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希理委屈巴巴地說著。


    長得好看的優勢就在這裏,就算胡說八道也讓人真假難辨。


    “……”


    秦楚森就想說一句完整的話,這麽難嗎。


    “父親……”


    他再次開口,後麵的話還沒出聲,摔在樓梯下的少女掩麵發出嬌滴滴的哭泣聲,聽得人心裏一陣顫抖,很難不心動,也很難不心疼。


    秦晉突然深深地歎了口氣,用手裏的拐杖用力打在秦楚森的小腿上,“這個女人跟秦泊淮睡過多少次你知道嗎?你喜歡穿破鞋我管不了,但別在祖宅殺人,壞風水破財運。”


    “是,父親。”秦楚森忍著疼直直地挺著身子。


    秦晉的腿腳不好,身體也不行,走路必須得杵著拐杖,走路時難免聲音會大一些,但他走向秦楚森房間的時候腳步故意很輕,見兒子也是推開一個小小的門縫淺淺地看一眼。


    房間裏很暗,窗外的月光照在秦泊淮的臉上,讓一張桀驁不馴的臉頓時蓋上了一絲乖巧,兩個兒子裏長得最像父親的還是大兒子。


    每次秦泊淮在家被打完以後,秦晉都會來看看。


    秦晉看完就走,下樓時更是對季希理視而不見。


    季希理演戲要做足,就算秦晉走了,她也是緩慢地爬起來,眼眶裏的淚水一眨眼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落。


    “人都走了,你還裝。”秦楚森鄙夷地吐槽著。


    秦楚森和秦泊淮截然不同。秦泊淮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好惹,而秦楚森是喜歡把事情都藏在心裏,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出來捅一刀。


    “小秦總,我沒裝啊,是你深夜在我和我老公的房門前徘徊,想花十億收買我,買賣不成就想殺人滅口,還好老秦總及時趕來,不然……”季希理說到委屈的地方,又掩麵哭了起來。


    “……”


    秦楚森氣到甩手就走。


    見到觀眾都走了,季希理才從地上爬起來。


    季希理還穿著工作的製服,她脫下外套掛在椅子上,隨後整個人坐上去,背上還是有點疼。


    房間裏有浴室,她起身走到浴室裏檢查一下身上的傷,順便洗一洗身上的冷汗。


    浴室裏傳出水聲,躺在床上的人緩慢睜開眼睛,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所有所思地轉頭看著浴室裏亮著的光。


    外麵發生的事情秦泊淮沒看見,但字字句句聽得清清楚楚。


    她在秦家的長輩麵前說“我想要的隻有秦泊淮”,在門外麵對秦楚森和秦晉說“我心裏隻有楚森”,字字句句表著忠心。


    季希理在浴室裏脫掉衣服,身上被宋陸笙鞭打的傷口又裂開了,穿在最裏麵的白色襯衫印滿了血跡,脫下來還有許多小塊的皮膚組織黏在上麵,這身衣服穿不了。


    秦家肯定沒有她能穿的衣服,但她可以穿秦泊淮的。


    季希理簡單衝了個澡後,走到浴室門口,門縫下麵透出外麵的光。


    她記得自己進浴室的時候房內並沒開燈。


    秦泊淮?還是秦楚森?


    她用一條小小的毛巾裹住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捂著上半身,身體剛衝過熱水澡,腳掌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溫差太大,凍得她渾身打了個顫。


    大約等了半分鍾。


    她深吸了一口浴室裏的水霧,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兩下,淡聲問道:“秦泊淮,你在外麵嗎?”


    話落幾秒外麵沒有迴應,她慢慢地將浴室的門拉開一條縫隙,見到秦泊淮還睡在床上,房內是開著燈,但沒有見到其他人,她以為是自己隨手開了燈忘了關,暗暗拍了拍胸膛,腳丫踩進房內的地毯上,從衣帽間裏拿出了一件男士襯衫套上。


    男士襯衫寬寬大大,半透明的,玲瓏有致的身材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季希理襯衫的扣子還沒完全扣完,轉過身想先把燈關了,刹那間床上的人突然睜眼了,視線恰好停在她還沒扣上的第二顆紐扣上。


    季希理既是欣喜,又捂著身子,擰眉道:“你醒著?”


    秦泊淮總不能說他醒很久了,隨口迴了一句:“剛醒。”


    季希理不相信這個滿臉壞笑的男人。


    “房內的燈是你開的?”


    他不說話。


    “我剛剛叫你呢,你怎麽不迴我。”


    他掀起眼皮,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細長的雙腿,“你喊了我?”


    “……”


    季希理無話可說。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季希理扣好衣服的紐扣,走到床邊用手心感受了一下他的體溫,提著一口氣,“家庭醫生說你沒有明顯外傷,但內髒有出血的狀況,半夜可能會發燒。”


    “不會,我被打慣了。”秦泊淮把室內的燈光調暗,本是為了躲避她惹人的身材,可在昏暗的燈影下她這張楚楚可憐的臉更撩的他心裏燃著火。


    “……”


    “那好吧,你睡吧,我去倒杯水。”季希理早就想喝水了,渴到差點想喝洗澡水。


    “嗯,我也喝。”


    季希理去廚房倒了兩杯水,一人一杯。


    他似有些不高興。


    在外麵都表白成那樣了,喝個水還這麽見外。


    半夜他又睡了一會,季希理從椅子上坐在了沙發上,並不是單純地為了離秦泊淮遠一些,也是因為沙發上比椅子上睡得舒服。


    “季希理。”床上的人喊道。


    “……”


    季希理才剛睡下不到五分鍾,又被他喊醒了。


    這已經是半夜的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讓她再倒杯水,第二次是讓她一口都沒喝的水倒了。


    “季希理,我想喝水。”


    第三次!又喝水!


    她懶得出去倒水,把前半夜自己喝剩下的半杯水給他。


    “喝!”


    身著灰色睡衣的男人從被窩裏起,早已冷了的半杯水被塞進手裏,這次他喝了。


    嘴唇觸碰著水杯上的口紅印。


    “上來一起睡。”秦泊淮把空杯子放在床頭櫃,掀開被子,拍了拍身旁的空處。


    季希理困到不行,渾身的傷本就疼,睡在沙發上也沒得安神,鑽進被子裏的空處倒頭就睡下。


    季希理早上醒來,總覺得耳朵裏嗡嗡的,聽什麽都有些模糊。


    她以為是自己認床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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