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炮灰團這邊得益於王誌飛的資助,吃好、喝好,一個個跟著王誌飛去附近的林子裏鍛煉。


    沒槍就練體能,練格鬥,唯一讓王誌飛頭疼的有三個~一個是和大姑娘一樣的林譯,一個是膽子太小的穀小麥,根本不敢下手,還有一個就是迷龍。


    迷龍有點兒小傲嬌,剛開始時候仗著自己有吃有喝,不稀得和王誌飛他們裹到一起,後來看大家都練起來了,他倒不好意思參與進來了。


    王誌飛想了想,反正他們現在訓練的也隻是體能和叢林作戰什麽的,迷龍這家夥,壯的和一頭牛似的,根本用不著鍛煉。


    至於叢林作戰~反正他那豬腦子也不會指揮,幹脆走原著,當他的機槍手算了。


    現在王誌飛就等著上峰一封電報了,得了電報,他就可以重新拉起一支隊伍,到時候是往南還是往北,那就隨便了,反正隻要是打小嘎嘎,往南往北都可以。


    他在等著電報,可是他不知道,一場正針對他的陰謀正在展開……


    ……


    “我說團座兒,你一團座和姆們一幫炮灰兒攪合到一起幹嘛?和姆們能有什麽好?除了這一身的虱子,你連個蛋都落不下。


    姆們就是一坨爛泥,你怎麽摔,也乎不上牆……”


    孟煩了一瘸一拐的出來,靠在門框上,言語中帶著擺爛。


    “泡你的病號去吧!獸醫,下次治腿的時候,順便把他給我毒啞了。


    打仗時候你要是張嘴,絕對槍斃!開口就是擾亂軍心!”


    王誌飛看過他的傷,雖然孟瘸子穿的比誰都髒,但是他那個紗布卻經常換洗。


    孟瘸子來的時候,王誌飛正去外麵買糧,這孟瘸子不愧第一毒舌,幾句話懟的林譯麵紅耳赤,奉承了幾句迷龍,讓迷龍樂的五迷三道的,不到半個小時,和炮灰團的幾個人聊得火熱不說,還搞定了獸醫,讓獸醫拿出幹淨的紗布給他換了一下藥。


    當他得知有王誌飛的存在以後,眼睛一亮,想著讓王誌飛這個冤大頭給他治腿。


    王誌飛一眼就看出他的真麵目了,我可以給你治,但是絕對不是因為伱比我聰明,騙了我給你治。


    而且,他那個傷,也不是太嚴重,要不然他也不會跑這麽遠了。


    孟煩了純粹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如果他一開始時候就投誠陳誌飛,別耍小聰明,王誌飛就給他治了,可惜。


    這孟煩了來了以後,說自己是什麽英雄,正麵作戰、七進七出……


    說的和畫本似的,簡直入小嘎嘎軍營如無物,還說他這條腿是為國丟的,這條腿就該國賠給自己雲雲。


    王誌飛隻是嘲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批的他體無完膚,並且指出:就你那傷口,一看就是從後麵由下往上刺的,你說你是拚刺拚的?


    小嘎嘎個頭兒是不高,但是刺你大腿也不至於由下往上,刺大腿那麽高還由下往上刺,刺你的小嘎嘎隻有一米高嗎?


    嗬嗬,老子是戰場上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團長,可不是阿譯那種一仗沒打的軍官。


    怎麽死的沒見過?你這個多半是趴地上裝死,被小嘎嘎背後攮的吧?


    不過,你也挺能忍,小嘎嘎打掃戰場,攮你的時候,你隻要吭一聲,絕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群沒人性的玩意,折磨人的法子可不少。


    孟煩了被王誌飛揭了老底兒,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一時間麵子過不去,和陳誌飛黑臉了。


    當時他興許是想:團長又怎麽樣?都來潰兵收容所了,你要是有一點兒門路,你也不至於來這裏啊。


    小太爺的脾氣一上來,梗著脖子走了。


    過了兩天,他打聽到了王誌飛的具體情況,再加上要不是獸醫死皮賴臉的給他偷了點兒病號餐,他連填飽肚子都辦不到,於是,孟煩了又死皮賴臉的來找王誌飛。


    當然了,這裏麵有幾分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群人裏,爛的最深的,就是他和阿譯,阿譯本身就是個爛人,他不應該當兵,他應該去當一個教員或者學者。


    孟煩了是三觀被崩碎了,知道的太多,哪怕掙紮,也看不到一絲光亮,隻能擺爛。


    所以,想要激起他,還需要讓他再絕望一次。


    昨天,王誌飛讓郝獸醫假裝告訴他:他的腿再不救治,就得截肢了。


    今天,孟煩了就堵在門口嘲諷上王誌飛了。


    他這是想和王誌飛搭茬兒,不搭茬兒怎麽說腿的事兒?


    “嗬嗬,也有那麽一句話,牆倒三遍出好泥,之所以是爛泥,還是摔的不夠。”


    “團座,那您也摔摔我唄,看看我這塊爛泥能不能上去。”孟煩了遞給王誌飛一塊毛巾,洗的很幹淨,看的出來,他很用心。


    “不摔,他們是身爛,摔摔就能用,你屬於心爛,怎麽摔都摔不出來。”


    王誌飛往裏麵走去。


    “團座!團座!過去聊聊?”孟煩了一把拽住王誌飛,要去那邊聊聊。


    “聊聊?”


    “聊聊!聊聊!”


    “那就聊聊!”王誌飛和他來到收容所後麵的一片亂葬崗,這裏埋著王誌飛還沒來之前,被郝獸醫送走的傷兵們。


    自從王誌飛來了以後,傷兵都是一些小病,基本上都痊愈了,就剩下孟煩了一個了。


    以前不辣說:後麵埋的是死的,前麵住的是快死的,都差不多,誰也不嫌棄誰,挺好的。


    “團座,我家在北平,家裏還算殷實之家,寒窗苦讀了十六年,品學皆優十六年,一門心思的想抗擊小嘎嘎,一門心思的滿腔熱血,壯懷激烈。


    瞞著父母跑去當了兵,先斬後奏寫信給了家裏,家父暴怒之後,寫信給我說:既然當兵,自當保家衛國,他隻當沒我這個兒子……”


    “你可真夠孫子的。行,你接著說,你接著說。”王誌飛沒忍住說道。


    孟煩了被打亂了節奏:“我說道哪兒了?”


    “你孫子!”王誌飛接口說道。


    “對,我孫子,我孫子,我,大爺的,什麽我孫子啊,我怎麽就孫子了?”孟煩了有點兒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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