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直接湊了過來。


    這是沒想到,這是真萬萬沒想到,司華年連合同都準備好了。


    司華年點點頭,“對啊,長樂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想好要借錢給你了,咋樣,我很仗義吧,說借錢就借錢。”


    李世民接過司華年準備的合同,“你認真的?這二十頁的合同?”


    這上麵寫清楚了一係列的條款。


    不過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竟然還有利息。


    “對啊,為了確保你還錢嘛,有備無患嘛,畢竟萬一你要當個老賴,我咋辦?”司華年吃著芒果淡淡道。


    李世民指著合同的一處地方,“這利息什麽情況?”


    “利息不是很正常嗎?你找錢莊借錢,難道就沒有利息嗎?我借錢也不能白借啊,更何況還是借那麽多。”


    司華年一臉正常的道。


    借錢有利息,這不很正常嗎?


    三五萬兩就算了,我這可是直接借給你一千萬兩,收點利息不很正常嗎?


    “你這利息,高利貸啊!九出十三歸!”


    李世民直接把合同扔司華年身上去了。


    這他媽,不是三厘五厘的利息啊,高利貸都沒這麽貸的吧。


    借款一千萬兩,實際到賬九百萬兩,還卻要還一千三百萬兩!


    拖延一天,分三年還清,每個月還本息共計三十六萬餘兩,逾期一天則當月還款加百分之十。


    這他媽……白紙黑字寫這麽清楚。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高利貸嗎?


    有利息就有利息吧,我也不說什麽了,但是你這利息,你確定你是認真的嗎?


    九出十三歸,還他媽逾期有罰息。


    朕戶部的貪官都沒你心黑啊。


    “那要不就跟長樂說的那樣,不借了。”


    司華年作勢就要收起合同。


    “慢著。”李世民阻止道。


    司華年反問,“怎麽?”


    “再談談。”李世民努力讓自己不生氣。


    司華年搖搖頭,“合同擬好了,沒有更改的餘地,要麽簽了,要麽算了。”


    “把罰息免了。”李世民說道。


    司華年繼續搖頭,“國庫若是按時還款,罰息這一條有跟沒有也沒區別,除非你就是打算不按時還款。”


    “朕在你眼裏就是那樣的人嗎?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朕好歹是你嶽父,這點基礎信任都沒有嗎?”


    李世民無語道。


    朕可是嫁了那麽多女兒給你啊,我們之間這點信任基礎都沒有的嗎?


    “要不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吧,或許人家能不要你利息,甚至能送錢給你。”司華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世民兩眼放光,“哪裏?”


    “滎陽鄭氏。”


    司華年緩緩吐出四個字。


    李世民頓時臉色一黑,“你是要朕去找滎陽鄭氏借錢嘛?”


    司華年點點頭,“不算借,隻要你開口,他們肯定會給,你若再賣官鬻爵,說不定他們能直接送。”


    “不行。”李世民拒絕了。


    滎陽鄭氏的情況,李世民也不是不知道,滎陽鄭氏的錢基本上都用來接盤四姓六望的產業了。


    滎陽鄭氏還借錢呢。


    現如今,資金壓根沒有迴流。


    找他們借錢,無異於是讓整個滎陽鄭氏全麵崩盤。


    不過等到明後年,滎陽鄭氏資金全數迴流,滎陽鄭氏則就又是有錢人了。


    滎陽鄭氏的嫡女,嫁給了李承乾。


    接過自己這個皇帝去找他們借錢,那未免也太丟人了。


    真可以說丟人丟到家了。


    傳出去了,自己這個皇帝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那要不你削減兵力出征?”


    司華年又提出一個辦法。


    李世民擺擺手,“這更不可能,你不抹罰息,那把利息降一降吧。”


    “我說了,合同已定,不改。”


    你他媽把相國這位置扔給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為了江山穩定,我不辭就不辭吧。


    但我從其他地方報複迴來總行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司華年開的價格,有點貴,但不高,李世民真要是把天下都打下來了,李世民還會缺錢?


    再說了,李世民沒錢,純純是他自己大手大腳的花沒的。


    又要幹這個,又要幹那個。


    不讓李世民長長記性,李世民下次還敢大手大腳的花。


    “一點商量餘地都不給?”李世民問道。


    司華年堅定的道,“不給。”


    “行,朕讓戶部尚書跟你簽。”李世民也不再爭了。


    而是換個人來簽。


    “戶部尚書?”司華年懵了,沒明白李世民這波操作是什麽鬼。


    李世民點點頭,“對啊,又不是朕借錢,是這個朝廷借錢,而朝廷的錢袋子是戶部,那就等於是戶部要借錢,戶部借錢,那戶部尚書這個戶部一把手簽字,有什麽毛病嗎?”


    司華年擺擺手,“等等等等,我捋捋,這是朝廷借錢,不是你借錢。”


    “對,這是國庫借錢,不是朕的內帑借錢。”李世民點點頭。


    “國庫歸戶部管,戶部尚書是一把手,所以讓戶部尚書簽字。”司華年又說。


    李世民嗯了一聲,“沒錯。”


    “不對不對,這不對。”司華年搖搖頭。


    這不對勁。


    “這有什麽不對?你剛不是捋了捋嘛,你把錢借給戶部,又不是借給朕,當然要戶部簽字了。”


    李世民接過合同,直接遞給了無舌公公。


    “是這樣的嗎?可是為什麽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司華年有點懵圈。


    好像是這樣的,但又好像不是這樣的。


    “無舌,你連夜把這份合同送給戶部尚書,叫他簽字,蓋上戶部的大印。”李世民吩咐道。


    “遵旨。”無舌公公領命道。


    李世民微微頷首,“楚王,你明天就把錢送國庫來嗷,咱們的借款協議,從明天開始生效!分三年還清!”


    “有點不對勁。”


    司華年越想越不對。


    “沒什麽不對勁的,有人簽字,你放款,不就得了嘛,來,慶祝我們合作成功,幹一杯吧!”


    李世民拿起一旁的紅酒,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司華年。


    司華年木納的接過,“老李,我……”


    “我我我,我什麽我,快喝。”李世民直接把杯子推司華年嘴邊了。


    然後跟司華年幹了一杯。


    這事兒就定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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