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


    德爾奧羅!


    這座科阿韋拉州的南部重城,一片肅穆,街道邊掛著滿是象征思念的菊花。


    安靜的讓人有些傷心。


    在維克托廣場上。


    放著數百具棺槨,上麵披著象征勇氣的墨西哥國旗,裏麵躺著的就是在“薩維利安村”爭奪戰犧牲的a連上下。


    有些被炸彈炸碎了頭骨,麵目全非,但為了讓他們能夠安心上路,還是找入殮師修複了很久。


    許多屍體上甚至還遺留著彈片。


    陸軍總指揮肯尼迪將軍一身軍裝。


    身後跟著的是第四陸戰師的隆美爾以及參謀長費多爾·馮·博克。


    還有上下數百名士兵。


    低沉的哀樂中,禮兵緩緩入場,抬著棺槨走進c-130運輸機。


    “鳴槍!”


    砰!


    砰!


    子彈斜45°,響徹雲霄!


    運輸機衝上天際,如同大鳥衝向自由。


    從德爾奧羅到蒂華納飛行兩個多小時,全程明碼,沿途的塔台都表示默哀。


    到達首府時。


    天空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不少外國代表都去旁邊躲雨。


    而維克托則一身軍裝站在雨中,靜靜的看著飛機在頭頂盤旋三圈後,緩緩降落。


    “他倒是會有邀人心。”黛安·羅德姆躲在屋簷下,嘟囔著,但聲音也不小。


    但沒人理她。


    就覺得這是個瘋婆子,什麽時候該說什麽不知道嗎?


    等會被揍了,就嗷嗷叫了。


    倒是身為軍人的唐納德對維克托這種行為很讚賞,對軍人尊重的民族才有希望。


    上午十點四十五分。


    運輸機降落在蒂華納維克托國際機場,儀仗隊對天鳴槍275發,象征著a連275名烈士,全連就剩下一人活著。


    此時坐在輪椅上,眼神中蓄著眼淚,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但命是保住了,身後跟著兩個醫生。


    維克托走到運輸機艙口。


    “我來吧。”對著儀仗兵輕聲說,伸出手抬起棺材,那肩膀上一重,他拍了拍,“迴家了。”


    卡薩雷抹了把眼睛,也跟了上去,從別的儀仗兵手裏接過一角,在大雨中肅穆前行。


    將棺槨放在指定位置。


    開始奏國歌,維克托撫著胸膛大聲的唱著,那雨水鑽入口中,帶有點鹹味。


    而等歌曲唱完後,按照程序,維克托將敬送花籃,他上下都濕透了,在記者和上千名參會人員的注視中,他走到棺槨群麵前,單膝跪地,一個大男人紅透了眼睛。


    一個硬漢在哽咽著。


    記者們將這一幕記錄下來,通過電視傳播出去。


    墨西哥和全世界數百萬人看到了維克托對犧牲士兵的尊重,一個領導人單膝下跪,在世界曆史上也很罕見。


    唐納德看著這一幕,輕輕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立場不同,如果他在年輕幾十歲,在這樣一個領袖手底下當兵,是每個士兵都願意吧。


    維克托這一跪。


    cia想要在軍隊內部瓦解他,恐怕就是死路一條了,他將個人崇拜集於一身!


    這注定成為一個標誌性的曆史瞬間。


    向著棺槨哀悼了幾分鍾後,維克托緩緩起身,轉過身,他看著所有人,舉起手,捏起拳頭,“偉大的墨西哥戰士萬歲!!”


    “一切為祖國犧牲的烈士萬歲!!”


    這天,雨下的很大。


    下麵的戰士卻看到一個男人,高舉著手,卡薩雷感受到胸口一股熱火在彌漫著,他舉起手,怒喊著,“萬歲!”


    緊接著幾十人、幾百人、最後整個會場都在歡唿!


    在蒂華納的一處住宅區內。


    兩個坐在地上的男孩停下了手裏的玩具,其中一個半大的小子突然跳起來,“萬歲!墨西哥禁毒戰爭萬歲!維克托萬歲!”


    “弟弟!”他轉過頭看著那還在吃奶的弟弟,很激動的喊著,“我長大了要去當戰士,如果我犧牲了,我躺在棺槨裏,外麵的人為我歡唿,那得多酷啊。”


    他說著,炮進屋裏,將一頂軍帽拿了出來,戴在頭上,對著吃奶的弟弟敬了個很撇腳的禮,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但他的表情很嚴肅。


    “弟弟,我會像父親一樣保護你,我可是軍人!”


    弟弟睜著眼睛,然後他就像是聽懂了一樣,眉角一彎,然後就叫著鼓掌。


    他雖然說不清楚話,但他一定很高興。


    “親愛的戰友,請等著我們,等墨西哥開滿蒲公英,我就來找你們,到時候,請不要忘記我。”


    維克托的聲音中帶著對未來的美好祝願。


    委內瑞拉陣營中,隻剩下尼古拉斯·馬羅·莫羅,其他人都在多雨,他看著那維克托,略微出神,緊接著就舉起手跟著喊。


    他也不知道喊什麽。


    但他知道,喊就對了。


    路斯·伊納西·盧·達席爾瓦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眼神中…


    維克托和切格瓦拉的身影重合著。


    “也許,拉美人的救世主,真的來了。”


    悼念會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軍車載著棺槨運到國家公墓,將在那裏接受家人的思念。


    而在這空隙。


    維克托要見一見美國代表團。


    “老大,去洗個澡吧。”卡薩雷遞過毛巾說。


    “不用,沒那麽矯情,走吧。”


    他雷厲風行,帶著一行人走上機場內的會客廳,裏麵當然坐不下一百多人,隻有幾個重要人員在。


    維克托一進來,都沒有寒暄,就單刀直入,“想怎麽和談?我們的要求也給你們看了,同意嗎?”


    唐納德一怔,緊促了下眉頭。


    維克托的要求很多。


    包括取消科羅拉多河上流的水庫截留,並且取消之前墨西哥政府跟美國簽訂的關於每5年一次給予美國水資源的協議。


    不承認一切舊墨西哥時代美國公司在墨西哥的代理業務。


    要求美國承認北部為唯一合法政府。


    等等等等。


    一共是40多條。


    而墨西哥隻有一條。


    將和美國簽署和平條約,不加劇雙方衝突。


    不主動開第一槍。


    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沉聲,“或許我們應該坐下來談。”


    維克托看了下手表,“當然!”


    旁邊的卡薩雷很有眼力勁的拉開椅子,讓老大坐下。


    “你們隻有十分鍾,不,還有八分鍾。”


    “你應該在談判上表達出善意,維克托,你要知道,你這種做法在加劇兩國衝突,並不理智,要是真的發生糾紛,一切錯在你。”黛安·羅德姆擰著眉說。


    “你就看上她了?”維克托問卡薩雷。


    後者一楞,訕笑一聲。


    “你老公在外麵瞎搞,也滿足不了你,要不,你來跟我兄弟,你想要的政治理想,我都能滿足你。”


    !!!!


    唐納德聽的目瞪口呆,揉了揉太陽穴。


    那黛安·羅德姆氣的胸脯都使勁鼓著。


    “不同意?”


    維克托啪一下拍在桌子上,“不同意你說什麽!讓我退一步?你們美國人屁股裝在臉上嗎?什麽x樣子子,我告訴你們,之前那雷神公司跟幾個雜毛向蒂華納發射導彈這件事我記著,你們要談判,我給你們麵子才談,你們要是不同意,明天,保不準雷神公司高層一個不剩,得罪我維克托,還沒有能活著見到明天太陽的。”


    “tmd,給你們臉了,你們不同意,《瓜達盧佩–伊達爾戈條約》我們也不承認,遲早有一天,那些州我去拿迴來!”


    “滾吧,迴去準備調兵決戰。”


    維克托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絲毫沒有停留。


    直接就掀桌子了。


    你當我是跟你在玩國家家?


    黛安·羅德姆沒見過維克托,直接被他那猙獰的樣子給嚇到了。


    他…不會打女人吧?


    反正順手的事。


    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就知道會這樣!


    美國將拉丁美洲其他國家當自己的後花園政策沒錯,屁股著火就真的著火了,看看現在的墨西哥,足球隊稍微一腳,足球都算偷渡。


    可是早防晚防,還是見到了鬼。


    誰知道,古巴沒怎麽樣,眼皮子底下的墨西哥竟然崛起了,開始有能力對美國境內進行打擊了。


    目前在美國有兩派。


    一是鴿派,跟墨西哥保持和平,盡量不要發生衝突,以一些和平人士、金融界巨鱷和基層農民為主。


    二是鷹派,趁著對方現在還沒有完全統一墨西哥,直接派兵將北方政權給按死,必要的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就算邊境城市全部打爆了,也比以後在談判桌上被掀桌子舒服。


    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就是其中代表。


    還有一些軍工複合體的大佬、以及一些野心家。


    打還是談…


    代理總統選擇了和談。


    政壇遭受不了再一次的變故了。


    美國精英隻想安穩的權力過渡。


    “等等!”


    眼看著維克托左腳就要走出去時,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終於開口了。


    “坐下吧,維克托,不要用這種小把戲,我們能好好繼續談一下。”


    “墨西哥人的水資源得掌握在我們的手裏!”


    “可以。”


    維克托笑了笑,又重新坐了迴去,“還有四分鍾。”


    唐納德歎了口氣,開始了跟維克托的“針鋒相對!”


    …


    半小時後。


    維克托心滿意足的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


    他還伸出手跟唐納德握了握,“老防長,如果以後美國佬不待見你,你可以來墨西哥,在這裏,我可以任命你為防長!”


    老頭子哭笑不得,“我是美國人,我不會背叛我的祖國。”


    維克托笑了笑,也不在意。


    今天的談判結果傳迴國內,他有的受了。


    走之前還朝著旁邊的黛安·羅德姆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可真的是給你孫女婿好大的後門。”她不敢懟維克托,畢竟對方是真的瘋子,是真的會揍他,而唐納德則是“有規矩”的人。


    聽到她略帶譏諷的話,老頭子也沒跟他懟起來。


    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幹點事的。


    可美國都是官僚主義,你想要他們出來個扛把子的很難,這種事情如果唐納德不同意,那後麵還能磨蹭很久。


    唐納德明白,自己這次迴去後,恐怕要當替罪羊了,人,一下就老了許多。


    “哎!”


    總要有人來做這件事吧,美國不能再亂下去了。


    現在蘇聯的危險甚至都沒有墨西哥大。


    維克托…


    可是個好戰分子。


    黛安·羅德姆瞥了眼他,冷哼兩聲,帶著自己的人就離開了,都懶得去酒店,直奔機場。


    “老將軍……”站著唐納德身後的下屬擔心的看著他,前者腳下一軟,後者忙攙扶著他。


    “沒事,走吧。”


    看維克托把這老頭給欺負的,背影都有些蕭瑟。


    不過談判的進程確實是富有成效。


    同意拆除河流上麵的水利工程,並且不幹擾農民之間的互相用水。


    其次,同意墨西哥自行處理在墨西哥“犯罪勾當”的公司和個人。


    還有一點,重新開放兩國邊界,維克托不能驅逐美國人,也不能阻止美國公司的正常發展。


    至於賠款方麵。


    願意賠償6.7億美金。


    這筆錢當然是雷神公司這幫吊人出的。


    維克托不能在蓄意製造邊境衝突,並且,在禁毒戰爭時要保證炮彈不掉入美國境內。


    這些維克托統統都同意了。


    主要還是跟美國的小股衝突造成了美軍不小的傷亡率,比整個海灣戰爭都要多,內部和平人士又開始搖旗呐喊,而被維克托放過去的毒販又在製造治安問題,那黑人領袖的死亡造成的後果還沒結束。


    反正buff疊滿,簡直是一團糟。


    情況跟蘇聯也差不多了。


    兩個人都吊著一口氣,就看誰先死了。


    維克托也想要光複舊土,但奈何軍事能力還是不夠,隻能同意和談。


    “戈培爾,將這消息好好寫一篇報道,我要讓全墨西哥人都知道,我們戰勝了美國!”


    宣傳部長使勁的點點頭。


    “美國不可戰勝的神話破滅了。”


    …


    當黛安·羅德姆一行趕到機場,正坐在專機裏休息的時候,一名去機場超市買東西的美國官員急吼吼的跑過來,緊張的看著四周,走到她耳邊嘀咕了兩句。


    “你說真的?”


    “嗯嗯!他說他代表中部政府來見你,希望你能給予幫助,最好幫忙跟軍火公司牽個頭,他們願意支持威廉·傑斐遜先生登上總統位置。”


    黛安·羅德姆心中一動,“他們怎麽幫?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那官員小聲的說。


    “他們希望跟你見一麵。”


    女人想了下,還是很謹慎的搖搖頭,“這裏是蒂華納不太方便,你讓他去美國找我。”


    官員頷首,“我說了,但他顯得很著急。”


    黛安·羅德姆蹙著眉,“那你就把他帶上來。”


    對方應了聲,叫了個人,又跑下飛機,很謹慎的四處看了看。


    沒過十幾分鍾,兩個人迴來了,隻是其中一人顯得稍微臃腫了些?


    “女士,你好,我是墨西哥情報局長我叫奧爾德斯·溫德爾,波波維奇是我親哥哥。”


    “請坐。”


    “謝謝。”他感謝了一番,屁股剛挨到,就迫不及待地說,“我們的誠心很大,如果貴方願意幫助我們抵抗維克托反叛軍,我們可以願意全心全意幫助你們。”


    “很抱歉,我們已經和北方軍和談了。”


    奧爾德斯·溫德爾這人根本沒有談判的本事,一聽對方這麽說,一著急,就直接道。


    “我們可以割讓下加利福尼亞州和新萊昂州給你們!”


    黛安·羅德姆:????


    美國官員:????


    飛機:????


    拿維克托的地盤割給美國?


    而且…


    你這割地玩法,都多久了?!


    還這麽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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