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現在的速度,最多20分鍾就可以跑到火車站。


    隻是在這段時間裏雨越下越大,程錦年出門的時候比較著急,那時候也沒想到會下雨,所以根本就沒帶傘。


    天色徹底暗沉下來,接著雨越下越大。


    劈裏啪啦的雨滴掉落下來,先是砸在程錦年的腦袋上,接著是眼睛裏,最後是衣服上。


    他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整個人異常狼狽。


    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曾停下腳步。


    因為他知道家裏還有人在等著他迴去。


    雨越下越大,程錦年全身上下都被淋濕,整個人被徹底淋透。


    程錦年冒著大雨,堅持跑到了火車站。


    他站在火車上的屋簷下,頭發一直往下滴水。


    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淋濕,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程錦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直接把水甩了出去。


    他從兜裏掏出皺巴巴的幾塊錢去買了車票。


    現在是晚上八點二十分,距離上車還有40分鍾。


    程錦年就這樣全身濕淋淋的坐在椅子上等著。


    外麵疾風驟雨,不少人都已經被淋濕了。


    但是很多人出來的時候都帶著傘,也有些人披著鬥笠,最差的也會蒙一塊塑料布。


    所以他們都隻是小部分淋濕,很少有像程錦年這樣全身上下全部濕透。


    他好似渾然不在意,就這麽靠坐在濕冷的椅背上。


    他坐的位置正是風口,外麵一陣陣冷風刮進來,很多人凍的抱住了身體。


    程錦年卻好像感受不到一樣,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直了身體。


    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已經到了進站時間。


    他站起身,剛剛被他坐過的地方,位置上一塊明顯的水漬。


    程錦年一直捏著車票,驗票的時候車票已經濕了一塊。


    他遞過去驗票的時候還被人嫌棄了。


    “同誌,不好意思,剛剛淋了雨,我全身上下都是濕的,實在沒辦法保護好車票。”


    程錦年主動開口,驗票的人瞪了他一眼,確定信息無誤之後把票還給了他。


    程錦年笑著走了進去,一會兒之後他就收起了笑臉。


    明明都已經很難受了,沒想到為了順利進站還要陪笑。


    這段時間以來,程錦年嚐到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日子。


    他跟著人群上了車,因為是臨時買的票他並沒有座位。


    他上車之後找了個車廂連接的角落,蹲在角落裏安靜的休息。


    迴去的路上還要花不少時間,程錦年雖然全身上下濕冷,還是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


    火車的速度比汽車更快,但火車要走的彎路更多,所以算起來火車和汽車的速度差不多。


    6個小時之後火車開到了程錦年所在的鎮上。


    程錦年從沉睡中醒了過來,他猛然睜開眼睛,腦袋還有些混沌。


    幸運的是他終於迴來了。


    火車到站以後程錦年跟著人群下了車。


    他們這裏的鎮子不大不小,現在這個時間點下車的人不是很多。


    此時是淩晨三點,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程錦年濕著一身坐了這麽久的火車,現在隻覺得全身發冷。


    他為了省錢沒有找招待所休息。


    而是連夜趕路,終於在淩晨四點的時候迴了村子。


    隻是薑晚一個人在家帶著孩子,肯定是反鎖了門的。


    程錦年試著推了推門,發現推不開就放棄了。


    他也沒有大聲的唿喊,因為不想打擾到薑晚的休息。


    不過他是個閑不住的人,這時候讓他在這裏幹耗著肯定不行。


    程錦年迴過頭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山林。


    這種黑漆漆的夜晚,最適合的當然是上山打獵。


    他出去的時候帶了把小刀,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稱手的工具。


    程錦年說幹就幹,他一扭頭很快融入了夜色當中。


    程錦年離開之後不久,薑晚就被啼哭不止的嬰兒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熟練的給孩子把尿喂奶。


    等安頓好兩個孩子之後半個小時已經過去。


    薑晚這時候還沒睡醒,她腦袋往枕頭上一躺,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薑晚這一覺睡得很沉,直接睡到早上8點。


    這時候外麵的太陽已經照射了進來。


    房間的窗戶有幾個破洞,窗簾的顏色很淺,也不是特別遮光。


    明晃晃的太陽照了進來,薑晚極為不適應的睜開了眼睛。


    兩個孩子還在睡覺,薑晚的肚子卻已經有些餓了。


    她跳下床之後換了身衣服簡單攏了攏頭發。


    薑晚走到窗邊上拉開了窗簾,推開了窗戶,刺眼的陽光撲灑進來,空氣中都帶著清新的味道。


    昨天她吃過晚飯之後就開始下雨,家裏的門窗早早的關上,屋子裏已經有些悶悶的了。


    她打開了鎖和門栓,猛地拉開了家裏的大門。


    耀眼的陽光劈頭蓋臉的照射了過來。


    薑晚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全身上下帶著水印子,看起來狼狽不堪的程錦年提著滿手的獵物,正站在門口看著她微笑著。


    薑晚被嚇了一跳,接連往後退了幾步。


    程錦年昨晚上迴來以後就去了山上。


    他雖然隻有一把小刀,但是他的打獵技術非常不錯。


    僅僅是幾個小時,就帶迴來了三隻野兔和四隻野雞。


    他兩邊手上都拿滿了東西,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


    “媳婦兒,你可真能睡。”


    程錦年笑著打了聲招唿,接著跨前一步走了進來。


    程錦年出遠門以後她都是一個人帶娃,昨晚上又被孩子鬧了幾次。


    她一整天都處在疲憊當中,自然而然睡得比平時更久了些。


    明知道程錦年是在開玩笑,薑晚還是不好意思的一笑。


    “嗯,今天是睡得久了一些。”


    “你昨天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帶了這麽多野物?”


    薑晚臉上有些微紅,程錦年也沒有取笑她。


    他把昨天夜裏收獲的獵物放到牆角,就開始解衣服的扣子。


    “我昨天夜裏4點多就迴來了,但你聽我的勸把門給鎖上了,我不想吵醒你就跑到山上打獵去了。”


    “沒想到昨天下過雨山上的獵物還挺多,幾個小時就收獲了這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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