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看看手中的三枚石球,輕笑著說:


    “魔族黯雷子,真就許久未見了,倒是與族裏小子們的上好手信。”


    “且與我說說,將將是在和誰交手,便花這般大心思隱藏的身份都不顧,想必關乎不小。”


    魔族們互相看了看,一人上前拱手:


    “可能知曉大德名號?”


    “怎地,還想與我報複?”


    仙尊笑眯眯的問,見眾魔麵色僵硬,便收了笑說:


    “倒是忘記你們族裏的規矩,便是死也不能不明不白,切記好,我喚至臻,來自成德隱玄天。”


    眾魔聞言齊齊鬆了口氣,便麵上表情也緩和許多,卻是齊齊躬身:


    “見過至臻仙尊,能死在你手,與我等來說,也是一番榮耀。”


    至臻仙尊見他們這般表現也是禁不住搖頭,彼此間攻伐無數皆有了解,知曉乃是必死下場,隻是還是禁不住問:


    “便不能告訴我將將事情,怎地也會與你等一個痛快。”


    “仙尊也是與我聖族多有交手,說這般話語,便不覺得可笑?”


    知曉除死無他路,眾魔應對倒是坦蕩,至臻仙尊點頭,伸出右手輕招:


    “大欺小不好,允你等先攻!”


    “謝過仙尊!”


    眾魔朗聲,隨之瘋狂大吼,傾全身之力施展大招,一時半邊天際都被冰火劍雨籠罩,恐怖氣焰千裏之外都有察覺。


    “彼其娘之,這幫魔族卻是對上了誰?”


    即便地老鼠般與地下穿行的趙尋安也是察覺不對,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此乃豁命招數,可清晰感知生命燃燒之意。


    隨之恍然大悟,將將眾魔與己交手運用的禁器皆是大威能,說不得便是引動了哪方仙尊,與他們來說,怕是必死之局了。


    “不得不說,你等魔族這般視死如歸的信念,屬實讓我有些欽佩。”


    至臻仙尊輕歎氣,伸出的右手猛然握緊,便見天際突然一暗,世界壁壘轟然碎裂,一支幽冥煞氣構成的大手一把將眾魔連同術法握住,隻是輕輕一攥,世上便再無半點痕跡!


    “......仙尊的威能,果然超乎想象!”


    於地下半露頭的趙尋安遙望自己逃來的那一方,禁不住大大歎了口氣。


    雖說未曾看到,可隻是感知便是不凡。


    十餘大尊境界魔族瞬息氣息全無,便天機運度也是捕捉不到,卻是徹底從世上消失,這般威能,真就讓人心中打顫!


    再次掐指卜算,卦語果然變化,卻是個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趙尋安卻是有些好奇,魔族與自己身上的錨定還未消失,怎地便這般了?


    再想卻是了然,仙尊可是世間巔峰,已然察覺魔族之事定然上心,那位假冒錢默大尊的魔頭便是再囂張這些時日也不敢露頭,卻是與了自己不小方便。


    遁地盤腿入定尋,終究讓趙尋安尋到了不妥,便在丹田混沌海的一角,竟然有一汪魔元化水載浮載沉,且透過丹田與外界互通有無。


    難怪怎地也逃不脫,錨定的這般緊,豈不如黑屋裏的燈籠一般明亮?


    趙尋安立時運轉真氣想要將其驅逐,怎知一直繞著太極陰陽五行八卦圖運轉的仙元道種突然飛起,化作一張大口一下便把那汪魔元吞了進去。


    見仙元道種如此做派趙尋安立時急了,如此行事,豈不把錨定做實?


    就在心急之際,仙元道種卻是噗的一口又把魔元吐了出來,趙尋安立時鬆了口氣,隨之卻是一愣。


    魔元還是那個魔元,隻是原本蘊藏的外部意誌消散無影,卻與自己心靈相通。


    細細探究趙尋安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睜眼與入定醒來,念頭微動,右手立時被一隻銀燦燦手套包裹,這般變化真就出乎意料。


    “若是積攢的多了,怕是魔族都能裝!”


    趙尋安了悟點頭,浮出地麵略作思量直向洛城,卻是想要尋點不一般的東西。


    這些時日作戰真就發現攻伐之力有些跟不上,尤其兵刃近戰,畢竟除了六鈞歌皆是塵世戰陣刀數,真就得找找其他法子了。


    見趙尋安迴返大掌櫃也是驚奇,待聽聞他的需求卻是皺眉,思量許久與了個去處:


    “供奉,洛城城南那處有一蕭瑟修行院,弟子幾無一人,教授的便是刀劍攻伐之術。”


    “聽聞那修行院的傳承相當了不得,隻是真法艱澀,數千載也未出個了不得的人物,且境界高了之後這般兵刃搏殺就少了,多用術法,所以就慢慢蕭條。”


    “我曾有幸聽聞權正大尊言語,其實他和權生供奉的劍術,便是與那修行院傳授的刀劍技藝變種。”


    “您可前往看看,若能有用便好,若是無用也花不了多少靈石,到時樓裏與您尋個過得去的刀訣,怎地也不會落空。”


    趙尋安聞言眼神立時一亮,權生尊者權正大尊真就是心中偶像,尤其權正大尊,那可是世上唯一與仙尊交手不落下乘的存在,若能習得他們的刀劍技藝,可不喜殺自己?


    問明那處修行院的名號趙尋安徑直尋去,果然和大掌櫃說的一般,真就蕭條至極,便在城南一處雜草叢生如若荒廢的院子裏,莫說人影,便條狗也不見。


    “打擾了,可是有人?”


    趙尋安與半倒的大門敲了敲,無人理睬,隻得扯著嗓子喊,如此倒是有人迴答:


    “想要討債沒有半顆靈石,院子裏看上的盡管取,能抵多少抵多少!”


    聲音與骨子裏透著股懶散,趙尋安禁不住皺眉,邁過倒塌的門板走了進去。


    院子裏的雜草已有人高,道路怕是早被遮掩,趙尋安揮手,草木立時如活物般卷著泥沙散開,露出青石鋪就的道路,卻是把躺在屋前大石上飲酒的男子露了出來。


    見趙尋安揮手便讓草木散,男子立時坐了起來,知曉是來了不簡單的人物,與木屬術法,怕不是一般的精通。


    “我不記得有欠過你靈石,尋上門來為何?”


    男子皺眉,趙尋安指了指雖說陳舊但氣派猶在的大殿門上那張已然褪色變白的招生啟事,笑著說:


    “這裏是修行院,我來,自然是想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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