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家少爺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趙尋安睜開眼睛,雙眸如明星一般透亮,耀得趙萍兒忍不住閉眼,待再睜開趙尋安已經恢複正常,小丫頭忍不住嘀咕,莫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我將將不是打盹,而是在心中溫習平日所學。”


    “四書五經經史子集早已背得滾瓜爛熟,自然用不到和他們一樣做爬書蟲,彼此境界不同,可明白?”


    趙尋安笑著說,趙萍兒恍然大悟的點頭。


    也是,自家少爺可是清涼府第一才子,做事豈能和那些平庸類同,自己的境界還是不夠啊!


    見忽悠小丫頭成功,趙尋安笑的更加燦爛。


    這幾日得閑一直在修行扶搖訣,功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與前生不可同日而語。


    半年時間不但煉氣一重天的境界已經穩固,就是二重天的大門也已看到。


    若是用心,保不齊秋闈前便能入了二重天。


    一年兩重天,前生想都不敢想!


    “少爺,趕緊閉眼啊,一寸光陰一寸金,別浪費時間!”


    “……勞逸結合才能走得長遠,可懂?”


    趙尋安咧嘴,未曾想胡謅的言語,小丫頭真往心裏去了。


    隨手掏出寫有三重六輕十八得緣的冊子,趙尋安捉筆又在後邊加了幾條,都是這些時日想起的。


    如今已不是十八得緣,便二十三十都有了。


    隻是大多都是前生道聽途說,線索也是模糊不清,想要尋到,真就得看緣分了。


    取生宣吸幹墨水,趙尋安再翻兩頁,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素娥刀三字,臉上浮起笑。


    說來蜀涼行省確實人傑地靈,不但丹鼎門天驕竇勝是本省人,就是那位聲名赫赫的三絕真君也出自蜀涼。


    前生趙尋安沒少聽人說起三絕真君的軼事,記得最清楚的,便是那把神兵素娥,是其從省府花都一家位置偏僻的鐵匠鋪買的。


    聽聞當時隻花了十兩錠子,屬實占了天大的便宜。


    鐵匠鋪生意不好,但店名不小,若沒記錯應該叫煉鋒號,這次早行其中一個原因,便是要把這把神兵買到手。


    雖然傳說裏三絕真君乃是開元三年尋到的素娥,可重生後變故不少,還是早些下手為妙。


    車隊酉時出了清涼府,一路荒涼沒有村鎮,眾人隻得露宿荒野。


    好在馬車夠大,主仆兩人擠擠還算睡得下。


    至於鏢局的漢子,平時押鏢很少住店,早就習慣了天為被地為床的日子。


    二十餘輛馬車圍成一個大大的圓,中間生了篝火,方便煮水烤食幹糧。


    自打離了府城便未曾碰麵的秀才們第一次聚齊,互相談天說地倒也有些趣味,不過吃完飯就散了,畢竟學業重要,片刻不敢放鬆。


    “萍兒,幫我拿個蒲團。”


    見今晚月光出奇的好,微風送涼爽意的緊,趙尋安便讓小丫頭取了個蒲團席地而坐,借天地之勢打磨境界。


    月至中天,整個車隊靜悄悄,除了兩位守夜的護衛,其他人盡數進入夢鄉。


    趙尋安盤腿坐,雙目緊閉,看似已然睡著,體內卻如暴風天時的大海,巨浪滔天!


    觀想所現洪荒宇宙群星閃爍,龐大的本命大星劇烈震顫,無數山嶽斷裂重生。


    澎湃長河水量劇增,衝洗的大地隆隆作響。


    蔥鬱高原,地裂處出現一汪泉眼,清水潺潺流,未及百裏便化作洶湧大江,浩然東去!


    丹田裏,原本的真氣二分,沿奇經八脈暢快運轉,趙尋安緩緩睜眼,雙眸如繁星般閃亮。


    月下打坐,不經意間突破屏障,已是煉氣兩重天,進境比想象的還要快。


    趙尋安雙手合十運轉扶搖訣,真氣如水流般湧向四麵八方,盞茶功夫宣泄一空,不過丹田運轉一個大周天真氣便完全補全。


    這便是二重天與一重天的區別,恢複力遠超數倍!


    “......好香的味道。”


    睡夢裏趙萍兒嘟噥著翻了個身,車隊所有人也是於夢中嗅到清靈香氣,睡得更加沉。


    翌日,當第一縷晨曦從大地升起,車隊已經整裝完畢一路向北。


    正當午時來到一處半坡山林,剛生起灶火便有數十持刀拿棒之人從林中湧出,唿喊著把眾人圍了起來。


    護衛們反應也是迅速,立刻抽出武器把秀才們護了起來,大掌鞭上前三步,拱手問:


    “哪位是大當家?”


    一袒胸露乳胸前盡是黑毛的莽漢把肩頭斬馬杵在地上,也不搭話,隻是啪啪有聲的拍了拍胸口。


    “大當家的辛苦,這趟走鏢沒有紅貨,護衛的都是奔赴省城趕考的茂才,還望讓行。”


    大掌鞭再拱手,一位護衛拿著沉重的布袋上前,雙手奉上。


    布袋裏裝的都是大子兒,與這些盤踞山林的強人來說,銅錢要比銀兩好花的多。


    強人劫道多為錢財,參加科舉考試的秀才一般不敢劫。


    畢竟是未來的牧民官,關乎國家社稷江山,若是有了損傷朝廷必然大怒,當地駐軍定然會來清繳。


    但凡懂事的聽聞是秀才的車隊,拿了開路費一般都會讓行。


    可莽漢掂掂分量卻扔了迴去,咧嘴大大的笑,露出蝕了大半的黑牙:


    “還挺上道,不過大爺今個不為錢帛,兄弟們素的時日太久,需要女子瀉火。”


    “有功名的茂才自不敢傷,但他們的貼身丫鬟得留下幾個。”


    “橫豎都是豬狗一樣的奴才,沒了再買,算不得難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麵都變了色,大掌鞭後退三步直接抽出腰間挎著的柳葉刀,護衛們齊齊擺開了陣勢。


    跟隨趕考的丫鬟豈是一般奴仆能夠相比,俱是秀才們的屋裏人,說不得以後就是貼己的妾,感情怕是比家裏人都深,豈是隨便能與的!


    “大當家的還是拿了錢走人的好,以後見了還是吃飯穿衣的朋友。”


    “有些東西,可不是能夠張口亂說的。”


    大掌鞭語氣比之前硬了許多,終究是戰場上打過滾的漢子,不惹事但不怕事,既然不給麵子,那就是刀口見真章!


    “爬山趟河走天下的脾性就是硬,但是,可硬得過老子手裏的虎蹲?!”


    莽漢猙獰笑,強人們讓開一條路,鏢局的護衛們看著林子口的物件盡數變了臉色,竟然是一門軍中重器,虎蹲炮!


    秀才、書童、丫鬟們抱成一團哆嗦個不停,就這般近的距離,一炮之下鐵砂能把眾人打成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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