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哈哈笑道,“謝謝林小姐的好意,請諸位老前輩放心,這件東西,我絕對不賣,我打算將來自己弄一家博物館,專門展出這些稀釋珍寶!”


    林詩瑤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心裏卻對張震更高看了一眼。


    不貪財,而且學識高,古董方麵的造詣更是不一般,這種人真是難找。


    張震展示完了一圈,鄭重地將銅錢戴迴脖子。


    牛三爺讓人驅散了圍觀眾人,“行了,精彩節目結束,大家別耽誤了生意!”


    眾人這才悻悻散去。


    牛三爺將張震贏下的東西,全部交給了他。


    張震也拿出了那枚簽字版袁大頭,“牛老,您看著開價吧,就當交個朋友!”


    今天收獲已經十分巨大,前後算起來相當於一百六十多萬華夏幣,這些錢在如今年代能做很多大事了!


    所以張震不再打算從這枚大頭上麵賺太多,還想來個順手人情,和牛三爺結個善緣。


    “好,你這個忘年交,我交定了!”牛三爺大喜,沉吟道,“這樣,我也不能讓你吃虧,五萬塊吧,你覺得呢?”


    這枚銀圓嚴格來說成本隻有兩千塊,張震本來打算能有十倍到十五倍利潤就不錯了,沒想到竟然賣出了二十五倍的高利潤。


    他立刻點頭答應,這枚銀圓歸了牛三爺。


    老牛拿著簽字版大頭愛不釋手,滿臉都是笑容,他讓手下拿來一枚銅錢,遞給張震道,“張老弟,這枚天命雖說算不算國寶,但也是真貨,我就送給你,當做這裏最高貴賓的憑證!”


    沒走開的那些圍觀者再度發出驚唿。


    要知道在老牛這裏,是以清朝五帝錢作為級別劃分的,最低級入門隻是嘉慶,最高是順治,這天命比順治還高了兩輩,那享受的待遇自然不言而喻。


    老牛解釋道,“目前我往外放的最高是順治,這種級別的客戶,可以從我這裏賒貨,還可以拿到十萬之內的借款,天命我從來沒往外放過,我今天把話說下,張老弟將來拿這枚錢出現,相當於我這場子的首席顧問,而且可以從我這裏貸款一百萬!”


    他話音落地,再次惹起一陣驚唿。


    張震暗中點頭,這位牛三爺果真是個巨眼英豪,看得長遠啊,如此一來自己至少要幫他點忙才說得過去。


    這個人情記下了!


    牛三爺說道,“按規矩新朋友見麵怎麽也要吃頓飯,這樣今晚上宵夜我請了,葉老、文師爺,還有老郭都別走,咱們作為地主陪張老弟好好喝幾杯去!”


    眾人也都想和張震多多接觸,立刻紛紛點頭答應。


    現在串貨會還沒結束,幾人說好,一散會就湊一起去宵夜。


    張震也打算再轉轉,順便買幾樣自己看上的東西。


    反正現在手裏有錢了,何不來個貨如輪轉一本萬利。


    “張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林詩瑤一直沒走開,終於等到了機會,湊近幾步溫婉恬靜地看著張震。


    張震微微頷首,“林小姐還有什麽指教?”


    林詩瑤輕聲道,“剛才聽聞您所說,像是對古畫也有些研究,不知道詩謠猜得對不對呢?”


    其實張震想謙虛一點,可謙虛就等於撒謊,於是他說道,“我在書畫古文字方麵的研究略比瓷器多一點,不知道有什麽可以為林小姐效勞的?”


    這話聽起來怎麽都像是在吹牛,畢竟人力有時窮,古董方麵的專業知識又浩如煙海,精通一門就是專家,誰敢保證精通兩門以上?


    林詩瑤捂嘴輕笑,心中暗想,你書畫方麵要是比瓷器造詣還高就阿彌陀佛了,不過就算吹牛也應該不會很差才是。


    她柔聲說道,“是這樣,我父親去年收藏了一幅古殘畫,落款鈐印都已漫漶不清,看畫風也不知道何人所做,此事他一直耿耿於懷,拜訪了許多大家也未能溯源,如果張先生有空,我想邀請您去一趟香江,幫我父親解惑,小妹感激不盡!”


    古代書畫最難保存下來,除了那些大博物館,平時非常罕見。


    張震對這種古畫極其感興趣,也很想在那邊紮下根基,但現在根本沒空去。


    隻好滿是歉意地說道,“我很想去,但馬上過年了,所以咱們可以留下聯係方式,年後再說,林小姐覺得可以麽?”


    林詩瑤赧然一笑,“瞧我這記性,忘了馬上就要過年,那好咱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年後再約時間!”


    說著遞過來一張高貴典雅的煙葉黃色名片,“有急事打我手機就好,隨時開機的!”


    張震伸手進兜,卻沒摸到名片夾,這才想起來重生後自己連電話都沒有,根本就沒印那玩意。


    他尬笑道,“不好意思,隻能給你留個工作單位電話了!”


    林詩瑤也知道這年代,除了光州之外,華夏別處就沒有移動電話,當即將他單位電話記了下來。


    “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張先生那件永樂青花蟠龍盤,能不能割愛呢,價格您隨便出!”


    他原本打算是要賣掉,可現在已經不缺錢,這永樂青花是不可多得的東西,自己也非常喜歡。


    於是搖頭道,“不好意思,這永樂青花我打算自己收藏的,要不將來再遇到,專門給林小姐留著!”


    林詩瑤感覺張震有點敷衍,心裏一股莫名邪火直往腦門子上躥,俏臉瞬間也氣紅了,“哼,那就算了,再會!”


    她氣鼓鼓地頷首抹身就走。


    張震還打算將來通過她在那邊開展業務呢,怎麽好現在就翻臉?


    他忽而說道,“林小姐留步,這件垂蕤不知道你感興趣麽?”


    林詩瑤慢慢轉身,看到他手掌上正托著一枚白如羊脂的玉蟬,心裏立刻喜歡得不得了。


    可她有些顧慮地問道,“咦,這可是漢八刀的玉晗?”


    張震微微搖頭,簡單介紹了一下玉晗和垂蕤的區別。


    林詩瑤露出笑臉,“張先生打算怎麽出手?”


    張震將垂蕤放在她小巧白嫩的手掌中,“剛才連續拒絕林小姐兩次,心裏有些愧疚,這件小玩意,就當做初次見麵的見麵禮吧,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說罷扭頭就要離開。


    林詩瑤攥著那枚還帶著男子體溫的垂蕤,俏臉瞬間紅透,心頭如同鹿撞,他送我這麽貴重的東西,是什麽意思?


    眼看張震走遠,林詩瑤疾跑幾步,擋住了他去路,含羞從手腕上摘下一件東西,塞在對方手中。


    “我也送你一件見麵禮,記得年後聯係!”說罷一陣風兒似的跑掉了。


    張震低頭一看手裏竟然是一條顆粒飽滿的南珠手鏈。


    而這一幕都被王大少看在眼裏,氣得他臉上肌肉扭曲表情猙獰,悄悄地離開了會場,出門之際還迴頭惡狠狠地看了張震一眼。


    “師傅,您看那邊是什麽啊?”恰在此時,石蛋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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