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辦公室裏,張震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望向窗外,天邊已然泛起魚肚白,漫長的一夜就這樣悄然流逝。


    他身旁的桌上,美沙杜爾睡得沉沉的,身子一動不動,此刻就算外麵電閃雷鳴,怕是也難以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張震坐到沙發上,雙腿盤膝,緩緩閉上眼睛,開始修煉內功。


    他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祛除腦海中紛繁複雜的雜念,讓自己的思緒重歸清明,以應對接下來諸多棘手的事務。


    可誰能料到,他剛剛進入入定狀態,開始運轉周天搬運真氣,桌上的電話鈴聲便如奪命追魂般急促地響了起來。


    張震無奈地睜開眼睛,伸手拿起電話,輕聲問道:“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小卡爾憤怒到幾近失控的聲音:“張震,你為什麽要騙我!”


    張震聞言,心裏頓時一陣茫然,但還是強裝鎮定,語氣嚴厲地迴應道:“你先冷靜點,好好說話,到底出什麽事了?”


    小卡爾顯然在極力壓抑著怒火,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dna結果出來了,我父親,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是他如假包換的親生兒子!


    張震,我一直拿你當兄弟,你為什麽要這樣騙我?”


    張震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懵了,腦海中一片混亂。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定了定神,沉聲道:“你先別著急,我沒有騙你的理由,或許是信息來源出現了偏差。


    天亮之後,我馬上就去找你。”


    小卡爾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依舊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我等你,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再相信你!”


    掛斷電話,張震心中湧起一股滔天怒火。


    難道是安吉麗爾騙了我?他越想越氣,一把抓起電話,就要向安吉麗爾興師問罪。


    恰在此時,旁邊桌上的美沙杜爾輕輕哼了兩聲,那聲音,似是帶著些許痛苦,又隱隱夾雜著歡愉過後的滿足。


    張震聽到這聲音,瞬間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冷靜了下來,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安吉麗爾為什麽要騙我?這對她有什麽好處呢?


    況且,若是她騙了我,為何還親自跑到東德來,這豈不是自投羅網,送上門來找虐?


    她似乎還不至於這麽愚蠢。


    如此看來,或許她也被人騙了,又或者是受到了錯誤信息的誤導。


    想到這裏,張震心中的火氣漸漸消散。


    此時,窗外已經天光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


    張震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安吉麗爾房間的號碼。


    電話鈴聲響了許久,那邊才傳來安吉麗爾慵懶且帶著幾分迷糊的聲音。


    “誰啊,大半夜的打電話擾人清夢?”


    張震提高了音量,高聲道:“還大半夜呢,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


    安吉麗爾嬌嗔地嘟囔了一句:“討厭,張震,你不陪著你的‘騷狐狸’,給人家打電話幹嘛,難道是……”


    張震沒心思跟她調侃,直接將話題一轉,嚴肅地說道。


    “你現在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後跟我去見小卡爾,這次事情麻煩大了!”


    安吉麗爾聽到張震嚴肅的語氣,瞬間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語氣也變得格外認真。


    “怎麽了,難道他想不開,自殺了?”


    張震的語氣愈發嚴厲:“你提供的信息有誤,現在馬上按照我說的做!”


    半個小時後,安吉麗爾和張震並排坐在車廂內,兩人手裏各抱著一個幹麵包,艱難地啃著,車上連一口熱水都沒有。


    安吉麗爾費了好大勁,才咽下一口幹巴巴的麵包,嘴裏含混不清地說道。


    “這怎麽可能呢,我們樣本的來源絕對可靠啊,難道說世上有兩個老本次?”


    張震沒有迴應她的疑問,隻是默默地啃著麵包,眼睛望向窗外,腦海中全是如何消除小卡爾誤會的辦法。


    就在這時,車窗外,許多麵黃肌瘦、神色疲憊卻又眼神堅定的年輕人走上大街。


    他們手中舉著條幅,拿著宣傳畫,朝著同一個方向緩緩前行,每一步都邁得沉穩而執著。


    安吉麗爾也看到了這一幕,輕聲說道:“這些是德國學生,哦,是東德的學生,估計是要舉行什麽集會吧。”


    張震依舊一言不發,隻是機械地啃著幹硬得如同石頭般的麵包,哪怕難以下咽,他也強忍著吞了下去。


    安吉麗爾實在受不了這幹麵包的折磨了,寧願餓著肚子,也不想再繼續受罪,將手中的幹麵包隨手扔在車座上。


    她看向張震,問道:“張震,你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有沒有想到什麽好主意?”


    張震將最後一口麵包咽下,這才開口說道:“事情太過複雜了,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真相再說。”


    如今,老本次的身份真假成迷,整個局勢就像一灘渾濁不堪的渾水,讓人難以捉摸。


    最麻煩的是,小卡爾很可能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信任,看來整盤計劃又要改變。


    張震都恨不得將這邊全交給別人處理,自己迴國,愛咋地咋地吧!


    不一會兒車輛緩緩停在了駐軍司令部門口。


    伊布斯基早已得知消息,親自出門迎接。


    他滿臉堆笑道,“親愛的張震,能再次見到你真高興。”


    近來伊布斯基在諸多事務上對張震鼎力相助,這份情誼張震銘記於心。


    此刻見到伊布斯基,張震自然滿麵笑容,十分熱情地與他寒暄起來。


    言談間盡顯親切,給足了對方麵子。


    伊布斯基一邊笑著迴應,一邊抬了抬手,示意車隊先行開走。


    而後,他迫不及待地拉住張震的胳膊,將他往一間安靜的房間引去,那急切的模樣仿佛生怕張震下一秒就會溜走。


    剛踏入房間,伊布斯基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語氣中滿是焦慮與期待。


    “張震呐,如今螺絲國那邊局勢變化可謂是日新月異,我叔叔之前拜托你,憑借你的關係和財力,在上層為我們謀個好前程,這件事可有眉目了?”


    張震聽聞,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伊布斯基與卡拉斯基當初殷切拜托的場景。


    這件事他早已安排王恭璋去著手處理,據之前得到的消息,目前已初見成效。


    隻是張震近日事務繁雜,忙得暈頭轉向,竟把跟進此事給疏忽了。


    不過想來,事情進展應該頗為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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