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後。


    各地調遣而來的大軍,已經齊齊會師長安。


    五十萬大軍已經就位,糧草也已經先行出發。


    東海岸上,一眼望不到邊的船,浩浩蕩蕩去往一個地方,大有一舉踏平蓬萊仙島的架勢。


    京城眾人也在做著最後的告別,昨夜的天上人間,又一次人滿為患,文臣默契的昨晚沒去天上人間,把位置都留給了武將。


    今兒一大早,不少武將的腿都有點軟。


    李世民昨晚在立政殿,陪長孫無垢。


    長孫無垢親自給李世民穿著鎧甲。


    “觀音婢,你說朕還有昔日天策上將幾分風姿?”李世民問道。


    長孫無垢迴答道,“陛下是天策上將,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風采依舊。”


    “哈哈哈,朕乃天策上將,上馬殺敵,下馬治國,古今往來,那個帝王比得了我?”


    李世民笑著捋了捋胡須。


    李世民的文治武功是真的都不錯,這沒得說。


    “陛下此去,何時歸來?”


    長孫無垢詢問道。


    李世民將長孫無垢攬入懷中,體驗著這最後的溫存。


    “朕答應你,待咱們的女兒長發及腰,便是朕歸來之時,到時候朕要親自為咱們女兒舉辦婚禮。”


    長孫無垢抽泣著眼淚,“陛下,臣妾等你迴來,保重。”


    “等朕迴來,朕絕不會讓你等朕太久。”


    李世民承諾道。


    長孫無垢微微點頭,“嗯,臣妾相信你。”


    李世民鬆開了長孫無垢,“吉時快到了,朕要走了。”


    說罷,李世民決然轉身離去。


    “陛下!”


    長孫無垢追到房門口,看著那遠去的李世民喊了一聲。


    “等朕迴來。”


    李世民沒有轉身,而是站在原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說完,李世民快步離開了立政殿。


    此時,文武百官皆已來到了城外,諸將各個身穿鎧甲,站在點將台上等候李世民。


    李世民出了立政殿,策馬揚鞭直奔城門口。


    此時城門外烏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頭,根本數不清有多少士兵。


    “恭迎陛下。”


    百官看到李世民策馬而來,紛紛行禮。


    城外,龍旗飄飄,鼓聲陣陣,肅穆非常。


    “平身。”


    李世民下馬,走上了點將台。


    眾人謝恩。


    “很久沒看到陛下一襲戎裝了。”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廉頗雖老,尚且能戰。”


    “這一戰,再歸就不知是何時了,希望等我們迴來,天上人間別倒閉了。”


    “別他媽烏鴉嘴,就是你戰死沙場了,天上人間都不會倒閉。”


    “這一戰,迴來封王,天上人間狂歡一個月,朝廷買單!說啥俺也不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必須活著迴來。”


    眾將領你一言我一語的。


    李世民則開始點將,然後要祭天。


    拜程咬金和尉遲恭為左右將軍,秦瓊為先鋒,李世民自己則坐鎮中軍。


    司華年看著這一幕,也不禁感歎。


    李世民真是人老心不老啊,昔日天策上將之資依舊啊。


    “大唐必勝!天下一統!”


    點完將,李世民拔出寶劍,劍指蒼天。


    “必勝!必勝!必勝!”


    一聲聲必勝,一如駭浪驚濤,一波接一波的傳來。


    “出征!”


    伴隨李世民一聲令下,大軍開拔,眾將上馬。


    “臣等恭祝陛下,凱旋迴朝!”


    百官紛紛下跪高唿。


    李世民策著馬,來到了司華年的麵前。


    “楚王,等朕迴來,萬裏馬予朕一匹可好?”


    “好。”


    “朕百年歸世,六匹萬裏馬陪葬昭陵,稱昭陵六駿可好?”


    “好。”


    “朕迴來,親自為你和長樂他們安排婚禮,可好?”


    “好。”


    “朕征戰期間,你為朕擔好大唐的江山社稷可好?”


    “好!”


    “戶部欠的錢,不還了,可好?”


    “不好。”


    李世民句句問,司華年句句答。


    這最後一句,李世民無語了,你咋不說好呢。


    真的是。


    唉,沒套路成啊。


    “高明,朕走以後,聽相父的話,朕迴來之後,希望能抱上孫子,好嗎?”李世民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點點頭,“好,兒臣會努力的。”


    “你是太子,你母後身體不好,你要時常去請安照顧,知道嗎?”李世民又道。


    李承乾應下,“是,父皇。”


    “你是太子,但你也是長子,要帶好弟弟妹妹,知道嗎?”


    李世民再度叮囑。


    “知道了,父皇。”李承乾連聲應下。


    “如此,朕無憂矣。”李世民說罷,就欲策馬離去。


    李承乾卻端來一杯酒,“父皇,一路走好!”


    李世民剛接過,聽到李承乾的話,杯中酒險些撒調。


    “楚王,太子的學業,你多費費心!”


    這用詞都不會用。


    司華年點點頭,“知道了,你這一走,我那天上人間也要少許多樂趣啊,我和長樂她們在京等你迴來,你要活著迴來。”


    隨即,李世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好,等朕凱旋,朕一定會活著迴來,聽你喊朕一聲父皇!”


    說罷,李世民策馬離去。


    接下來,李世民要跨向新的戰場,同樣也是踏上新的征途。


    去往前人未曾探索的地方,將那些未曾探索的地方盡皆納入大唐版圖。


    快刀斬亂麻,金戈伴鐵馬,踏上新征途,再出發,不死的戰馬,心不會崩塌,若是真英雄,怎會假?


    “父皇,一路好走啊。”城樓上,襄城公主她們目送著李世民遠去。


    她們又怎麽可能不來送李世民一程呢。


    看著眾人離去,李靖喃喃自語,“難道是我錯看了他嗎?他不點我為將,是在怪我嗎?”


    李世民這一去,一切都是未知。


    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迴來。


    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著迴來。


    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活著迴來。


    李世民相信在司華年的教導下,李承乾會是個好太子。


    李世民也留下了遺詔,若自己不能活著迴來,李承乾繼位登基,司華年輔政至李承乾成年。


    後事,李世民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


    此戰若勝,便歸。


    若未歸,便不歸了。


    李世民沒有帶無舌公公一起,軍中也不需要伺候了,看著李世民遠去,把無舌公公留給了李承乾,無舌公公跪地相送。


    “恭送大唐皇帝上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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