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早在先秦時期,就已經備受關注,被譽為:天下要衝、西北首府。


    《周易》所言,其所居玄宮為北方之宮,北方色黑,五行屬水,涼州地處西北,把中原大地看成一個八卦的話。


    涼州就位於八卦上的乾位。


    乾的卦象是天,因此乾是八卦中的老大、八卦中領頭的大哥。


    它一度被認為是帝王一切行為的規範、朝廷的法度的綱領、部族首領、國家地位最尊崇者、中原地區的君王、父親、家裏的丈夫、村落的中堅力量等等……


    都可以歸類於乾。


    乾在卦象上則屬寒涼,故把這塊地以涼州命名。


    所以,從國家方位的角度上講,無論是玄而又玄的風水方位,還是奇幻縹緲的風水象意落宮,八卦中的西北方位都是風水環境中的重中之重。


    它南接蘭州,北通西域各部族,山脈前隔,沙漠後繞,自漢朝以來涼州都是西北地區最大古城,商業十分發達,為中原與西域的交通要道,也是中外貿易的集散地之一。


    (漢朝稱為姑臧)


    因此,涼州之地對大唐來說非常地重要,是真正的咽喉要道。


    西漢元狩二年,漢武帝劉徹得姑臧城,他很開心自己得了乾位,於是改年號為“天河”。


    意思自己勤政愛民,要以自己的德行來感動上天,他的種種作為無一不表明自己對乾位置的看重。


    如今,這裏更是胡商進入大唐的集結地,隻要涼州丟失,整個西域一下子都會成為無主之地,那些部族就會出現很多王。


    西域貧瘠,中原富饒,他們肯定會南下,對大唐來說就是禍亂,跟那突厥一樣的禍亂。


    袁天罡看了一眼顏白,繼續眯著眼,搖晃著腦袋道:“太子名承乾,宜壽侯,說了這麽多你總算該明白了一些吧。


    為什麽陛下會啟用已致仕的右仆射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


    還有,什麽是周易乾之道,這下你該明白那伏允為什麽要死咬涼州不放了吧?”


    顏白晃了晃腦袋笑道:“一家之言,最是虛無飄渺,一句咽喉之地就足矣,你偏偏說那麽多,反正我是不信。”


    袁天罡笑了笑:“你本身就是最大的飄渺,再說了,老道我又沒有讓你信道教,又沒有給你講那些亂七八糟的。


    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老道我就是講個事兒而已,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


    見顏白不願搭理自己,袁天罡冷哼一聲:“真是氣死我了,講了半天連杯茶水都沒有。”


    顏白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袁天罡道:“水壺就在你眼前,杯子也在你眼前,都這麽熟了,你渴了不會自己倒麽,難不成我倒的茶水好喝一些?唉,來來,真人請喝茶……”


    “你到底懂沒懂我剛才說的話啊?”


    顏白點了點頭:“懂了,你的意思是吐穀渾的伏允不懂周易之道,如今卻又對八卦中的“乾”,也就是涼州勢在必得。


    你是想說他身邊有高人在指點對吧,而這個高人可能就是大雪山的人是吧?直接明說就是了,繞了這麽大一個圈。”


    袁天罡小心地看了眼四周:“當然,鮮卑棄子,怎能懂我漢家瑰寶。”


    顏白伸著腦袋認真地看著袁天罡道:“真人,在大雪山裏麵,你到底是哪一門的?”


    袁天罡氣咻咻的站起聲:“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反正我是道門的!”


    “太子給了你多少錢,口幹舌燥地講了這麽多?”


    袁天罡扭頭笑了笑:“要算,那我也是陛下的臣子。”


    李承乾並沒有走,而是待在書院,連個護衛都不帶,一個人大搖大擺地進了書院,陪著學子一塊上課,一塊吃飯。


    一起打桌球......


    明明是顏白自己花的錢來建的書院,照目前學子的狂熱程度來看,顏白一度懷疑隻要李承乾一聲令下,這些狂熱的學子都敢說這書院是李承乾花錢建造的。


    “小白,看不出來麽,太子這是在等你口信呢?”


    顏白搖了搖頭:“我才不去呢?去了就是冬天,西域的冬天要人命,別看太子說得很好聽,去了就坐鎮後方。


    真要到了那兒,他這年輕氣盛的,不上戰場走一遭我把眼珠摳出來當球踢,他這性子,我早都看出來了,他想立功證明自己。”


    “大兄你說說,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該咋辦?


    一個流矢就能要命,那時候哪怕是大勝,隻要太子出了問題,那就是慘敗,別說李靖跑不了,那些大總管能有幾個跑得了的?


    別看陛下看著太子一天到晚都是冰冷著臉,其實陛下最喜歡的依舊是他。


    幾位先生雖然是個直性子,除了教人不會,但是學問卻是天下一定一的好,陛下愛太子是愛在心裏口難開。”


    顏師古笑著敲了敲顏白的頭笑罵道:“沒大沒小。”


    隨後和顏白並排站在一起輕聲道:“你看吧,這一次這麽大的陣仗,又是滅國之戰,火藥一途你最熟悉,西域你也熟悉。


    隻有你去了,陛下才會放心,陛下才會安心的讓太子去西域,信不信太子手裏絕對有陛下對你奪情的聖旨。”


    顏白歎了口氣:“大兄啊,我是真的不想去,你是不知道,那裏可真是蠻荒之地。


    除了沙子,就是連綿的高山,雖然天很藍,犛牛也多,但就不適合人生存,尤其是刮風的時候,簡直要命。”


    顏師古也歎了口氣,喃喃道:“自古忠孝兩難全,但忠在前,孝在後啊。


    如果太子懷裏揣著陛下的“奪情”旨意,那這就是陛下對你的第三次懇請,事不過三,小白,聽大兄的迴去寫請戰書吧,陛下絕對在等著你。”


    顏白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在揉狗的顏韻,內心五味雜陳。


    顏師古繼續道:“你不答應太子是對的,所以,請戰書你也要寫給陛下而非太子,記著太子是太子,而你我是陛下的臣子。


    雖然太子是陛下的兒子,但在太子沒有登基之前,你效忠的永遠隻能是陛下,看看陛下怎麽安排吧。”


    “聖人說:子生三年,不免於父母之懷!”


    顏師古知道顏白還是舍不得老爺子,輕聲道:“《周禮·春官·司寇》有雲,父母之喪,服大功一年,服小功一年,服緦一年。


    這就是所謂的“三年之喪”,也是我儒家千百年傳承中最高規格的守孝方式,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守三年之喪……”


    (唐代的李白就曾寫過一首詩,說:“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喪九月,不遠行,行必有方。”這裏的“喪九月”,就是指父母之喪隻需守九個月,而不是三年。這說明,唐代時期,守孝的期限已經有所放寬。)


    顏白點了點頭:“大兄,讓我再想一想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喜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微微的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微微的薇並收藏喜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