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昂了一聲,繼續低頭扒飯,仿佛是有人給他搶似的。


    張震眼睛一亮,“你弄壞的獅子是哪兒的?”


    了塵頭也不迴道,“觀門口,以前也有獅子,我小時候讓人砸了。”


    張震心頭一抽,沉聲道,“那你從獅子嘴裏找到過什麽奇怪玩意麽?”


    了塵撓了撓頭皮,“獅子嘴裏都是石球啊,沒什麽別的。”


    張震頓時大失所望,抱著石球轉身就走。


    就在他剛踏上門檻的時候,了塵在背後喊了一聲,“有次石球不一樣,算不算奇怪玩意?”


    張震急忙迴身,按著他肩膀道,“怎麽不一樣,你給我說清楚。”


    了塵仰頭看著他眼睛道,“有個石球像個蓮花瓣,一麵還是平的。”


    張震眉毛一挑急道,“那東西呢,你放哪兒了?”


    了塵頭皮都快撓破了,最後搖頭道,“誰知道扔哪裏了。”


    張震腦袋翁了一聲,怎麽就沒想到,老家這個道觀和碧雲觀山門幾乎一樣,倪瓚畫的很可能就是碧雲觀啊!


    早知道如此當時就在碧雲觀好好找找了,何必跑家門口對著獅子相麵,還把嘴弄壞了。


    不過這都是天理循環,要沒有大門口這一出,也不會惹得了塵這個悶葫蘆說出實情。


    張震讓張媛去拿來紙筆,鋪在飯桌上,“你吃完飯把那個東西給我畫出來能行不?”


    了塵大喜,“我最喜歡畫畫嘞。”


    張震也不走了,拉把椅子坐他旁邊。


    了塵飯量真不是吹的,連吃了兩小盆白米飯,上麵還鋪滿了菜。


    他也不忌口,等別人都不吃了,將桌上剩菜都嘩啦到自己飯盆裏,吃了個精光。


    最後又喝了一盆稀飯溜溜縫,道袍上的腰帶都鬆了好幾扣。


    熊戰看著他漸漸隆起的肚子,直捂腦門子,這小子在觀裏餓成啥樣了?


    好不容易等了塵打掃完戰場,舒服地打了個飽嗝,他抓起一隻筆,神色凝重的畫了起來。


    好半天把一張黑乎乎的紙遞給張震,“老板,您看,俺這水平咋樣?”


    張震掃了一眼了塵大作,頓時驚為天人,“畢加索首創變形畫法,梵高是印象派代表,他們兩個都不如你啊,人家的畫至少能看出來是個啥,你這是啥啊?”


    李虎妹妹李月兒放下飯碗道,“震哥,讓他描述我來畫吧,一會兒就能畫出來。”


    這個辦法好,就像是刑事模擬畫像一樣,不對的地方隨時修改,肯定能還原那個東西。


    李月兒聽著了塵描述,不一會兒用鉛筆在紙上畫了一張素描出來。


    這是個略呈現球狀的圓柱體,一頭是平麵,可以平放在地上,另外一頭是個綻開的蓮花瓣。


    根據了塵所說上麵還標識了大概的尺寸。


    張震點了點頭,“你們觀裏肯定還有人吧?”


    了塵道,“還有幾個老道士,都餓的走不動道了,老板你打算叫他們來吃飯?”


    張震拍了拍了塵肩膀,“你放心,餓不死他們。”


    他拿著畫像遞給熊戰,“明兒我聯係個能發傳真照片的地方,你跑一趟把這東西發到京城去,還有把這個石球給我放迴去,獅子嘴弄點白水泥補好。”


    熊戰接過石球和畫點頭答應下來。


    張震又讓張媛給大頭打傳唿,讓他明天和王老頭一起迴來幹活。


    這次拉迴來五噸銀圓,按照每一枚都是二十六點八克算,就是十八萬多枚。


    這麽多銀圓分類,可不是輕快活。


    說罷迴了房間,他先給槐婷婷去了個電話報平安,由於她在家裏,二人沒敢說過分的甜言蜜語,隻是非常正經地聊起正事。


    張震讓她找個能接收傳真的電話,明天將電話號碼發過來,他要把那張畫傳真過去。


    然後讓老道士迴一趟道觀,請那些留守的道士幫忙尋找畫上的東西。


    傳真技術從建國前就有了,當時使用最多的是各大報社傳真照片和稿件。


    現在雖說傳真很少,但是在大單位還是能找到的。


    槐婷婷道,“咱學校就有啊,我明天問問老師號碼就行了,你真的確定那東西就是鑰匙?”


    張震道,“隻能說有希望,這種事誰也不敢確定,不過我覺得差不多了,你讓老道去的時候多帶些糧食,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槐婷婷滿口答應下來,又說了今天薑紹業又兌換出一百萬美刀,估計明天還有更多。


    張震訕笑道,“外匯市場這麽大嗎,前後我也砸進去小一千萬美刀了,還沒飽和?”


    槐婷婷道,“你別忘了每年擠著出國的人多少,還有一些需要進口的特殊東西,都需要美刀。


    當然私人之間的市場確實小了,可匯率也高啊,你再投一千萬都飽和不了,信不信?”


    張震深以為然,決定這次從外麵搞到美刀,繼續兌換。


    他又囑咐槐婷婷多留意螺絲國那邊的事,需要轉運的物資盡快發貨。


    二人又聊了些小事,這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張震又給青石鎮去了電話,問狗剩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狗剩告訴他萬事俱備,隻等他迴來。


    張震算了一下,最多在濼南待一天,後天就能迴老家,讓狗剩耐心等著就好。


    另外又問了弟、妹的學習情況。


    今年的中考是六月二十五到二十七,三天,高考是七月七、八、九,這三天。


    當時由於酷暑悶熱被譽為黑色七月,是不少高考學子的噩夢。


    後來也因為七月過於炎熱,才改成了六月。


    狗剩道,“現在二強和麻杆他們幾個,都在懸梁刺股拚命學,爭取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二丫和雪梅姐她們這些學習好的反倒很輕鬆,還經常出門逛街呢,估計她們是勝券在握了。”


    張震親身經曆過心裏有數,一旦真正把書本吃透,臨考試之前輕鬆輕鬆,緩解一下壓力,要比拚命啃書本強。


    倒是張強這種臨時抱佛腳的,出好成績的可能性更小。


    反正張震已經不指望張強能考上高中了,隨他去吧。


    至於另外幾個掛名弟子,興許有希望上高中。


    張震許下他們,隻要是村裏的孩子,上高中、大學,所有費用他來出。


    孩子們隻管好好學習就行,一切後顧之憂都沒有。


    天下人太多不可能都幫的過來,但是身邊眼前的這些還是要盡一份力的。


    這算是為家鄉的教育事業做點貢獻,多培養些人才,讓數量引起質變。


    張震說道,“那我就不迴家耽誤他們學習了,你讓狗哥在狗場給我弄個地方辦公、住宿,最好是裝個電話。”


    狗剩連忙答應下來。


    這邊剛剛掛了電話,房門就被敲響了。


    劉倩像以往一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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