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待所房間裏連電話都沒有,總台的電話也隻能撥打本地,想要打長途隻能去郵電局,可是這個點肯定也下班了。


    張震無奈隻好等明天到了春城再和家裏聯係。


    行李安置好後,一行人上車圍著小鎮開始轉了起來。


    沿途小飯館還真不少,都是在路邊搭著比較簡陋的油氈棚子,看著招牌都是經營牛羊肉的店。


    柳教授幾個學生怕吃不慣都有點遲疑。


    張震道,“大冷天,正好吃點牛羊肉暖暖身子,隨便找家人少幹淨的就行了。”


    莊仕三忽而指著一家道,“我在他家吃過,價錢還算公道。”


    果真路邊有一家店,門口放著巨大的鐵鍋正在咕嘟咕嘟地冒水汽。


    店裏顯得非常冷清,看著還挺幹淨利索。


    張震做主了,就這家,吃飽了早迴去歇著。


    兩輛車停在門口,店主一見來了這麽多人高興壞了,急忙將大家迎了進去。


    “小店主賣牛扒烀和羊下水,幾位愛吃辣不?”


    店裏沒有別的客人,九個人正好坐了一張大圓桌。


    張震把點菜的任務交給了莊仕三和熊戰。


    不一會兒菜上了一桌子,主要都是牛羊下貨,青菜隻有空心菜和當地的菌子。


    柳教授舒展著累了一天的老腰,端著酒杯笑道,“明天就到春城咯,咱們也該分道揚鑣了,小張感謝你的資助和這些天的關照,這杯酒我代表考察隊敬你!”


    張震幹杯後笑道,“酒我喝了,但絕對不敢擔這個敬字,您做的才是為國為民的大事,我隻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這一路張震自己坐國產吉普,把進口越野讓給他們,吃住各方麵都照顧得無微不至,誰能不感動?


    柳教授的幾個學生也輪番表示了感謝,就連一路上冷著臉的柳師姐也和張震喝了一個。


    幸虧來之前張震從鄒大夫那裏得到一些解酒藥,要不然光是這一圈下來就半醉了。


    放下杯子張震道,“你們後麵怎麽安排?”


    柳教授道,“青藏地震帶影響地域很廣,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大,雲安大學會派人安排車輛,先從雲安境內開始考察,然後再往北走走。”


    張震點頭道,“那好,興許後麵咱們還能再相遇,奔馳就給你們了,算我讚助的,另外......”


    不等他說完,柳教授激動道,“可不行,這太過分了,一輛進口車跟我們爬山涉水迴來怕是要報廢。


    小張你已經做了很多,我替考察隊和地震帶的老鄉們謝謝你,車子就算了,雲大那邊有安排!”


    張震笑道,“他們能安排這麽好的進口車?


    聽我的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輛車是世界頂級越野,你們去的地方路途艱險,用得到。


    另外我再讚助五萬塊,路上千萬別苦了隊員們!”


    柳教授感動的雙手有些顫抖,另外幾個師兄都知道這輛車可是價值不菲連連推辭。


    柳師姐也有些動容,看向張震的眼神和善了許多。


    這車雖說價值不菲,可對張震來說不算什麽,再者車來路不正,現在用在科考隊為老百姓做點事實,正是物盡其用。


    張震把車鑰匙和一包錢塞在了小山手裏,“師兄,師姐們,柳老師就靠你們照顧了,路上遇到危險千萬別硬抗,遇到難處一定想辦法聯係我,有些地方還是能收到傳唿的!”


    柳教授滿是皺紋的眼角裏有些濕潤,緊緊握著張震手道,“小張,你叫了我一聲老師,那你就是我學生了。


    將來想學什麽,需要什麽隻管給老師說,老齊那個老糊塗要是教得不行你也說,我找他算賬......”


    您二位別打起來就行了,張震腹誹道。


    小山幾個師兄也握著張震手一番感謝,讓他以後千萬別拿自己當外人,有事隻管說。


    柳師姐竟然拿起酒杯和他單獨喝了一個,看來以前的誤會徹底揭過去了。


    這頓飯吃的氣氛融洽又熱烈,大家夥都喝了不少,柳教授都有些醉眼迷離。


    張震和地址科考隊一行人的深厚友誼徹底瓷實了。


    莊仕三去結賬,迴來一報賬竟然才花了八塊六。


    這一桌子可是以肉為主,九個人還又吃又喝,才收這麽點錢,真是實惠。


    店主還熱心地把沒吃完的東西,都給用大樹葉包了起來讓他們帶走。


    張震看他挺實在,臨出門之際指著店裏盛醬湯的一隻青花瓷大瓷罐子道,“這玩意別再盛東西了,清洗幹淨收起來,等幾十年興許能在春城買套房子。”


    一行人上車走後,老板將信將疑地把瓷罐子清洗好,用棉布包了起來。


    嘴裏小聲嘀咕道,“管他真假呢,留著給孩子當念想吧,擺著也挺好看的!”


    車裏熊戰道,“老板那個罐子也是古董吧?”


    張震道,“玉溪窯青花,器型叫西瓜罐,可惜不是青釉,現在不值錢,再過些年應該挺搶手的。”


    他沒細說,玉溪窯始於宋元,止於明中期,是除了景德鎮之外產青花最出名的。


    如果是單色的青釉,其價值更高,而且至少是元代之前的。


    剛才那個罐子是明中期的風格,個頭不小,所以還有些價值。


    熊戰道,“老板是不是越大越值錢?”


    張震點頭,“同時期同類型的,自然是越大價值越高,怎麽你喜歡瓷器啊,迴頭給你弄一套筆記和標本先學學?”


    熊戰搖頭道,“俺村裏有個老財主,現在還活著沒活著就不知道了,他家裏那宅子啊真大......”


    張震瞪眼道,“說重點!”


    熊戰道,“他家有個大罐子,也是這種青花,上麵還有人,比剛才看的那個大多了!”


    張震眼睛一亮,“比剛才那個顏色深還是淺?上麵畫的幾個人?”


    熊戰搖頭,“俺看不出來深淺,反正都藍汪汪的,人物不多,還有山啊水的,對了上麵還有些紅色。”


    張震有點動容,瓷器上的畫片,人物比花鳥貴,花鳥比紋飾貴,人物越多越精細價值越高,如果上麵真有紅色,極可能是青花釉裏紅。


    按照熊戰所說,這個罐子不亞於鬼穀子下山大罐,和蕭何月下追韓信梅瓶。


    這玩意放在二十年後,可是上億的東西!


    隻可惜現在鞭長莫及,隻有等迴家後再去看看了,希望東西還在。


    副駕上李虎嘟囔道,“好好地奔馳越野,哎,我還沒開兩天呢就送人了,後麵的路咱們這輛212能撐下來不?”


    張震道,“柳教授他們是辦大事去,別那麽小氣,咱到了春城再買輛新的,更好的!”


    李虎滿臉疑惑,“我可是從那訓練了半年多,有那麽好的車?”


    張震語氣十分不確定,尬笑道,“我想有吧!”


    李虎和熊戰一起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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