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李寬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他夢到自己躺在金山銀山中,雖然這山有點軟乎乎的,卻並不妨礙他內心的喜悅。


    可,每當他伸手,想去抓那些小錢錢的時候,小錢錢又像是長了腿一樣,瘋狂的躲避他...


    ……


    翌日,臨近晌午。


    “嬸嬸,叨擾一夜,侄兒先告辭了。麗質便先留在您這,我迴來時再來接她,還要麻煩您照顧。”


    李寬站在李道宗府門前,正同李道宗夫人等三人道別。


    原本,他是想早上一起床就走,可受不住自己這個幾乎沒見過的嬸嬸,盛情挽留,索性多帶了一陣。


    “嗬嗬,狻猊跟嬸嬸見外了不是,把嬸嬸這裏當自個家,這丫頭放這裏你就放心。”


    “嗯,告辭。”


    李寬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李雪詩目光閃動,臉蛋有些微紅,雙手搭在擠在她懷裏的小丫頭的肩膀上。


    昨日,他隻和李寬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不是她不想多待,而是李寬睡覺時候的手總是不老實,動不動就要朝她衣服裏伸。


    若不是她跑得快,還不知會發生什麽呢。


    至於李道宗,從他夫人口中得知昨天發生的事情後。


    他便一直蹲在臥室的角落裏,老臉通紅,眼神無光的盯著地麵,口中喃喃個不停。


    “一世英名...老夫的一世英名...沒了...都沒了...”


    而李道宗夫人,在目視李寬離去之後,便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紅木門前,她猶豫了一會兒,推門而入。


    “一世英名...老夫的一世英名...沒了...都沒了...英名沒了...”


    角落裏,看到李道宗仍在喃喃自語,她皺著眉走上前,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耳朵。


    “嘶...”


    “夫人,輕點,輕點!”


    李道宗吃痛,驚唿起來。


    片刻後。


    他坐在椅子上,揉著耳朵,眼神有些幽怨的望著自家夫人。


    後者則是雙手環抱,托著飽滿的酥胸,雙眸微眯,用審視的目光俯視著他。


    “說吧,狻猊此行所為是何緣故!妾身可不認為,他僅是來找你這族叔喝一碗酒,拜個把子!”


    “呃...”


    李道宗嘴角抽了抽,老臉閃過一絲尷尬,他也不曾料到,李寬竟然會跟他拜把子。


    他竟然還同意了!


    你說說,這算什麽事,說出去他李道宗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夫人,昨日之事,能不能別提了...”


    李道宗有些訕訕的道。


    “快說!”


    聞聲,李道宗夫人柳眉一蹙,冷冷的嗬斥道。


    若說實在,她內心有股子氣。


    當然,不是對李寬,而是對自家這不爭氣的丈夫,前腳還談著怎麽讓自己女兒嫁給人家,後腳喝多了就喊上老弟了?!


    古時候,結拜這種事,是非常嚴肅的。


    即便是喝多了拜的把子,也多會認真對待,不存在什麽說說,開玩笑之類的事情。


    也正是因此,李道宗夫人才如此生氣。


    這以後女兒真嫁過去,對方來娘家串門,是該喊他賢婿,還是該喊他賢弟,總不能各論各的吧。


    而李道宗,自然知道自己夫人因何發脾氣,也不敢頂嘴,幽幽輕歎了聲道:


    “狻猊他啊...說是需要大量的勞改犯,讓老夫幫他多抓點俘虜...”


    ……


    另一邊。


    李寬遠離了李府後,便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起來。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現在該去幹啥。


    昨日,他表麵蹭飯,實際上也是蹭飯。


    咳,當然,蹭飯途中再談點事那也是很合理的。


    除了讓對方抓點俘虜以外,他還需要李道宗幫他,完善軍校與新軍的各種規章製度,軍規軍紀。


    原本的曆史上。


    李道宗於貞觀三年時,跟隨李靖進攻突厥,擢升刑部尚書,後遷禮部尚書。


    李寬若是要編練新軍,建立軍校。


    唐軍中的軍規軍紀就不能完全搬用,要知道這時候的軍隊,一大堆砍了祭旗的規矩。


    當然,現代的也不能完全搬用。


    他需要找一個在軍事、法度、禮儀上都有建樹的人,結合當前人的行為習慣,風土人情來幫他完善各種各樣的軍紀和禮儀。


    而李道宗,便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隻是...他好像因為喝嗨了,把這事給搞忘了...


    李寬捂著額頭,小臉有些無奈的吐槽道:“喝酒真是誤事,下次一定要少喝一杯。嗯!絕對!”


    恰此,正走間。


    迎麵一道身影,擋在了李寬的麵前,使他抬頭望了過去。


    壯如牛一樣的體型遮擋了陽光,俯身向下,絡腮胡子包裹著咧開的大嘴,麵上笑容似菊花一樣燦爛,雙眸閃著精光。


    “殿下,這麽巧讓俺老程碰上了。”


    沒錯,來人就是程咬金。


    這老小子派人打聽到李寬的消息後,一大早就擱人家門口不遠蹲著了,見李寬出來後,他跟了一路。


    若不是暗中保護李寬的百騎司認得他,怕早就給抓起來扔到大理寺,一頓皮鞭辣椒油伺候了。


    而李寬,也在聽到程咬金的話音後,漸漸迴神。


    “程叔?你怎麽在這?”


    李寬愣了愣,皺起眉疑惑的問道。


    你不在軍營裏練兵,怎麽跑這遛街來了?


    程咬金雖領會了李寬話中的意思,卻打著哈哈岔開了話題。


    “啊哈哈,偶遇,偶遇。俺老程怎麽會是那種跟蹤別人一路的人。哈哈哈,不可能的。”


    “絕對是!”


    李寬嘴角抽了抽,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程咬金。


    而後者,見到李寬的眼神,索性也不裝了,上前勾住他的肩膀,挑眉笑道:


    “俺家裏最近一頭牛兒沒找到小母牛,跳河了。這正巧也要進午膳,不知殿可否賞臉,一起喝一杯?”


    “喝酒?”


    李寬扭頭看了看程咬金,表示有些抵觸。


    他可是剛決定要少喝點的。


    於是,他非常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三秒後...


    “走!”


    李寬重重點了點頭。


    對方這副樣子一看就是有事找他,什麽他娘的偶遇都是瞎胡扯,程咬金家在挨近皇城的坊市,而他現在都快溜達到南城門了。


    就此,二人勾肩搭背,說笑著朝程咬金家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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