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羽被那群護衛帶著,在羅府七轉八轉的,早就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裏,他雖然在羅府長大,但羅府的人從來不讓他到處走動的,就在羅羽擔驚受怕時,那群黑衣人總算是停了下來,羅羽睜眼一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幢精美異常的閣樓,樓上還掛有一個牌子,牌上刻著兩個古樸的大字——馨樓。


    那些黑衣護衛並沒有在樓前停頓,帶著羅羽直接大步走了進去。


    進屋後,羅羽才看見屋內的人分為兩排坐著,左邊坐著羅峰、高管家等人,羅峰旁邊則坐著一位秀麗端莊,一臉嫵媚的中年婦人,但其看羅羽的眼神似乎想吃了羅羽一樣,仿若和羅羽有深仇大恨。而右邊坐著一位和羅峰年紀相仿的男子,與羅曾倒是有幾分相似,臉上略帶威嚴,羅羽同樣也很熟悉,這位就是羅羽的二哥——羅雷。


    他們兩個都是小時候經常欺負羅羽的,隻是長大了以後,羅雷不知怎地,突然變了很多,也許是良心發現竟然沒有再欺負羅羽,所以羅羽對他們兩個印像頗深,羅雷的旁邊也坐著一位美貌婦人,那婦人臉上濃妝豔墨,全身散發著一股雍容華貴之氣。


    而屋內中間則端坐著一位威嚴的中年人,臉上棱角分明,同樣是眼窩微微向裏凹,與羅羽有著七八分相似,但一舉一動都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感覺,一看就是執掌大權多年的人,中年人旁邊則站著那位封統領,此時的封統領麵露關心之色,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不好開口。


    羅羽被帶進來後,兩名黑衣人將其按在地上,其中一人對中年人抱拳道:“老爺,人帶到了。”說完,便和另外一名黑衣人徑直退了下去。這位威嚴的中年人,自然就是羅羽的父親羅曾了,羅羽此時看著這位所謂的父親,眼睛裏淚光一閃就消失不見,隻是默默的看著羅曾。


    從小到大,他一共隻見過羅曾兩次,心裏麵其實是一直想得到他的關心的,老是會想別人都有父親關心,嗬護。自己的父親與自己不過是幾道牆的距離,他卻狠心,都不來看自己一眼,想不到,這第三次見麵會是這種情況。


    此時的羅曾盯著羅羽看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聲音淡漠至極,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羅羽聽後,睜大雙目直視羅曾,眼中寒芒湧現,硬聲道:“我——不——知——道——”每一個字從羅羽的口中說出來,都仿佛有一把把尖刀往自己心頭直刺,是心痛。


    此時的羅峰見狀則迅速站起來,對著羅羽吼道:“好一個逆子,竟然敢這樣跟父親說話,來人啊,先給他十個耳刮子,讓他清醒清醒。”說罷,就有兩名下人走了進來,要對羅羽行刑。


    羅羽知道自己今天大難臨頭,他連自己犯了什麽錯都不知道,根本無從辯解,所性就豁出去了,盯著羅峰譏諷道:“逆子?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吧,你曾幾何時當過我是你弟弟,你以為我不知道,經常欺負我的那些人就是你指使的,我在羅府的地位比一個下人還不如。而且你為了一己私欲,搞得那麽多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你根本就不配當我哥哥。”聽到這話,羅峰頓時驚慌失措,臉上一陣局促,生怕羅羽再說下去,現在他可以肯定了,那東西就在這小雜種手裏,自然不能放過羅羽,急忙眼神暗示那兩名下人。


    此時那兩名下人看到羅峰眼神示意後,不敢遲疑,快步走到羅羽麵前,準備對他行刑。


    就在這時,羅曾淡淡地揮揮手,沉聲道“夠了,等事情弄清楚了,再用刑也不遲,這裏還是我做主。”說完便斜著眼睛,瞥了瞥羅峰,羅峰被羅曾目光一掃,頓時感覺渾身冰涼透頂,一股寒氣直冒。


    隨即恭敬地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做聲,而坐在羅峰旁邊的中年婦女此時卻開口了:“犯了錯,還敢不承認,我來問你,壽食倉庫是不是歸你負責,你可還記得在你今天所收的禮品中有一籃子壽包?”羅羽此時一驚,難道真是那壽包有鬼,略一沉吟後道:“不錯,是有一籃壽包由我登記的。”


    “這就對了,我們在給客人宴席的過程中,有兩名客人從壽包中,吃出了一堆銀票,大約六千兩左右,好在那兩人與老爺是至交好友,知道老爺一向為官清廉,從來不收來曆不明的錢財,所以沒有當場公布出來,否則,要是被老爺官場上的那些政敵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既然是你負責的壽包出了問題,那就要按羅府的規矩來辦事。”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


    羅羽聽後,臉上驚訝無比,立即大聲道:“等等!不錯,那些壽包是我檢查的,但在我檢查之前,也有其他管事的看過,檢查過,並沒有問題的。”


    “哼,那你知道他們現在的結果嗎?估計屍體都已經被埋進土中了,隻是你的身份特殊,所以大家才聚在一起,商量怎麽處置你。”那端莊婦人又道。


    “還用怎麽商量,直接殺了算了,留他在府裏遲早也會損害老爺的聲譽。”坐在羅雷旁邊的華貴婦人接口道,眼睛盯著羅羽,同樣是一臉怨毒之色。


    就在這時,從屋外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聲音冷冷的似乎要洞穿整間屋子。


    “羅曾,你想殺我兒子,你可還記得當年是怎麽對我說的,你羅曾想說話不算數嗎?”來人正是羅羽的母親,在這緊要關頭,終於是趕了過來,隻見她一支手拿著那對精製的耳墜,緩步走了進來,盯著眾人一臉絕然之色。


    此時羅曾盯著羅羽的母親,眼睛裏有歉意,有無耐,最後長歎一聲:“巧兒,你這是何苦?”


    “巧兒也是你叫的?我隻問你,你是否還記得當年的話?”說罷,緩緩舉起了那支拿起耳墜的手,羅曾盯著那對耳墜,似乎迴憶到了什麽,目光迷離,最後慢慢起身,對著眾人道:“羅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封統領,你帶著他,去刑堂領五十大板。”


    這時,站在羅峰旁邊的中年婦人一臉惡毒的盯著羅羽的母親,想要說些什麽時,羅曾猛的一揮手,“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誰要是再多言,就是不把我放在放在眼裏,到時別怪羅某心狠。”


    聽到這話,那本來還想說些什麽的兩位美貌婦人,頓時把話又咽了進去,看來羅府還是沒有人敢反抗羅曾的意思。羅曾掃了掃在座的眾人,沒有人敢開口後,隨即轉身,對封統領淡淡地道:“帶他去受罰吧,其他人去隨我繼續去招待賓客。”


    說完,也不再理羅羽的母親,便帶著眾人離開了,隻是那兩位華麗婦人在經過羅羽母親身旁時眼中都湧現些許殺機,不甘之色一閃而過。


    而羅母並沒有理會這些,徑直走到羅羽身前,柔聲道:“羽兒,委曲你了,是娘沒用,娘對不起你。”邊說淚水止不住便流了出來。


    羅羽趕忙安慰母親道:“娘,沒事,我命硬的很,五十大板還打不死我。”眼中也是淚光閃閃。


    這時那位封統領走了過來,對羅羽道:“老爺的吩咐,我也不能違逆,到時我自會讓行刑的人下手輕一些的,應該不會有事。”然後,淡淡地對身後一招手,出來兩名黑衣人,將羅羽和其母親拉開,雖然有了封統領的保證,羅羽的母親仍然不住地抽泣,不肯放手,羅羽此時也隻能強忍著淚水,好讓母親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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