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戰打著哈欠道,“你上次是十年前了,遷徙來個村子也正常,咱們今天可以睡房間了吧?”


    大胡子搖頭道,“這裏雖說是螺絲國的國土,荒原之上是法外之地。


    尤其是那些啊庫特人的村莊和聚集地,有些奇怪習俗,咱們還是繞過去的好。”


    熊戰點頭道,“也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到正經城市再說吧。”


    此刻張震也從後麵看到了那座石頭為主的小村子,敲了敲隔板道。


    “熊戰,想辦法和當地人溝通一下,咱們拿出些物資,借宿一宿問題不大吧。”


    像是這種地方,物資極其匱乏,尤其是生活必需品和藥物糖酒類,對於當地人來說簡直價比黃金。


    熊戰複述了大胡子的話。


    張震便不再言語,歪在座位上又昏昏睡去。


    現在犯困倒不是他經脈又出問題了,而是這裏海拔太高,整個車隊的人都有點缺氧犯困。


    張震熊戰這些身體強壯的還好點,像是柳師姐等女生,幾乎都沒怎麽睜過眼。


    這也是張震想讓大家踏踏實實睡一覺,吃點熱乎東西補充一下體力的原因。


    現在既然向導反對,張震也沒堅持,反正再熬兩天,肯定能到城市,忍忍吧。


    這時候柳師姐慵懶地說道,“張震,我實在不想坐著睡了,要不讓我去試驗車上睡?”


    張震揉著眼睛道,“那車上冷,又那麽多化學材料,就算你不怕,我可不放心。


    萬一你被硫酸毀了容,我咋給老師交代?”


    聽到這話,氣得柳師姐狠狠錘了他一拳,嬌嗔道,“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張震哼哼道,“說得太溫柔更容易犯困,還不如來兩句刺激的提提神呢。”


    其實張震打心裏想讓柳師姐和混血妞去別的車上。


    這一路上張震內力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徐家姐妹又秋波頻送,憋得他早就想開葷了。


    隻是礙於兩個電燈泡在車裏不敢亂來。


    但柳師姐是此行關鍵人物,沒有她絕對沒法探礦。


    另外人家是來幫忙的,自己總不能太過分,所以必須嚴格保護。


    徐欣兒捂嘴輕笑道,“人家就喜歡老板說難聽的,聽著來勁兒。”


    柳師姐瞪眼道,“那是你犯賤,我可沒那個嗜好......”


    別看柳沁雅溫文爾雅一幅淑女樣子,可是損起人來那簡直是高水平。


    一對二,還經常說的徐家姐妹啞口無言。


    張震都懷疑她專門進修了吵架專業。


    眼看著仨人又要打起來,張震腦袋就有點疼。


    一是因為缺氧,二是三個女人發出的聲波殺傷力太強,可以想象一下,五百隻鴨子塞在一個小車廂裏,那感覺,爽!


    萬幸恰在此時,前麵有人敲了敲隔板。


    張震如蒙大赦打開小窗,“出什麽情況了?”


    此刻他真盼著來點小意外分散一下注意力。


    大胡子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老板,有人攔車,像是沒有惡意。”


    這種情況一般是求助,或者是當地人想交換物資。


    張震衝著車裏女人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車窗向外看去。


    隻見前方十幾米處路邊站著幾個身穿帶著流蘇披風的人。


    其中男子大多數留著古代島國武師才有的那種兀頭,女人則是梳的頭發像是道士那種發髻。


    而且這些人都不是金發碧眼,而是一個個的黃膚黑發,身材也很高大。


    張震差點認為他們是華夏人。


    當距離近了才發現,這些人和印第安人很像,顴骨高,眉骨前傾,鼻梁高聳,尤其是眼珠子挺大。


    總之麵部立體感比較強。


    這些人應該就是高原的主人,啊庫特人了。


    據遺傳學家說,上萬年前他們和古華夏人還有印第安人都是堂兄弟。


    張震也不知道隔了這麽多年,這親戚關係怎麽論。


    此刻隱隱能聽到他們用螺絲語喊著什麽。


    車上的混血妞喀秋莎道,“像是喊救命。”


    張震道,“停車,注意警戒,問清楚他們需求,看看能不能換個借宿一宿,弄頓熱乎飯吃吃。”


    大胡子道,“好的老板,不過我可不會啊庫特語。”


    車子停在這些人前。


    車隊裏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刀出鞘、槍上膛,就連張震都摸出了幾枚銀圓,把腰上的手槍也上了膛。


    張震這把槍來曆可不小,是臨別之際卡瓦西司令贈送的禮物。


    一把鍍金的tt,就是國產五四的原型槍。


    這種禮物按照慣例,甚至可以帶迴國的。


    可張震是真不感冒,這槍彈容量小不說,扳機還特別不得勁,頭道火和二道火之間沒有明顯分界。


    就像是機械鍵盤裏的黑軸似的,用力一按到底,很容易走火。


    最讓張震吐槽的是,竟然摳門的弄了個鍍金,掛在槍套裏像是飛洲那些富二代似的。


    要是鍍金層磨掉了,露出黑不溜秋的底色,更難看。


    就在此時,下車溝通的大胡子迴頭喊道。


    “老板,他們想要各類藥品,尤其是盤尼西林這類的抗菌消炎藥,說是有人受傷了。”


    張震道,“這些藥咱們都有,可不多,問問給他們藥,能讓咱們在村裏住一宿嗎,咱們自己搭帳篷。”


    大胡子又和那些人嘰裏呱啦一通。


    車上的喀秋莎翻譯道,“他們打算用當地特產白銀,換藥品,但是絕對不允許異族人住在他們村子裏。


    說薩滿不同意,會驚擾神靈,而且咱們不能從附近停留。”


    啊庫特人和上古紅河文化有點牽連,信奉的是薩滿教。


    每個村子裏都有薩滿,相當於巫師、巫醫、先知。


    什麽事情都是薩滿說了算,準確點說,是靠薩滿和神靈溝通,然後傳達神靈的旨意。


    這個有點像是華夏那邊的出馬仙。


    張震氣得額頭上起黑線,你們既然有薩滿,什麽都聽薩滿的,幹嘛還要用外麵的藥?


    他對喀秋莎道,“你告訴他們,車上有最好的醫生,什麽病都能藥到病除。


    但是得讓我們在村口住宿一宿,還得給我們提供柴火。”


    喀秋莎皺眉道,“他們這些人很倔強的,真這麽說?”


    長時間的缺氧,任誰脾氣都不會太好,張震按著她腦袋,推到窗口,“說,一個字不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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