哲。”


    “與其去爭取永遠不可能成功的東西,還不如先將中州的南下三郡打下來。”


    聽完眾人的意見,張建瓴還是擺了擺手,“中州南下三郡可不是軟柿子,而且誰也無法確定我們出兵中州,安哲會不會發瘋,時機還不合適,再等等,穩當點,還是在穩當點。”


    說罷,他提筆寫道:“中州局勢不明,我州境內還有江湖勢力擾亂,此時出兵,難免腹背受敵,請大人三思!”


    士兵將張建瓴寫給州牧的書信帶出去。


    諸位將領從中軍大帳中出來,相互抱怨道:“再等等,再等等,一直都是再等等。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難道等宣益王拿下雷州,劍指中州的時候在出兵?”


    “哎,張司馬向來求穩,萬事都主張求穩,大家還是莫要氣惱了!”


    眾人相顧無言,雖然眼下有些氣惱,但心底對張建瓴還是有些欽佩的。


    當初鎮國將軍顧承泫攜帶小皇帝南下,荊州也是準備直接挾持小皇帝,直接竊取大陽的果實。


    張建瓴一天上書十幾份,才將荊州州牧程山明擋了下來。


    後麵宛州州牧動了歪心思,行動還未開始,就被顧承泫斬殺了,而整個宛州的大軍,也落入了顧承泫的手中。


    從那個奇怪的世界中出來,方宣察覺自己渾身大汗淋漓。


    “這枚符籙不簡單!”


    在神識之中,方宣靜靜的盯著那枚不斷轉動的黑色符籙,依舊平靜的如同死物一般,讓人不免以為剛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先不管了,得找個機會進入安府,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


    從客棧中出來,天色並不算晚。


    街道上的商旅行人還在熙熙攘攘的湧動著。


    按照分離之前蔣天指的位置,方宣很快就找到了安府所在。


    安府前有兩側持戟士兵,仿佛整個天水郡的兵力,都聚集在了這裏。


    方宣正準備上前,突然一道血紅色的大門打開,裏麵傳來一陣嘈雜喧鬧。


    隨後,一個中年人被士兵們推搡著堵了出來,而在中年人之後,一男一女,方宣碰巧認識。


    蔣天?馮寧?


    “龍前輩?”蔣天認出了方宣,隨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你們這是?”方宣問道。


    馮寧搶在蔣天之前,迴頭瞪了一眼安府的侍衛,道:“這安府的人也太沒有禮貌了,我們不就是沒有將妖丹拿迴來嘛!何至於將我們都趕出來!”


    說完之後,她對著那位中年人道:“師尊,這位就是龍前輩,青天龍虎正是被他喝退的!”


    “我師尊,張黎!”


    方宣打量著張黎,一眼就看出來對方剛剛踏入第五天關不久,體內的竅穴還沒有被激活。


    “臨街有一間茶樓,我們去哪裏聊吧!”


    蔣天提議。


    少頃,四人坐在茶樓間。


    張黎在一番搖頭感慨聲中,方宣也大致了解了情況。


    水鏡宗想要在大勢之中尋求一個庇護,以妖丹為賀禮,以求安哲從中斡旋。


    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好,可惜妖丹出了岔子,在知道水鏡宗拿不出來妖丹之後,安哲瞬間翻臉。


    仗著有三十萬龍衛的緣故,張黎雖然心中有怒,又無可奈何。


    江湖人快意恩仇。


    但隻要心中有所求,便處處受人轄製!


    方宣看著張黎,有些疑惑道:“既然水鏡宗並無太大野心,為何就不能等九州動亂結束之後,在尋求機緣呢?”


    張黎多看了方宣一眼,低聲道:“覆巢之下無完卵,身在這大陽江湖之中,九州動亂,無一人可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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