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起來,從高樓上看去,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叫人心惶惶的。


    宋月華正準備去小屋布置時,裴風不知道從哪裏跳了下來,“姑娘,城牆外麵來了敵軍。”


    “敵軍?”宋月華忙問,“你怎麽知道?”


    “城內守軍剛剛全部往牆頭方向去,我去外麵看了一眼,外麵是攻城的兵隊。”裴風道。


    宋月華有些緊張,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麵戰爭。


    “姑娘……”


    被喊了一聲,宋月華才迴過神來,“你去幫我把鋪子外麵的招牌摘下來。”


    雖然不確定會不會有什麽用,但如果敵軍進了城,要燒殺搶掠,應該會選些看著豪氣一點的鋪子。


    裴風很快扛著招牌進來。


    宋月華同他道,“你把情況同小青也說一聲,讓他隨時注意外麵的動靜。”


    “好。”


    裴風走後,宋月華冷靜下來,繼續迴去忙活,經過後院時,又退了迴來。


    隻見小玉跟小綿還有石頭三個人圍在後牆那裏不知道在商量什麽。


    “你們在幹嘛?”宋月華過來問道。


    小玉指著後牆的一個小狗洞道,“這裏有個狗洞,我讓石頭把下麵挖深一點,必要的時候,咱們可以從這裏逃出去。”


    宋月華看了一下,又從外麵繞到狗洞那裏看了一下,這裏隻是一條暗巷,石板都起了青苔。


    “可以,挖吧,別讓外麵的人發現了,不要挖太大了。”宋月華同幾人說道。


    三人因為自己終於能做些什麽事,終於是高興了起來。


    這種情況僵持了七八天,明天就要過年,就在宋月華以為至少能平安地度過這個除夕的時候。


    一夜過去,城中富戶死傷慘重,家中財物盡失,守城的大人也被人發現殺死在家中。


    整個城裏關門閉戶,不敢發出半點響動。


    “小玉姐,咱們會不會死在這裏啊!”


    從裴風那裏知道現在城內的情況後,劉小綿被嚇哭了。


    屋裏其餘幾人神色也不大好。


    “咱們有躲藏的地方的,阿姐會射箭,裴風哥會打架的,遇到事情,別添亂就行。”小玉安慰道。


    宋月華拿出一匹麻布跟幾個罐子,讓她縫幾個挎包。


    要能裝下小油罐,兩端係繩,拉一下鬆一個。


    “阿姐,你具體知道怎麽弄嗎?”小玉問道。


    宋月華搖了下頭,“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隻是把需求說給你聽。”


    “那我來想辦法。”小玉跟小綿把東西一起拿走去琢磨。


    石頭也跑過來同宋月華說道,“宋姐姐,我知道有家油鋪存的油在哪裏,我去幫你弄些油過來。”


    “把裴風叫上吧,要是有人就付錢。”宋月華道。


    同幾人說完後,宋月華來到小屋,看著街道的景象。


    銀杏街算是偏一點的地方,就算是要明搶應該也不至於跑到這裏來。


    晚上,裴風守在屋頂,宋月華想跟他換個班,也被他拒絕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這裏依舊無事,隻是聽說外麵來了援軍,與之前的敵軍打得不可開交。


    如果說外麵情勢好轉,可這城裏卻是有人混水摸魚,趁著城中守軍不備,什麽牛鬼蛇神都顯現了。


    這一日宋月華從小屋那裏看去,就見四個扛著大刀,大咧咧地朝這邊過來。


    宋月華喊了一聲裴風,然後早就準備好的弓箭架好,“你看這四人裏麵,誰最厲害?”


    “個子最矮的那個,其次是最高的那個。”裴風看了一會兒後說道。


    弓上搭著一枝長箭,宋月華的嘴上還咬著一枝箭,把弓弦拉滿,一箭放出,又是一箭。


    長箭破空而致,射穿了那個矮子的腦袋。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高個子也被長箭射穿了胸口。


    剩餘兩人猛地看向來箭的方向,宋月華再欲射箭時,對方便有了防備。


    不知何時,裴風已經飛身過去了,同剩餘的兩人纏鬥了起來。


    宋月華看準時機,再次放倒一個人,裴風殺了最後一個人後,把三枝長箭拔出,屍體全部扔進了附近的一條河裏。


    這隻是個開端。


    等裴風迴來後,宋月華才問他,“可能看出這四人的身份?”


    “身手看著像公差。”裴風道。


    宋月華想不通,“如果是當差的,那城裏的人怎麽會不認識?”


    裴風解釋道,“也有一些沒有當上官差的,就去賭坊青樓當打手,或是當富貴人家的護院。”


    原來如此。


    宋月華讓裴風去小青跟項辰的住處看一眼,別出了什麽事。


    石頭小玉小綿幾人跑了過來,“宋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沒錯,”


    宋月華把幾人叫過來,同他們說道,“咱們先說好,如果遇到了事我讓你們幹嘛就幹嘛,誰也不許強,不準拖我的後腿。”


    “好。”


    小玉咬著下唇問道,“阿姐,我是不是不該留在這裏?”


    “唉……”


    宋月華歎道,“現在就別說那麽多了,你們幾個待在我身邊也好,看得到顧及得著,小青那裏也不一定就安全。”


    “對不起,阿姐,我想幫你來著的。”小玉低著頭道。


    宋月華拍了下她的腦袋,“你已經幫到我了。”


    小玉做的幾個裝油壺的布包就很重要,雖然宋月華希望不會有用上的一天。


    宋月華道,“那幾個布包你幫我多做幾個,能多裝幾個最好。”


    “阿姐,那我再給你縫幾個出來。”小玉趕緊道。


    宋月華點了下頭,又道,“你要保證接下來一定聽話,關鍵時候別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嗎?”


    “嗯。”


    過了許久,裴風才迴來,小青的院子被棄了,他跟項辰帶著一眾小姑娘躲在了一間破敗的農戶房中。


    “他怎麽不到這裏來?”宋月華問道。


    裴風道,“那處房子也是小青的,他的糧食都藏在了那裏,而且那裏是棚戶區,不會有人到那裏來打劫的。”


    現在窮比富要安全,住到棚戶區去也好。


    “姑娘,還有一件事……”裴風道,“河道口那裏被堵上了,出不去了。”


    宋月華愣了一下,是那天晚上的男人嗎?


    還是候小二那夥人?


    不過,不管是誰,她總不能可帶著小玉小綿從那裏逃出去。


    堵了就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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