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世界是創世之初就存在的，是創世者創造出來維持陰陽平衡的？
李修常腦中快速思考著，瞬間便想到許多不合理之處。
“這要如何平衡？就拿人來說，本體和影子高度相似，似乎沒有什麽互補之處。”
在李修常想來，如果真要互補陰陽，維持平衡，那麽本體和影子就應該一切相反。
如果本體是男性，影子就該是女性；本體活著，影子就該是陰魂狀態；本體曬太陽，影子就要曬月亮……
如此才能維持陰陽平衡。
儒聖微微頷首：“你想的不錯，隻可惜創世之人沒有那樣的耐心，而且說起來容易，真要做起來，這是一項繁瑣到無法想象的工作。
“一旦要追求一對一的完全平衡，所要控製的東西太多，本體和影子都隨時可能會被環境影響而破壞平衡，難道還要去限製每一個人的行動？”
李修常明白儒聖的意思，這確實很難實現。
因為不管是本體還是影子，都有自己的思維，有自己意識，會根據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本體曬太陽的時候，難道就要強迫影子去曬月亮？
而且影響陰陽比例的事很多，比如雙修，陰陽交泰的過程中，以及結束之後，都會影響到陰陽比例。
總不能本體這邊開始雙修，也強製要求影子跟著雙修吧？
所以除非徹底控製影子與本體的行動，否則無法實現一對一的陰陽平衡調控。
儒聖又道：“而且如果要逐一進行陰陽調控，那不光是人，世間萬物都要對應，大到日月，小到一粒塵土，都有陰陽之分，都要互相平衡，否則這世界便處處是漏洞。”
“那最終是如何做到陰陽平衡的？”李修常好奇問道。
儒聖笑道：“創造世界的人想了一個既偷懶又十分有用的辦法，他將整個世界視作一個整體，此界中的一切，萬物生靈、天地湖海，都聯接到一起。
“在此界中誕生的每一個生靈，都被打上了烙印，與世界建立起無形卻牢固的聯係，所以隻需根據整個世界的陰陽情況，對陰影世界進行調整，便能平衡兩界陰陽。”
李修常略一思索，道：“所以我們所處的修仙大世界，與陰影世界看似是兩個世界，實際還是一個世界，就好像一張紙的正反麵。
“而我們是在紙的正麵，陰影世界就是反麵。不過這正反兩麵，被分別視作一個整體，根據正麵的陰陽占比，去調整反麵的陰陽占比，以此來確保正麵與反麵相加時，陰陽還是處在平衡狀態。”
儒聖點頭，認同了李修常的理解。
照這麽說，陰影世界這個反麵確實就是為了服務正麵而存在的。
正麵陽盛陰衰了，就多往反麵加點“陰”；
正麵陰盛陽衰了，就多往反麵加點“陽”。
以此保持正反相加永遠陰陽平衡，確保正麵世界一切按照預想的秩序運轉。
不過陰影世界那邊，就不用管他們死活了，反正有修正手段，死了的還能給複活過來。
這樣一來，就相當於隻用進行宏觀調控，不用去管細節變化，省了許多事。
設想很好，聽起來也沒什麽問題，但如果真的一切完美，也就不會發展成如今這樣的局麵了。
“儒聖前輩，這套運作方法有什麽漏洞嗎？”李修常問道。
儒聖搖頭：“除了影子們生活的差了點，其實沒什麽漏洞，而且創造世界的人本意也沒想讓陰影世界終年暗無天日，隻不過正麵陽盛陰衰明顯，隻能讓反麵承擔更多的‘陰’，所以陰影世界才會一片黑暗。”
李修常恍然，原來陰影世界的黑暗，是在為正麵的修仙大世界背鍋。
正麵的世界生靈無數，強者無數，晝長夜短，陰陽極不平衡，一直是極度的陽盛陰衰。
所以陰影世界就要保持終年黑暗，不見天日，以貢獻更多的“陰”。
如此一來，隻要關注整個世界的陰陽平衡，不用去操心個體的陰陽平衡，個體都放到整體裏一起計算了。
李修常皺眉道：“既然沒有漏洞，為何會導致如今本體與影子爭鬥不休的局麵？”
儒聖沉默了片刻，才道：“這套劃分陰陽的體係，確實取巧，也確實有些粗糙，但很管用，不過想要維持，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切斷正反麵的通道，隻要影子和本體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便不會出問題。”
李修常思索著儒聖的話，影子之所以想取代本體，是不甘於自己的命運被本體深度捆綁，也不甘生活在陰影世界這樣的環境之中。
但如果影子們不知道本體的存在，不知道有相反的另外一個世界，那也不會發展成如今的局麵。
他們隻會認為世界就是如此，人就是死了會複活，就是會毫無預兆突然死亡……
也自然不會有任何反抗意識。
所以雖然說起來有些殘酷，但隻要影子們繼續做井中之蛙，不知外麵的世界，那麽他們就會安安穩穩待在井底。
而且隻要正反麵不被打通，陰陽無法交互，也就更容易維持世界的陰陽平衡。
問題是現在正反麵的通道已經被打通了，大量影子和本體都來到了對方的世界。
那麽，是誰打通的？
儒聖繼續道：“這套體係曾經穩定運轉了無數年，從創世之初，一直到仙蔭出現。其實即便到現在，雖然有不少本體與影子完成了互換，但兩個世界的陰陽平衡依舊被穩定維持著，這也是為何你看到的世界依然穩定。
“但這穩定能維持多久就不好說了，隨著仙蔭繼續擴大，維持陰陽平衡的難度也就越大。”
李修常問道：“那這仙蔭是如何出現的？能不能將其關閉？”
儒聖搖頭，滿臉無奈的笑：“仙蔭，是某個人為了解決一個巨大的隱患，而造成的另一個隱患。”
李修常聽得雲裏霧裏，問道：“那個巨大的隱患解決了嗎？”
“並沒有，所以現在不光有仙蔭這個大隱患在，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隱患一直懸在頭頂。”
“什麽隱患？”
儒聖沒有迴答，而是道：“知道的問題太多，卻又無力解決，是一件痛苦的事。”
李修常若有所思，看來這是一件儒聖都無力解決的隱患，而且儒聖一直在追求的“無上”境界，可能成為“無上”之後，便具備了解決問題的能力。
儒聖不願多說，李修常也不好多問，隻能退而求其次，繼續追問關閉仙蔭的方法。
結果儒聖很光棍地表示他也不知道。
李修常還以為儒聖無所不知。
“仙蔭的出現就是一個意外，以前沒有先例，因此需要嚐試來找出合適的方法，但每一次的嚐試也伴隨著風險，而且目前有能力去嚐試的人，心思並不在此。”儒聖解釋道。
有能力的人沒心思嚐試，但李修常他們卻是迫切想找到關閉仙蔭的辦法。
仙蔭一日不閉合，本體與影子的戰鬥便無法結束。
李修常還想再問，釋天已經端著一大桌菜走了進來。
儒聖道：“先吃飯吧，吃飯的時候別聊那些沉重的話題。”
李修常知道儒聖是有點嫌他話多了。
上次問題問多了，儒聖就不樂意說，這次還是帶了曹悟過來，儒聖才多給了幾分麵子。
釋天放下菜之後，又被儒聖趕走了，這次依舊沒有留他吃飯。
“吃魚。”儒聖給楊昊和曹悟一人夾了一大塊魚肉，這次沒用楊昊主動提，他主動殺了一條錦鯉。
沒人給李修常夾菜，但他自己也不會虧待自己，一點不客氣往自己碗裏夾菜，不得不說釋天的廚藝確實不錯，在李修常認識的人當中可以排第二，僅次於魯陽師兄。
但李修常其實還有一肚子問題想請教儒聖，他不好開口，就傳音提醒楊昊去問。
“姥爺。”楊昊撓頭道，“你可以給我說說仙蔭是怎麽來的嗎？”
這當然是李修常想知道的內容。
想關閉仙蔭，起碼要先了解仙蔭具體的形成過程。
儒聖瞥了李修常一眼，見他埋頭幹飯，也沒戳破，道：
“這一切最初都是因為通天仙樹，它不僅是一棵樹，更是連接整個世界的脈絡，你們應該知道，如今的數百個世界在從前是一個整體，後來之所以散落成數百塊，便是因為通天仙樹凋零而造成的。”
李修常繼續埋頭幹飯，心中卻並不平靜。
總算搞清楚了修仙大世界破碎的原因！
原來是通天仙樹將這麽一個巨大的世界牢牢穩固在一起，通天仙樹的樹根就是整個世界的脈絡，讓整個世界相連。
通天仙樹消失後，世界自然土崩瓦解。
至於通天仙樹為何凋零，儒聖沒有細說，而是繼續說道：
“通天仙樹沒了，有許多人便想重造一棵通天仙樹，但無論怎麽嚐試都是失敗，於是有人就打起了陰影世界那棵通天仙樹的主意，想要將陰影世界的通天仙樹轉移過來，重新撐起整個世界。
“這必須要打通正反兩麵，結果最後失敗了，不但通天仙樹沒有轉移過來，還留下了一個連通陰影世界的仙蔭。”
儒聖說的很籠統，許多細節都沒有說明，但也讓李修常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說白了就是有人在通天仙樹的遺址上打通了一個連通陰影世界的通道，為的是將陰影世界的通天仙樹轉換到仙蔭界來，結果最後失敗了，通天仙樹沒有轉移過來，通道還無法關閉，甚至逐漸擴大。
這完全是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決定這麽做的人也完全沒管陰影世界的死活，失去通天仙樹之後，陰影世界也必然分崩離析。
但陰影世界本就是為修仙大世界的存在而服務的，因此沒人在意。
李修常猜測，很可能當初幹這事的人就是直接將通天仙樹生長的那片區域，進行了調換，相當於將一張紙的中心裁剪出來換個麵。
這樣正麵就成了反麵，反麵就成了正麵。
那麽原本生長在反麵的通天仙樹，自然也該直接被翻轉到正麵。
可結果通天仙樹沒翻過來，倒是將周圍的一切，包括腳下的地皮、周圍的空間全部掉轉了過來，形成了終年黑暗的仙蔭。
李修常忍不住想吐槽當年做這事的人，拆東牆補西牆，結果東牆拆出個窟窿，西牆還沒補好，當真是越幫越忙，純添亂。
這到底是哪位大能幹的事？未免太不靠譜！
李修常想來想去，覺得很可能是那三位道祖中的一位。
又或者三位都參與了！
李修常還想問更多細節，不過儒聖已經不願迴答，一個勁給楊昊兩人夾菜。
一條路走不通，李修常難免想去試試其他路，這第七層世界的大牢不止儒聖一個，他在想是否可以去找別的大佬聊聊，多了解一些當年的隱秘。
目前已知這第七層世界除了儒聖之外，還有佛祖的影子。
不過那畢竟是影子，而且之前對方邀請李修常加入佛道，李修常還給拒絕了，估計對方不會給他好臉色。
就是不知三位道祖是否居住在這第七層世界，若是在的話，完全可以去拜訪一下。
他和三位道祖，多少也算是有點交情，畢竟光是香火就貢獻了不少，楊昊更是一直很得問心道祖的喜歡。
“儒聖前輩，不知這第七層世界，還居住著哪些前輩？三位道祖可在此界？”這也算不得什麽隱秘，李修常直接詢問道。
儒聖聽到李修常的問話，似笑非笑道：“觀天道祖確實也在此界，不過他大概是無暇接見你。”
還真在……李修常驚訝，沒想到觀天道祖真的在第七層世界。
雖然下界對三位道祖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道門創始者一直爭論不休，但在所有關於三位道祖的傳說中，都說這觀天道祖才是三大道祖之首。
儒聖既然這麽說了，李修常估摸著自己貿然登門拜訪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因此隻得暫時放棄拜訪觀天道祖。
不過這一趟帶楊昊兩人上來吃個飯，也算是收獲頗豐了，搞清楚了許多隱秘。
酒足飯飽之後，李修常帶楊昊兩人離開了向儒聖告辭，迴到了下界。
與此同時，陰影世界那邊，一直被鎖在棺材裏的歸師兄突然又有了動靜。
李修常腦中快速思考著，瞬間便想到許多不合理之處。
“這要如何平衡？就拿人來說，本體和影子高度相似，似乎沒有什麽互補之處。”
在李修常想來，如果真要互補陰陽，維持平衡，那麽本體和影子就應該一切相反。
如果本體是男性，影子就該是女性；本體活著，影子就該是陰魂狀態；本體曬太陽，影子就要曬月亮……
如此才能維持陰陽平衡。
儒聖微微頷首：“你想的不錯，隻可惜創世之人沒有那樣的耐心，而且說起來容易，真要做起來，這是一項繁瑣到無法想象的工作。
“一旦要追求一對一的完全平衡，所要控製的東西太多，本體和影子都隨時可能會被環境影響而破壞平衡，難道還要去限製每一個人的行動？”
李修常明白儒聖的意思，這確實很難實現。
因為不管是本體還是影子，都有自己的思維，有自己意識，會根據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本體曬太陽的時候，難道就要強迫影子去曬月亮？
而且影響陰陽比例的事很多，比如雙修，陰陽交泰的過程中，以及結束之後，都會影響到陰陽比例。
總不能本體這邊開始雙修，也強製要求影子跟著雙修吧？
所以除非徹底控製影子與本體的行動，否則無法實現一對一的陰陽平衡調控。
儒聖又道：“而且如果要逐一進行陰陽調控，那不光是人，世間萬物都要對應，大到日月，小到一粒塵土，都有陰陽之分，都要互相平衡，否則這世界便處處是漏洞。”
“那最終是如何做到陰陽平衡的？”李修常好奇問道。
儒聖笑道：“創造世界的人想了一個既偷懶又十分有用的辦法，他將整個世界視作一個整體，此界中的一切，萬物生靈、天地湖海，都聯接到一起。
“在此界中誕生的每一個生靈，都被打上了烙印，與世界建立起無形卻牢固的聯係，所以隻需根據整個世界的陰陽情況，對陰影世界進行調整，便能平衡兩界陰陽。”
李修常略一思索，道：“所以我們所處的修仙大世界，與陰影世界看似是兩個世界，實際還是一個世界，就好像一張紙的正反麵。
“而我們是在紙的正麵，陰影世界就是反麵。不過這正反兩麵，被分別視作一個整體，根據正麵的陰陽占比，去調整反麵的陰陽占比，以此來確保正麵與反麵相加時，陰陽還是處在平衡狀態。”
儒聖點頭，認同了李修常的理解。
照這麽說，陰影世界這個反麵確實就是為了服務正麵而存在的。
正麵陽盛陰衰了，就多往反麵加點“陰”；
正麵陰盛陽衰了，就多往反麵加點“陽”。
以此保持正反相加永遠陰陽平衡，確保正麵世界一切按照預想的秩序運轉。
不過陰影世界那邊，就不用管他們死活了，反正有修正手段，死了的還能給複活過來。
這樣一來，就相當於隻用進行宏觀調控，不用去管細節變化，省了許多事。
設想很好，聽起來也沒什麽問題，但如果真的一切完美，也就不會發展成如今這樣的局麵了。
“儒聖前輩，這套運作方法有什麽漏洞嗎？”李修常問道。
儒聖搖頭：“除了影子們生活的差了點，其實沒什麽漏洞，而且創造世界的人本意也沒想讓陰影世界終年暗無天日，隻不過正麵陽盛陰衰明顯，隻能讓反麵承擔更多的‘陰’，所以陰影世界才會一片黑暗。”
李修常恍然，原來陰影世界的黑暗，是在為正麵的修仙大世界背鍋。
正麵的世界生靈無數，強者無數，晝長夜短，陰陽極不平衡，一直是極度的陽盛陰衰。
所以陰影世界就要保持終年黑暗，不見天日，以貢獻更多的“陰”。
如此一來，隻要關注整個世界的陰陽平衡，不用去操心個體的陰陽平衡，個體都放到整體裏一起計算了。
李修常皺眉道：“既然沒有漏洞，為何會導致如今本體與影子爭鬥不休的局麵？”
儒聖沉默了片刻，才道：“這套劃分陰陽的體係，確實取巧，也確實有些粗糙，但很管用，不過想要維持，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切斷正反麵的通道，隻要影子和本體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便不會出問題。”
李修常思索著儒聖的話，影子之所以想取代本體，是不甘於自己的命運被本體深度捆綁，也不甘生活在陰影世界這樣的環境之中。
但如果影子們不知道本體的存在，不知道有相反的另外一個世界，那也不會發展成如今的局麵。
他們隻會認為世界就是如此，人就是死了會複活，就是會毫無預兆突然死亡……
也自然不會有任何反抗意識。
所以雖然說起來有些殘酷，但隻要影子們繼續做井中之蛙，不知外麵的世界，那麽他們就會安安穩穩待在井底。
而且隻要正反麵不被打通，陰陽無法交互，也就更容易維持世界的陰陽平衡。
問題是現在正反麵的通道已經被打通了，大量影子和本體都來到了對方的世界。
那麽，是誰打通的？
儒聖繼續道：“這套體係曾經穩定運轉了無數年，從創世之初，一直到仙蔭出現。其實即便到現在，雖然有不少本體與影子完成了互換，但兩個世界的陰陽平衡依舊被穩定維持著，這也是為何你看到的世界依然穩定。
“但這穩定能維持多久就不好說了，隨著仙蔭繼續擴大，維持陰陽平衡的難度也就越大。”
李修常問道：“那這仙蔭是如何出現的？能不能將其關閉？”
儒聖搖頭，滿臉無奈的笑：“仙蔭，是某個人為了解決一個巨大的隱患，而造成的另一個隱患。”
李修常聽得雲裏霧裏，問道：“那個巨大的隱患解決了嗎？”
“並沒有，所以現在不光有仙蔭這個大隱患在，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隱患一直懸在頭頂。”
“什麽隱患？”
儒聖沒有迴答，而是道：“知道的問題太多，卻又無力解決，是一件痛苦的事。”
李修常若有所思，看來這是一件儒聖都無力解決的隱患，而且儒聖一直在追求的“無上”境界，可能成為“無上”之後，便具備了解決問題的能力。
儒聖不願多說，李修常也不好多問，隻能退而求其次，繼續追問關閉仙蔭的方法。
結果儒聖很光棍地表示他也不知道。
李修常還以為儒聖無所不知。
“仙蔭的出現就是一個意外，以前沒有先例，因此需要嚐試來找出合適的方法，但每一次的嚐試也伴隨著風險，而且目前有能力去嚐試的人，心思並不在此。”儒聖解釋道。
有能力的人沒心思嚐試，但李修常他們卻是迫切想找到關閉仙蔭的辦法。
仙蔭一日不閉合，本體與影子的戰鬥便無法結束。
李修常還想再問，釋天已經端著一大桌菜走了進來。
儒聖道：“先吃飯吧，吃飯的時候別聊那些沉重的話題。”
李修常知道儒聖是有點嫌他話多了。
上次問題問多了，儒聖就不樂意說，這次還是帶了曹悟過來，儒聖才多給了幾分麵子。
釋天放下菜之後，又被儒聖趕走了，這次依舊沒有留他吃飯。
“吃魚。”儒聖給楊昊和曹悟一人夾了一大塊魚肉，這次沒用楊昊主動提，他主動殺了一條錦鯉。
沒人給李修常夾菜，但他自己也不會虧待自己，一點不客氣往自己碗裏夾菜，不得不說釋天的廚藝確實不錯，在李修常認識的人當中可以排第二，僅次於魯陽師兄。
但李修常其實還有一肚子問題想請教儒聖，他不好開口，就傳音提醒楊昊去問。
“姥爺。”楊昊撓頭道，“你可以給我說說仙蔭是怎麽來的嗎？”
這當然是李修常想知道的內容。
想關閉仙蔭，起碼要先了解仙蔭具體的形成過程。
儒聖瞥了李修常一眼，見他埋頭幹飯，也沒戳破，道：
“這一切最初都是因為通天仙樹，它不僅是一棵樹，更是連接整個世界的脈絡，你們應該知道，如今的數百個世界在從前是一個整體，後來之所以散落成數百塊，便是因為通天仙樹凋零而造成的。”
李修常繼續埋頭幹飯，心中卻並不平靜。
總算搞清楚了修仙大世界破碎的原因！
原來是通天仙樹將這麽一個巨大的世界牢牢穩固在一起，通天仙樹的樹根就是整個世界的脈絡，讓整個世界相連。
通天仙樹消失後，世界自然土崩瓦解。
至於通天仙樹為何凋零，儒聖沒有細說，而是繼續說道：
“通天仙樹沒了，有許多人便想重造一棵通天仙樹，但無論怎麽嚐試都是失敗，於是有人就打起了陰影世界那棵通天仙樹的主意，想要將陰影世界的通天仙樹轉移過來，重新撐起整個世界。
“這必須要打通正反兩麵，結果最後失敗了，不但通天仙樹沒有轉移過來，還留下了一個連通陰影世界的仙蔭。”
儒聖說的很籠統，許多細節都沒有說明，但也讓李修常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說白了就是有人在通天仙樹的遺址上打通了一個連通陰影世界的通道，為的是將陰影世界的通天仙樹轉換到仙蔭界來，結果最後失敗了，通天仙樹沒有轉移過來，通道還無法關閉，甚至逐漸擴大。
這完全是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決定這麽做的人也完全沒管陰影世界的死活，失去通天仙樹之後，陰影世界也必然分崩離析。
但陰影世界本就是為修仙大世界的存在而服務的，因此沒人在意。
李修常猜測，很可能當初幹這事的人就是直接將通天仙樹生長的那片區域，進行了調換，相當於將一張紙的中心裁剪出來換個麵。
這樣正麵就成了反麵，反麵就成了正麵。
那麽原本生長在反麵的通天仙樹，自然也該直接被翻轉到正麵。
可結果通天仙樹沒翻過來，倒是將周圍的一切，包括腳下的地皮、周圍的空間全部掉轉了過來，形成了終年黑暗的仙蔭。
李修常忍不住想吐槽當年做這事的人，拆東牆補西牆，結果東牆拆出個窟窿，西牆還沒補好，當真是越幫越忙，純添亂。
這到底是哪位大能幹的事？未免太不靠譜！
李修常想來想去，覺得很可能是那三位道祖中的一位。
又或者三位都參與了！
李修常還想問更多細節，不過儒聖已經不願迴答，一個勁給楊昊兩人夾菜。
一條路走不通，李修常難免想去試試其他路，這第七層世界的大牢不止儒聖一個，他在想是否可以去找別的大佬聊聊，多了解一些當年的隱秘。
目前已知這第七層世界除了儒聖之外，還有佛祖的影子。
不過那畢竟是影子，而且之前對方邀請李修常加入佛道，李修常還給拒絕了，估計對方不會給他好臉色。
就是不知三位道祖是否居住在這第七層世界，若是在的話，完全可以去拜訪一下。
他和三位道祖，多少也算是有點交情，畢竟光是香火就貢獻了不少，楊昊更是一直很得問心道祖的喜歡。
“儒聖前輩，不知這第七層世界，還居住著哪些前輩？三位道祖可在此界？”這也算不得什麽隱秘，李修常直接詢問道。
儒聖聽到李修常的問話，似笑非笑道：“觀天道祖確實也在此界，不過他大概是無暇接見你。”
還真在……李修常驚訝，沒想到觀天道祖真的在第七層世界。
雖然下界對三位道祖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道門創始者一直爭論不休，但在所有關於三位道祖的傳說中，都說這觀天道祖才是三大道祖之首。
儒聖既然這麽說了，李修常估摸著自己貿然登門拜訪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因此隻得暫時放棄拜訪觀天道祖。
不過這一趟帶楊昊兩人上來吃個飯，也算是收獲頗豐了，搞清楚了許多隱秘。
酒足飯飽之後，李修常帶楊昊兩人離開了向儒聖告辭，迴到了下界。
與此同時，陰影世界那邊，一直被鎖在棺材裏的歸師兄突然又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