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前去禦書房找皇上的事,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傳遍整個後宮。


    各宮之中,嬪妃交頭接耳,紛紛露出或嘲諷,或幸災樂禍的神情。


    “哼,這麗妃當真是坐不住了,竟這般急切地跑去禦書房找皇上,真是丟了高位嬪妃的臉麵。”


    寧昭儀坐在禦花園的涼亭裏,手中團扇輕搖,言語中滿是譏諷。


    文昭媛就坐在她身邊,手中亦是握著一把精致的團扇,輕輕扇動著,顯然天有點熱。


    “可不是嘛,平日裏那般囂張,如今失了寵,就慌不擇路了。”


    文昭媛附和著,眼神滿是不屑。


    在後宮的各個角落,這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嬪妃們都在暗地裏笑話麗妃。


    東側殿,虞瑤也是聽說了這事,雖不知道麗妃為何會無故失寵,但心中卻是高興。


    因著自己這段時間風頭正盛,在請安之時,沒少被各宮嬪妃擠兌,各種嫉妒的話,難聽的話,以及不堪入目的話,真是說什麽都有。


    每天早晨去鳳儀宮請安,都要進行一番唇槍舌戰。


    這個時候,琉璃走上前來,小聲詢問道:“小主,都一整個月了,您這個月的月信怎還沒有來?可要請個太醫過來看看?”


    虞瑤聽到這話,心中一動,她的手不著痕跡的輕輕撫過自己平坦的小腹,“無妨,我月信向來不準,這次許是推遲了。”


    不過一個月而已,日子還淺的很,也正是危險的時候,她並不想過早的暴露出來。


    琉璃聞言,也沒有懷疑,隨後擔憂的說道:“小主,月信不準可不是小事,這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主子孕育皇嗣,要不奴婢去給您請個太醫來瞧瞧?”


    她連忙伸手製止,皺眉道:“不必,許是近日我過於勞累所致,過些時日自會好轉。”


    說完,她又是接著吩咐道:“此事切不可透露出去,以後我的褥褲交由你親自去洗,你在上麵做些手腳,切莫讓人看出端倪來。或者你們誰來了月信,偷偷換成你們的拿去洗,總之,別讓人發現。”


    她頓了頓,又是道:“另外,琉璃你去告知敬事房那邊,就說我這幾日來了月信,不便伺候皇上,讓他們把我的綠頭牌撤下去。”


    琉璃心中疑惑,想到某種可能,突然瞪大眼睛,震驚的說道:“主子,你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說到後來,她慌忙捂住嘴,目光左右看了看,見屋裏沒人,又是鬆了口氣。


    虞瑤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我也不確定,總之先瞞著。行了,你按我的意思去辦就可以了。”


    琉璃聽到主子的迴答,就知道此事八九不離十,心中很是激動。


    但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宜過早透露,很快冷靜下來,認真道:“是,小主,奴婢一定謹慎行事。”


    她話音剛落,琥珀便推門走了進來,“小主,住在西側殿的舒美人過來了。”


    虞瑤微微一怔,舒美人,她怎會突然過來?


    舒美人雖然和她同住怡和殿,但其實兩人交集並不多。


    除了她第一天住進這裏時,舒美人和劉寶林她們幾個來拜訪過,後來就再沒有踏入過她的東側殿。


    雖然也會經常遇到,但兩人卻沒有怎麽交談過。


    “快請舒美人進來吧。”


    她對琥珀淡淡道,心中卻是盤算著舒美人的來意。


    片刻後。


    舒美人走進東側殿,一襲淺紫色繡著蘭花的長裙,臉上掛著溫婉的笑,但眼底卻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憂鬱。


    見到虞瑤,她微微欠身行禮,聲音柔和:“見過沁姐姐,妹妹冒昧來訪,還望姐姐勿怪。”


    她連忙起身,上前幾步扶住舒美人,笑道:“妹妹客氣了,快請坐。我這東側殿平日裏冷清,難得有姐妹來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兩人分賓主坐下,琉璃奉上香茗。


    舒美人輕抿一口,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緩緩開口:“姐姐近日頗得皇上歡心,妹妹心中甚是羨慕。想著姐姐定有獨到之處,便不揣冒昧,前來求教。”


    虞瑤目光看向舒美人,嘴角勾著笑,“妹妹言重了,我哪有什麽獨到之處,不過是皇上偶爾垂憐罷了。若說有什麽心得,或許就是保持本心,不爭不搶,順其自然吧。”


    舒美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她輕歎一聲:“姐姐真是豁達。妹妹我,卻是做不到如此。這後宮之中,恩寵易逝,若不爭一爭,隻怕將來連個依靠都沒有。”


    她輕聲勸慰道:“妹妹不必太過憂慮,皇上自有聖裁。我們隻需做好自己,靜待時機便是。”


    兩人又聊了些宮中的瑣事,氣氛漸漸融洽起來。


    舒美人見時機差不多,便提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姐姐,其實妹妹今日前來,還有一事相求。妹妹久未得寵,心中甚是焦慮,不知姐姐能否指點一二,讓妹妹也能得皇上幾分青睞?”


    虞瑤詫異的看向舒美人,這般問,是否太過直接了一點?


    舒美人如何確定自己一定有得寵的法子?又如何確定自己一定會說出來?


    要知道,這後宮的女人可都是敵人呢?


    她摸不準舒美人的心思,“妹妹言重了,我哪裏有什麽指點。不過,妹妹若是有心,不妨多留意皇上的喜好,讓他注意到你,隻有注意到你,才有侍寢的機會不是嗎?”


    舒美人容貌不差,就是性格太過含蓄內斂,放不開,不主動,這樣怎麽能得寵?


    舒美人一臉感激,“多謝姐姐提點,妹妹記下了。”


    一番交談後,她便起身告辭。


    虞瑤送至殿門口,目送舒美人離去,心中暗自思量。


    這後宮之中,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依靠。


    沉香殿,燭火搖曳,映照著雲嬪白皙卻略顯緊張的臉龐。


    她輕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她這個月的月信還沒來,距離上次侍寢,已有一個多月。


    雲嬪想到某種可能,神色便激動起來。


    但因著時日淺,她也不敢請太醫,免得打草驚蛇。


    因著在東宮曾流掉過一個孩子,這讓雲嬪變得更加謹慎,就連身邊親近的宮女都沒說。


    隻讓人去通知敬事房那邊,說她近期身子不爽利,不宜侍寢。


    就連一應飲食,都變得格外小心,就怕吃下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導致肚子裏的孩子又沒了。


    禦書房,宮燈在廊簷下輕輕晃動著,暖黃的燈光明明暗暗。


    夜風輕輕拂過,吹的廊下的紗幔微微飄動。


    這會又到了翻牌子的時候,景帝正要翻虞瑤的牌子,掃了一圈,卻沒瞧見。


    頓時就怒了,還以為又是安海這個狗奴才搞鬼,指著他罵道:“大膽奴才,沁貴人的牌子呢?莫不是你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安海嚇得連忙跪地磕頭,“皇上息怒,奴才不敢啊。是沁貴人身邊的宮女琉璃過來找奴才,說沁貴人這幾日身體不適,來了月信,不便侍寢,奴才這才把沁貴人的牌子撤下。”


    景帝皺了皺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也沒了翻牌子的心情,他揮了揮手,示意安海退下。


    他轉迴禦案前,隨手拿起一本奏折,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看不進去。


    思緒也不由的飄遠。


    這沁貴人是真的身子不適,不便伺候,還是另有緣由?


    這麽一想,便坐不住了,想要過去看看。


    不等他去到怡和殿,就在路過禦花園的桃林時,望見一抹倩影。


    一襲淡藍色長裙,身姿婀娜,麵容嬌美,微閉著眼,輕輕嗅著桃花香,臉上掛著恬靜的笑,溫婉柔美。


    景帝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隻覺眼前人比花嬌,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他輕咳兩聲,問道:“是誰在那裏?”


    聽到聲音,舒美人就知道皇上來了,這是禦書房通往怡和殿的必經之路。


    皇上每迴去沁貴人那裏,都會走這邊。


    她刻意早早等在這裏,就是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


    舒美人裝作受驚的樣子,連忙轉身行禮,“婢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月光灑在禦花園的桃林裏,粉色的桃花如夢幻般的雲朵,與舒美人淡藍色的長裙相互映襯。


    夜風輕輕拂過,桃花飄落,仿佛下了一場桃花雨。


    舒美人微微低頭,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那模樣既溫婉又動人。


    景帝看著眼前的舒美人神色微動,“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


    舒美人緊張地迴答道:“迴皇上,婢妾是怡和殿的舒美人,今夜月色正好,婢妾便想來這桃林走走,不想驚擾了皇上。”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和不安,如同受驚的小鹿。


    景帝微微頷首,目光在舒美人身上停留片刻。


    舒美人?還住在怡和殿?


    他倒是從未留意過,也不記得這個人。


    “夜裏寒涼,舒美人還是早些迴去吧。”


    他留下句話,便走了。


    雖然舒美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但這會也沒有什麽寵幸的心思,隻想著去瞧某個女人。


    舒美人見皇上走了,雖有些失望,但心態也還算好。


    至少皇上記住她了不是?


    再多偶遇幾次,皇上總有一天會招她侍寢。


    舒美人也沒有一直在桃花林裏待著,很快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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