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趕到總督府的時候,樓下已經等著一幫子人了。


    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參謀長以及其他軍方人物都等著,見到車開過來,他上去開門,喊了聲,“將軍”。


    “走,進去說。”


    維克托麵無表情的走在最前麵,而那身後則跟著大佬們。


    他的司機停好車,就給蒂華納的警察局長打了個電話。


    “喂,局長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今天晚上有件事跟您說一下…”


    那邊本來在跟當地一些人脈喝酒的警察局長一下就哆嗦了,酒瞬間就醒了。


    “明白,我明白了。”


    他掛了電話後,擰著眉,麵色醉酒有些酡紅,但眼神很清澈,這是被嚇得,有人飆車擠到總督的車隊了?


    “怎麽了?”坐在他旁邊的交通部門話事人看他表情不對忙問。


    “快讓人查一下今天發生在蒂華納大橋上開著法拉利飆車的是誰,tmd,差點把總督先生的車隊給撞翻。”


    桌子上的官員和富豪們一聽頓時就一激靈。


    那負責交通部門的更是臉色發白。


    操!


    你這早不飆晚不飆,被總督先生撞到了還懟他車隊,這不是找死嗎?


    “我這就讓人去查。”他忙站起來打電話給值班人員打去電話。


    而此時在餐桌的另一側,一名戴著眼鏡看上去比較斯文的中年人表情有些局促不安,拿著電話,朝著眾人抱歉了聲,離桌後走到外麵的廁所打了個電話。


    第一次沒人接。


    第二次還是沒人接。


    第三次,終於有人接了,醉醺醺的,很不滿的喊著,“喂,哪個雜種,大晚上打什麽電話!”


    “奧德德·卡西拉奇!”男人聽到對麵那動次打次的舞廳音樂,以及對方滿口的胡言亂語,“你又死到哪裏去了。”


    那頭一沉默,緊接著就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響,酒瓶子被撞倒的聲音,對方跑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訕叫了聲,“爸。”


    “你在哪裏!是不是又跟人滾出去鬼混了,我問你,今天晚上你有沒有跟人飆車,在蒂華納大橋上。”


    奧德德·卡西拉奇一怔,他很想說謊,但支支吾吾不敢說。


    “滾迴家!滾迴來!”男人頓時就明白了,就是自家的小雜種。


    “爸…我今天朋友過…過生日。”


    “你別叫我爸,你是我爸!滾迴來,不迴來,你就別迴來了,死在外麵。”


    他氣衝衝的掛掉電話,打開水龍頭將水衝了下臉,抽出紙擦了擦水,丟進垃圾桶裏,深吸口氣,重新走迴包廂的時候,突的覺得氣氛不對勁。


    所有人都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菲利普,孩子得好好教育一下,要不然搞出事來,也會連累你的。”


    蒂華納禁毒署署長菲利普斯·卡梅倫表情一下就難看。


    酒局不歡而散。


    他氣勢洶洶迴家的時候,就看到停在外麵的法拉利,越看越生氣,拿起牆角的磚頭砸了過去!


    將引擎蓋和和玻璃全都砸爛了!


    聽到動靜的家人跑出來。


    “你在幹什麽?菲利普斯!”妻子驚訝的喊著,上來就拽著他。


    “你問這個小雜種,他幹什麽了。”菲利普斯·卡梅倫指著躲在後麵的兒子,咬牙切齒,“他飆車差點把總督先生的車隊給弄翻了。”


    “啊?”妻子和兒子兩個人聽到這消息都是瞪著眼。


    “我不打死你,遲早給我留著當禍害!”說著,就扯下皮帶衝過去,對著他從左右開弓。


    抽的對方慘叫連連。


    “別打了,別打了,你難道要把他打死嗎?”妻子衝上來拉著他,對著躺在地上的兒子說,“快走!快走!”


    奧德德·卡西拉奇爬起來就跑,從車庫裏開了輛沒有牌照的蘭博基尼countach跑路了。


    再不跑就得被打死了。


    看著那輛車,禁毒署長菲利普斯·卡梅倫臉色一變,“那車哪裏來的?”


    “別人送的,我看兒子喜歡,我就拿下來了。”


    “你怎麽什麽東西都要!別人送你炸彈你也要嗎?!”


    妻子被吼的一怔,但緊接著就覺得很委屈,大吼大叫,“拿點車怎麽了,我嫁給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獄警,現在你發達了,你讓我們享點福不行嗎?”


    “不就是車嗎?!”


    菲利普斯·卡梅倫表情鐵青。


    他能坐上這個位置,可不單單是能力問題,總督先生說你有能力,你就算是瘸腿,你這都叫天賦異稟。


    他是第一批加入維克托隊伍的警員,在高原監獄受訓時就在了,後來去瓜達盧佩島也跟著,算是老人。


    這也是為什麽禁毒署這個位置他能呆著的原因。


    維克托對這些老人也不苛刻,你想繼續從軍的就提拔軍銜,你想退居二線的就去一些部門當負責人。


    大家跟著你,不就奔著個升官發財來的嗎?


    也許是以前窮的太厲害了,自從他當上警察署長後,妻子就常常借著自己的名字斂財,兒子讀書都不讀,就到處鬼混。


    “遲早被你們兩個給弄的家破人亡!”菲利普斯·卡梅倫對著妻子憤憤兩句,陰沉著臉走進屋內,他得想一想怎麽才能讓總督先生不至於太生氣。


    妻子在後麵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就是吃定對方了。


    她明白丈夫比較負責,要是換做一個脾氣不好、隨時都能拋棄她的男人,她才不會這麽大的脾氣呢。


    還是對她太好了。


    可剛走進客廳,放在茶幾上的電話就響了。


    菲利普斯·卡梅倫拿起電話,“喂。”


    “晚上好,署長先生~”對麵是個男人很溫和的聲音。


    “你是誰?”


    “埃貝爾·巴布林,哦哦,也許你沒聽說過我,但我現在為麥德林集團服務。”


    “狗雜種的毒販!”菲利普斯·卡梅倫大罵一句,就準備掛電話。


    “先別急著掛,先生,您既然瞧不起毒販,那您為什麽要收禮呢?您兒子那輛蘭博基尼countach價格可不便宜。”


    禁毒署署長聞言臉色一變,朝著走進來的妻子吼道,“那車子誰送的!”


    “你那麽大聲音…”


    菲利普斯·卡梅倫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麵色猙獰的吼著,“誰送的!!!”


    妻子看他那樣子,終於害怕了,“是…是有個男人找上門,就送了40萬美金加車鑰匙,我就…”


    “你就收下來了?!”


    操!!


    電話那頭的男人笑了兩聲,“別激動署長先生,我們隻是交個朋友。”‘’


    這朋友特麽的吃人呢!


    菲利普斯·卡梅倫眼神陰沉,“你想怎麽交?”


    “嗬嗬,別緊張,我們又不會吃了你,這樣吧,明天出來喝杯咖啡,怎麽樣。”


    “明天地址告訴你,我想,您肯定會給這個麵子的吧,您也不想…您兒子被槍斃吧,對了,他販毒。”


    菲利普斯·卡梅倫聽到這瞳孔一縮,話筒裏的聲音沒了,他抬起頭,雙眼猩紅的看著妻子,“你兒子販毒!!”


    女人聽到這話一哆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都要被你們害死了!”他咬牙切齒,“我這就叫人把他抓了去。”


    他說著就要打電話,女人上來就拽住他,哭天喊地,“你想要他死嗎?要是被抓,他還能有命嗎!”


    “那你想要我們全家死嗎!”


    “你為總督流過血,你為墨西哥送過命,難道這點問題就不會原諒你嗎?”


    啪!


    一巴掌直接唿了過來。


    妻子被打倒在地上,捂著臉,還想要撒潑打滾,菲利普斯·卡梅倫騎上去就對她左右開弓,臉都給打腫了。


    他站起來還有點氣喘籲籲,眼神陰狠,“我告訴你,他死了,我們再生一個,大不了我們就當個富家翁,但我要是真的跟毒販搞在一起,我死了,你們兩個就得去當野狗。”


    菲利普斯·卡梅倫活的比誰都清楚。


    最重要的…


    總督先生對待毒販那是真狠啊,要是被他親自逮住,那還能有好?全家都給你消消樂了!


    還不如主動點。


    除了販毒這種原則問題,很多問題,對於菲利普斯·卡梅倫這種老人來說,不是問題。


    他拿起電話很果決的就給禁毒署值班人員打去電話,要求他們立刻逮捕奧德德·卡西拉奇!


    “嫌疑人駕駛車輛逃離,如遇反抗…”


    菲利普斯·卡梅倫的眼睛一抖,有些痛苦,“就地擊斃!”


    “啊啊,卡梅倫,你…你要我們兒子的命啊。”妻子坐在地上大哭大喊,哇哇叫。


    “執行命令。”


    “是,局長!”


    菲利普斯·卡梅倫渾身無力的癱軟在沙發上,精氣神一下就拔掉了。


    外麵淅淅瀝瀝下起大雨。


    仿佛在說…


    完蛋了。


    他突然起身,朝著雨中跑去。


    不管妻子在後麵如何叫,都不迴頭。


    ………


    總督府。


    維克托跟參謀部簡單的開了個會,確定了在米卻肯州發動一場“戰役”的決定。


    “打下米卻肯州後,我們距離墨西哥城隻有不400公裏,距離南方毒販聚集地格雷羅州也不過隻有50公裏,利用火炮我們都能幹死他們!”


    “我命令。”維克托喊了聲。


    坐著的將領們全都站了起來。


    “墨西哥第十六團從科利馬州進攻德拉塔莫雷斯地區,陸戰第一師從哈利斯科州南部壓過去,切斷阿帕欽甘地區的道路,圍困住從西北部支援過來的毒販,空軍給予第四營空中戰術指導!”


    “解放米卻肯州就在今日!”


    “忠誠!”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等人高唿。


    散會後,他們就去傳達命令,維克托剛走出會議室,就見侍衛長約瑟夫·霞飛帶著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走了過來,身上還有摻雜的汗臭味。


    “卡梅倫?”維克托詫異的喊了聲。


    就看菲利普斯·卡梅倫突然跪在他麵前,左右開弓給自己幾巴掌,臉都扇紅了。


    “你這是幹什麽,拉住他。”


    約瑟夫·霞飛忙按住他的手。


    “我對不起您啊,對不起兄弟們啊!”菲利普斯·卡梅倫哭喊著,“我生了個雜種啊!!”


    維克托麵色一凝,看到有不少人目光看過來,就說,“走,去辦公室說。”


    “行了沒什麽看的,都好好做事。”約瑟夫·霞飛挑著眉說。


    看熱鬧的人在哪裏都有。


    進了總督辦公室後,禁毒署長將一切都給拖了出來,包括接受的毒販賄賂。


    “將軍,您槍斃我吧,我那兒子也一起槍斃了,我的妻子…您就可憐可憐她讓她改嫁吧。”


    辦公室內安靜異常。


    維克托叼著煙,看著他那樣子,不爽道,“站起來,哭哭啼啼算什麽?從蒂華納販毒集團開始我們就沒哭過,你這孬種。”


    菲利普斯·卡梅倫低著頭。


    “我這人對自己兄弟不苛刻,做錯事不可怕,就是怕不敢承認,要是這次不是你主動交代,被我發現,我現在就斃了你。”


    維克托啜了兩口,忽然開口,“你覺得收毒販錢的人多嗎?”


    對方支吾了下,“不少,很多兄弟都是窮過的。”


    一年半前還是獄警,一年半後成了一個人口數百萬的禁毒署署長或者警察局局長,誰不飄?


    能按耐住本心的才不容易。


    “販毒是一定要死的,這是底線,你帶人去將賄賂你的毒販找到,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被腐蝕了!”


    “別再讓我失望了。”


    菲利普斯·卡梅倫一咬牙,使勁點頭,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他要把那幫人找到,宰了他們!


    兒子?


    自己才35,還能生!!


    倒不是他心狠,真的不狠,將軍就替你狠了。


    唿~


    維克托唿出一口煙。


    說實話,他也沒特別的波動。


    美國佬、毒販以及一些其他勢力的人肯定會想辦法給你搞事,隻要是人都會有貪念。


    維克托隻能盡量將一些重要崗位交給積分兌換的人才。


    有些什麽小村莊村長、地方的小鎮鎮長、小局長等等這些小行政單位太多了,還是得靠人。


    對於老人,隻要他自己承認,那維克托也不至於趕盡殺絕,當然,像菲利普斯·卡梅倫,這禁毒署署長的位置肯定沒了,滾出去當奶牛場場主吧。


    “把喬治.史邁利給我叫來。”


    …


    德國。


    柏林的一處公寓。


    下麵都拉著警戒帶。


    有不少人站在旁邊看熱鬧。


    發生命案咯。


    7樓,彌漫著一股的血腥味。


    有幾個小年輕受不了走出來大吐特吐。


    柏林警察局高級探長詹迪·馬修斯嚼著口香糖,看著裏麵的場麵,就算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他,都有些…


    電風扇上麵掛著腸子!


    兩個男人的腦袋被砍掉掛在衣架上,而其他零部件則被分的四分五裂,到處都是。


    “死者身份查到了嗎?”詹迪·馬修斯問。


    “入境的以色列商人。”


    他表情一頓,“又是以色列人?”說著看向身邊的同伴,“這是第四起了吧?”


    難道有專門針對他們的兇手?


    不像啊!


    同伴點點頭,“一星期內第四起。”


    詹迪·馬修斯嚼了嚼嘴裏的口香糖,正思索著,就聽到外麵傳來喧鬧聲,他扭過頭看過去,就看到三名男人走了進來。


    領頭的男人掏出個證件,“聯邦軍事情報局,這個案件我們接手了。”


    軍方來人?


    詹迪·馬修斯左右翻了下,摸了下右下角的鋼印,點點頭,“需要我們怎麽配合?”


    “你們出去吧,裏麵的交給我們就行。”


    “我們撤!”


    他一揮手,帶著警察就先走了。


    等他們走完後,三名聯邦軍事情報局成員就開始四處翻找起來。


    “頭,我們不管啦?”


    門口,有警察問道。


    詹迪·馬修斯撇了他一眼,“有人背黑鍋,我們還趕上去幹嘛,反正死的又不是你。”


    倒是有幾分道理。


    “你知道發現問題後的第一件事是什麽嗎?”


    “解決問題?”


    詹迪·馬修斯搖了搖手指,“而是找個借口把棘手的問題丟出去,隻要我不做事,


    就不是我的錯。”


    “走走走,迴去吃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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