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婷婷臉上笑容一僵,她第一次見到張震如此認真,心頭不由得一陣慌亂。


    此刻她有種感覺,仿佛隨時都會失去這個深愛著的男人。


    她幾步走到近前,蹺起腳尖摟著他脖子說道。


    “你隻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震順勢摟著小蠻腰,沉聲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膽小。”


    槐婷婷愣了幾秒臉上露出憂鬱傷感的神情,囁嚅道,“我,我小時候殺過人,所以怕鬼......”


    張震抱緊了她,輕輕撫弄著那黑瀑般的長發,什麽都沒說。


    槐婷婷所說和戴琳娜說的完全一樣。


    她小時候的性格和現在大相徑庭,是個和薑曉琀一樣尚武愛動的假小子。


    每天瘋瘋癲癲的,不愛紅裝愛武裝。


    十一二的時候,經常跟著別人去靶場玩,久而久之練成了一手好槍法。


    有次某個小夥伴和她搶一支比較少見的勃朗寧1911,不知道是二人之中的誰觸動了扳機。


    最後那個小夥伴不治身亡。


    這件事雖說是事故,也找不到具體責任一方,卻成了槐婷婷內心最深處的傷疤,從此後就沒再碰過武器。


    而且每當黑夜和孤獨的時候,總覺得無限恐怖。


    圈子裏雖說沒人明著說,但許多人認為她不吉利。


    她還專門去看了心理醫生,但始終無法解決問題。


    直到遇到張震之後,她才有了安全感,這也是她為什麽如此依賴張震的原因。


    說完之後她抽噎起來,眼淚斷線珍珠似的滾落,打濕了張震的肩頭。


    “我要知道會這樣,也不會去掙,讓給他得了。


    為了這件事,都覺得我不吉利,我自己也好多年走不出那一片陰影。


    張震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壞人?”


    張震輕輕拍打著她後背,柔聲說道,“都過去了,今天是我不對,不該揭開這陳年的傷疤。


    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絕對不再讓你受委屈,乖不哭了。”


    其實張震心裏最想說的話是,責任人應該是那些放縱小孩子的人。


    未成年心智不成熟,根本就不知道輕重,嚴加管理興許還惹事,更何況無限放縱。


    直到釀成無法彌補的大禍,才意識到問題所在,然而卻已經不能挽迴了。


    經過這次,二人之間徹底沒了秘密,槐婷婷也解開了心結。


    二人在小院裏吃了頓簡單的晚餐。


    張震剛要打算去找了然學醫術,槐婷婷接了個電話,聊了幾句對他說道。


    “現在市麵上有人大量高價收購美刀!”


    張震皺眉道,“這事稀罕嗎,平時也有很多。”


    他感覺這事八成是趙瑾玥辦的,因為他需要美刀去換黃金。


    槐婷婷道,“價格超級高,你猜到了多少?”


    張震道,“黑市十六比一就夠高了,他們難道能出道二十以上?”


    槐婷婷輕輕捏了捏他鼻子笑道,“都到二十五了,而且量很大,還很急。”


    現在張震幾乎確定了對方就是趙瑾玥或者他手下。


    隻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出到了二十五比一的匯率。


    他是不打算過了?


    張震沉聲道,“你手裏還有幾千萬儲備美刀是吧。”


    當時坑島國人的時候,鮑勃拿了三千萬美刀,後來又原封不動地放在了王府地下室。


    槐婷婷點頭道,“沒錯,還有五千萬。”


    張震冷笑道,“找個中間人,放出消息,就說有兩千五百萬美刀出手,但是要一比三十的匯率。”


    槐婷婷咋舌道,“啊,一比三十,高了一倍,誰肯要啊!”


    張震嘴角露出陰笑,“你放心,有人被逼急了,一比三十對他來說還是小意思呢。


    師姐這事一定要嚴密,不能讓人知道美刀是咱們的!”


    槐婷婷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立刻抓起來電話,開始找中間人。


    遛食的時候張震溜達到了了然的小院子,馬上就要去給李將軍治傷了,他打算再請教了然一些外科疑問。


    本來還打算給楚向北取出彈片,可始終覺得把握不足,為了不造成更大傷害,張震還是決定等有百分百把握再說。


    而李將軍這裏已經不能再拖,所以也隻好臨時抱佛腳了。


    敲響院門,開門的是鄒大夫,這老頭難不成徹底辭職了?


    鄒大夫見到是張震立刻露出喜色,“師弟好幾個月沒見你了。”


    張震對這個稱唿有點不適應,寒暄幾句這才進了院門。


    他將從螺絲國帶來的一些野山參,熊膽、大貓骨頭等珍稀藥材送上。


    了然見到這些東西臉上難掩喜色,簡直是比吃了這些東西都高興。


    閑聊幾句後張震直奔主題,請教李將軍那種傷勢的處理,還說了他上次幫了塵用內力取彈頭的經驗。


    了然早就聽張震和了塵說過此事,也和鄒大夫深入地研究過。


    得出的結論是,外來的內力刺激了傷者的肌肉蠕動,迫使彈頭順著彈洞自行出去的。


    但是陳年舊傷可就不好辦了,隻能是在外麵先開個小孔,然後再如此操作。


    這期間傷者受到二次傷害特別大,而且還得忍受巨大痛苦。


    所以了然建議張震跟著學一下針灸麻醉,還有幾套比較高深的針法。


    這樣可以讓傷者減輕痛苦,傷害也會小很多。


    張震自然願意多學東西,隻不過時間緊迫。


    了然讓他臨陣磨槍,先把針法熟悉了,在路上可以自行練習。


    張震琢磨這次去主要是軍事行動,少不了流血受傷,學了這些針法,可以發揮很大作用。


    另外了然還提出了給他打造專用的針。


    張震聽了這話心中立刻有了想法,他曾經用銀針當做武器在實戰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隻是銀針太軟,也有點輕,沒法遠程投擲,於是想讓了然給弄一種可以遠程使用的針。


    了然思忖片刻讓他去弄些黃金來,打造一些雙股黃金針,這樣就解決了太軟和太輕的問題。


    黃金自然有的是,現在王府裏就存了不少當初在芙蓉巷和起楓橋挖出來的大小黃魚。


    張震於是欣然答應,開始廢寢忘食學習,直到半夜才迴到自己小院子。


    第二天上午張震依舊去博物院跟師傅,下午就迴到王府跟了然學醫術。


    同時將一些品相很差的黃金首飾給了他,用來打造黃金針。


    當天晚上,大門外傳來一陣陣雜亂腳步聲。


    原來是霍勇罡父子帶著兩輛吉斯車迴來了。


    而且來的不隻是他們幾個,車裏還多了霍老頭兩口子和霍馨馨這個麻煩丫頭。


    霍勇罡順路去了霍家村,將他們接來見見世麵。


    張震心中大喜,自己近戰能力不行,正盼著有人能教一下呢,這真是想瞌睡有人送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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