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先是一愣,緊接想起趙尋安如今的境界,再想想他破境的速度,忍不住歎了口氣。


    得趙尋安這般天縱實乃大乾之福,隻是過於好了,大乾留不住,塵世也留不住。


    一路迴返國子監,四位老大人已然等在院口,聽聞趙尋安要價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一萬萬的數目實在過於大,便大乾稅收一年才兩千餘萬,大周真就舍得出?


    “以某推算,大約、也許、保不齊、差不多,應該不成問題。”


    此言一出所有人炸鍋,便這叫甚話,一點靠譜的意思都未有!


    開元四年三月二十三,便在大乾上下以為大周不滿想要頑抗之際,大周皇帝再發降書,謝皇姐開恩,並懇切說明如此晚的緣由。


    以大周太尉為首的諸多武將不從,便是戰死也不願丟了氣節,清除他們屬實廢了不小氣力,一幹認不清形勢的賊子首級皆已幹製,將隨賠銀一起,送往玉京!


    聽聞如此消息,老大人們都沉默了,馮平波直接罵出了口:


    “彼其娘之,大周皇帝簡直豬狗不如,自家忠勇之士便這般毀了,難怪抵擋不住西北諸軍侵襲!”


    前三省老大人們齊歎氣,趙尋安輕聲說:


    “敵之英雄我之仇寇,以大周太尉為首的武將氣節感人,可當年侵襲我大乾時,可有半分仁慈?”


    “多少兒郎死傷,多少百姓橫屍,若論罪,滔天不止!”


    “待送達後可以厚葬,至於傷心難過,老大人還是免了吧,我大乾做不出那般苟且之事。”


    說到這裏趙尋安笑了,馮平波略作思量也笑了,還真是,大乾立朝八百多年,真是從未出過這般醃臢事情!


    開元四年三月二十五,大乾又有喜事臨。


    當年三國之一的南越國主因著大周之事膽寒,親自發來請罪書,不但把當年侵占領土全部返還,還與了三州之地做賠。


    官家拿著國土文書忍不住感歎:


    “孤當年便知大祭天不凡,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會不凡到如此地步!”


    開元四年五月十五,仲夏,趙尋安尋到皇宮請假,官家忍不住皺眉:


    “大祭天閣下,雖說如今大乾蒸蒸日上一切承平,可諸般事由皆離不開你,此時告假屬實有些為難寡人了。”


    趙尋安聞言笑說:


    “陛下放心,用不到多久,十天半月也就迴來了。”


    聽聞時間不是太久官家這才放心點頭,緊接又是好奇的問:


    “卻不知大祭酒閣下要去何處,難不成是尋雅地消暑?”


    趙尋安搖頭,收斂麵上笑,沉聲說:


    “某要去秦龍川走一趟,問問那些補天士,當年殺我嚴慈,可有悔?”


    此言一出不止官家臉麵變色,便是一直伏在矮幾寫字的鳳凰也猛地望了過來。


    趙尋安身家之事兩人清楚明了,秦龍川乃補天士總壇所在,其所謂的問,不用說,定然是尋仇!


    “大祭天,秦龍川之行還需好好揣摩,畢竟關乎道宮一派,其中褪凡入仙修真無數,你便是再強,怕也無用。”


    官家輕聲勸,趙尋安搖頭:


    “官家,牽扯父母之命,用不到揣摩,補天士便是大乾一方禍害,該要整治整治了!”


    見趙尋安決心已定官家隻能無奈同意,隻是在趙尋安離去時輕聲問:


    “孤聽聞西北諸軍有三十萬鐵騎向北出了國境,莫不是......”


    趙尋安笑著點頭:


    “刀不磨不利,尤其遊羚三衛這般草原人。”


    “某倒要看看,三十萬鐵騎之前,那些補天士,可有天助!”


    說罷拱手離去,紅蜓看著趙尋安的身影,忍不住輕聲說:


    “陛下,大祭天這般恣意調兵,可是壞了律法?”


    官家輕輕搖頭,歎氣說:


    “沒有,自打護國神將來見之後,大宗正與十二皇老便與大祭天求了便宜行事的權責,西北諸軍之所以不同其它,緣由便是如此。”


    “那您為甚這般不安?”


    紅蜓再問,官家再歎氣:


    “補天士代表的可是昊天旨意,如此大軍壓境,說不得便會出大事。”


    “官家,這許多年補天士已然成了一害,民間怕是增了諸多憎恨昊天之人,說不得趙尋安尋去,便是昊天的旨意。”


    鳳凰突然開口,若有所思的說,官家聞言微愣,隨之陷入沉思。


    “又不帶我又不帶我,氣死我了!”


    趙萍兒用貝齒使勁咬著趙尋安胳膊,含混不清的說,小諾兒一旁咬著手指滿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大李小李則在那裏笑嗬嗬的看。


    “哎,最多十天半月就迴來,小諾兒又離不開你,且在家等著,好好修行!”


    趙尋安翻著白眼說,自己啟了磐石身,隨便咬,看誰難受。


    “嗚嗚,腮幫子酸,牙快掉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趙萍兒便鬆了口,實在沒想到自家少爺臂膊竟比石頭都要硬,差點把牙硌下來。


    “我已七重天,眼見便要去往八重,你卻依舊是四重天,這說明甚?”


    趙尋安皺眉與小丫頭揉嘴巴,認真的問。


    “說明甚?”


    趙萍兒滿臉迷糊,趙尋安歎氣:


    “境界高了,我的便宜你占不得了,如今卻是要靠苦修,哪還有時間到處亂跑?”


    “......修行太累,不喜。”


    趙萍兒使勁搖頭,趙尋安眼角抽個不停,奶奶個熊的,統共修行三天不到還說累,讓人家那些便睡覺都舍不得的情何以堪?


    捧著趙萍兒越發俊俏的臉,趙尋安認真說:


    “可還記得我說過的話,想要不分離便得跟上,否則我去了山川秘境甚或他處,你又該如何?”


    聞此言語趙萍兒臉色立時有些發白,便去西北這些時日心裏就想得不得了,若再不得見,想想都覺可怕!


    “少爺,我去用功啦~~!”


    趙萍兒轉身便跑,顯見入了心。


    趙尋安使勁揉揉小諾兒的腦袋,與三人叮囑一番,騎著雜花一路向北。


    出了玉京行過直隸,趙尋安隻兩日便入寒沙行省,第三日跨過國境線,與等候許久的遊羚三衛匯合,向補天士大本營秦龍川疾馳而去!


    “大祭天,我實在沒想到,您會對補天士下手。”


    此次帶隊的乃是宇文箴言,雖說他是親王府上長史,但趙尋安與他討了個三品安北將軍的銜級,管製遊羚三衛倒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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