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趙尋安如此言語楚不語立時紅了眼,知曉趙尋安所言為甚,可不就是生死之際,如何能忘?


    見兩人一笑一哭,正在喝茶的楚厚良不禁搖頭,男兒有情女兒有念,可終究差了歲月彼此無緣。


    但凡有個無有拘束的,他這做長輩的也能幫襯,可彼此都有顧忌,卻是無可奈何。


    三日時間,兩人撇去離愁說舊事,皆是麵上帶笑,趙尋安好生與霍林洞天表現了一把。


    丹峰八個時辰出丹三百六,顆顆飽滿靈氣足,藥效更是連峰主都覺驚奇。


    煉器峰十二個時辰鑄飛梭五枚,正與五行相合,楚厚良拿在手裏都覺有些心悸,煉器峰主陣法峰主以及第九峰雜峰峰主見了皆是倒吸涼氣。


    看似煉製的寶器,實則牽扯三峰,每枚刻錄法陣一主五輔共六,主陣陣眼嵌黃豆大小銀靈各一。


    並與鋒尾各繪符文十一,主打的字符,卻是少有人知的亙古仙文,即便未曾激活,可其中所蘊依舊讓人心驚!


    “這若是打出去,怕是我等都要逃!”


    三位峰主倒吸著涼氣說,楚厚良也是用手指點著銀靈牙痛般的說:


    “尋安,你這禮物有些過於大了,便這五行飛梭,怕是龍神幽虛天的聘禮都未必比得上!”


    “不大,我不在身邊,不語出嫁又是孤身與夫家,總要有些防身硬氣的物件。”


    “隻是時間過於緊迫做的粗淺,若是早知一年兩載,我定與她精雕細琢!”


    眾人聞言齊齊咧嘴,便這都算粗淺,己等所做又能喚作如何?


    餘下時間趙尋安便是一門心思凝練靈液,終究在楚不語將要離去前裝滿石瓶四十九,與大道天衍相合。


    “十瓶與伯謙,三瓶與前輩,餘下的由你心願,隻是身上務需留幾瓶防身,這可是保命的底氣!”


    趙尋安輕聲說,離別在即楚不語終究紅了眼圈,輕輕頷首。


    “楚前輩去了何處,怎地不見蹤影,莫不是去尋大尊告別?”


    左顧右盼不見楚厚良,趙尋安有些好奇,三多尊者也在與楚不語準備東西,卻淨是些不常見的吃食,也算對得起兩人食友的關係。


    聽聞趙尋安言語,三多尊者邊忙活邊說:


    “聽聞是龍神幽虛天那邊來了人,一大早便請見大尊,也不知是甚意思。”


    聞言趙尋安禁不住皺起了眉,龍神幽虛天與霍林洞天無有半點瓜葛,這般時候來人,怎地便有些不好的意味?


    略作思量趙尋安忍不住與楚不語對視,能想到的,便隻有與她的婚事。


    果不其然,未過多久楚厚良迴返,眉頭卻是高皺。


    身為戰力驚人的天縱尊者,能讓他皺眉的事情不多,至於如何,趙尋安倒是有幾分明了,卻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聲問:


    “前輩,可是牽扯我與不語之間?”


    楚厚良點頭:


    “龍神幽虛天來了位執事神君,尋霍林大尊問話,你與不語可是情侶。”


    “也不知誰與他的消息和膽魄,竟是指著鼻子言語。”


    “因著氣焰囂張被大尊一巴掌拍倒,卻死性不改仗著自己是真正天縱依舊叫囂,有本事讓同境之人與他戰,大欺小算什麽東西。”


    趙尋安聽得眼角直抽,罵霍林大尊什麽東西,這龍神幽虛天的神君,敢莫是想死?


    三多尊者聽了卻是撓頭:


    “說來洞天真就有些斷代,元嬰及下人才濟濟,尊者也是諸多大能,便如我,可這分神境界真就隻是些歪瓜裂棗,屬實上不得台麵。”


    “人家這把柄拿捏確是到位,大尊怕是無言以對了吧?”


    趙尋安細思量,還真是這般,之前倒有個了不得的木峰神君端木柏林,可因著歸元者之事被大尊罰他閉關麵壁三十載,想來也是出不來,能與之對的,真就無人。


    “真就無言以對。”


    楚厚良點頭,麵上也是有些不喜的說:


    “那廝言語出格,期間多次牽扯不語,汙言穢語屬實不少,若非牽扯霍林洞天,老夫非一巴掌拍碎他不可!”


    “這些年沉與修行少與龍神幽虛天往來,真就未曾想到,年輕一輩素質竟然這般不堪。”


    “......我去看看,到底是何等天縱,可有這般狂妄的本錢!”


    聽聞牽扯楚不語,趙尋安眼神立時冷了下來,出門化作白虹瞬間不見。


    “吼吼吼,趙小子怒了,厚良兄不語同往,有好戲看了!”


    三多尊者咧嘴笑,把手中大袋子往桌上一放,身影瞬間消失不見,楚厚良挑眉,扶住楚不語的臂膊,也是瞬息不見。


    “打得好打得好,老匹夫們且用力,有本事便打死我,一群大尊尊者圍著抽,真就好本事,且讓天下修士看看你們霍林洞天的氣派!”


    趙尋安落地,卻被眼前景象驚得瞪大了眼。


    一群尊者擼著袖子掄拳頭,與躺在地上不停翻滾的龍神幽虛天神君狠狠的捶,霍林大尊負手冷笑,不時抽個空踹上一腳。


    雖說都未用真氣傷不到根本,可這般一通打,那神君卻是鼻青臉腫鼻血嘩嘩的流。


    隻是他的脾性也真就不是一般的硬,即便被打的滿地翻滾可嘴皮子卻一直不停,字字戳心窩子。


    一幹尊者大尊被氣得麵色鐵青,氣色怕是比他那張五顏六色的腫臉還要差了三分!


    “老大人們且住,老大人們且住,這般對待他方來使傳出去,真就有損咱們洞天形象。”


    本來窩著一把火的趙尋安緊忙上前相勸,這廝說的不錯,若是讓人知曉洞天這般待客,形象絕對大落。


    “尋安,你是不知道,老夫活了千餘載,還是第一次遇見這般嘴賤的玩意,真就恨不得活活錘死他!”


    土峰峰主氣喘籲籲的說,不是累的,純粹是被氣的。


    趙尋安咧嘴笑,剛欲勸解幾分,誰承想那廝與他又噴了起來:


    “名喚尋安,定是那蕩婦的姘頭,竟敢在我家神子頭頂種草,便不怕老天爺落雷懲戒,劈你個不能人道陰陽倒轉?”


    “......與你說清,我與楚不語乃是知己,未曾有過半點逾越舉動,身為褪凡入仙之輩卻這般言語,卻不覺得過分?”


    “球個過分,你個堂口裏賣穀道的二乙子便會賣嘴皮子,有本事與我比劃比劃,仗著一群老匹夫錘人,算甚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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