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徐幸止坐上車,他就一直不發一言。


    餘恩恩有些激動地問他,“是要帶我去見那個人販子嗎?他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了?”


    徐幸止冷著臉,視線始終落在前麵的,都不願意給她一個眼神。


    “是不是嘛!”餘恩恩拉了下他的手臂,“這段時間鄧特助有沒有再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嗯?徐幸止,你說話呀!”


    自言自語了很久,讓餘恩恩都有些惱,“你到底想幹嘛?!帶我出來你又不說話,你是啞巴嗎?啞巴最起碼也會應和我一聲。”


    終於,徐幸止扭頭看她,眼裏的情緒很淡,並沒有迴答她那一連串的問題,隻是淡漠的聲音問她,“你要跟他結婚?”


    “對!”


    餘恩恩火氣上來,故意氣他,“我就是要跟他結婚,怎麽了?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是嗎?!”


    徐幸止氣笑了。


    他嗤了聲,把頭扭過去,沒有再跟餘恩恩說半個字。


    這樣的低氣壓持續到看守所。


    應該是徐幸止提前安排好了,等他們下車,就有人帶著餘恩恩進去。


    餘恩恩去之前還又瞥了徐幸止一眼,看他還是那副死樣子,最後什麽都沒說,直接跟著小警員進去。


    徐幸止沒有跟著進來,在會麵室等了幾分鍾時間,他們才帶著那人人販子出來。


    餘恩恩當即就站起身,想要仔細辨認這個人,可還沒等她靠近,就讓警察攔下,“餘小姐,還是別靠近的好。”


    “......”


    餘恩恩盯著那個男人仔細地瞧,沒有再上前。


    她很努力的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可實在是找不到一點跟這個男人相關的。


    就狐疑地問他,“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就知道我是你拐走的?”


    如今這人已經沒有了逃脫的可能,所以他也還算是配合。


    他道:“你當時比較特殊,所以印象就深刻一點。”


    “特殊?哪裏特殊?”


    “我經受了那麽多人,大部分都是騙的,偷的,就你是自願跟我走的。”


    餘恩恩皺皺眉,顯然是不信。


    可那人繼續說:“我記得當時見你,你是蹲在一個垃圾桶旁邊的,手裏抱著一隻布偶兔子,應該是還不到四歲,我說帶你去找你家人,給了你一根棒棒糖,你就真的跟著我走了,那時候其他孩子都又哭又鬧,就你一聲不吭地還以為我真的要給你找家人,直到我把你交到找牽頭人的手裏,你都沒有鬧,所以我記得你。”


    “......”


    餘恩恩不知道他這些話該不該相信,不知道他說的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就是自己。


    她嗓子堵得厲害,好久好久,才發出一點聲音,“那,你是在哪裏撿到我的?”


    “在南潮的一個鎮上,我跟徐先生說過,但是現在那裏早就變成開發區了,恐怕也......對、對了,當時你還戴了一塊兒懷表,被我摘了。”


    瞬間,餘恩恩站起身,急聲道:“那現在那塊兒懷表在哪裏?”


    男人弱弱地低頭,小聲道:“當時就賣了,現在我也不知道在哪兒。”


    “你......”


    餘恩恩氣得想殺人!


    最後壓製著脾氣,又道:“那那塊兒懷表有沒有可以證明我身份的信息?!”


    他盯著餘恩恩,輕輕搖頭,“沒、沒吧,不過裏麵似乎是有一張照片的,但是我也不太清楚了,都過去這麽多年,我能記清的也就這麽多了。”


    餘恩恩盯著他,死死咬著牙關。


    今天仍然沒有問出什麽有效的信息。


    南潮的鎮上,以及那塊兒懷表,肯定都告訴過徐幸止,他也肯定讓鄧燭在查這些線索。


    到現在都一無所獲,看來不是那麽容易的。


    本以為見到這個人販子,餘恩恩能記起些什麽事情的,可她腦子裏仍然是空白一片。


    記不起來,還是什麽都記不起來。


    從會見室出來的時候,餘恩恩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徐幸止也沒說什麽安慰她的話,兩人同時沉默著又坐上車。


    這段時間徐幸止忙,今天也是抽空帶她過來的,開車行了一半的路程,徐幸止才道:“去哪裏?”


    餘恩恩倚著車窗,很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


    又安靜了片刻,餘恩恩緩緩抬起頭,看向徐幸止,低聲問:“那塊兒懷表可有下落了?那個人說有一張照片的,說不定就是我親生父母的呢?”


    “還沒找到。”徐幸止說:“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大概率是找不到的。”


    “會找到的!”


    餘恩恩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眼裏泛著酸澀,“會找到,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找到。”


    “你就那麽想離開?”


    徐幸止沒忍住質問她,聲音也稍微拔高了幾分,“一會兒要結婚,一會兒要找你的親生父母,餘恩恩,徐家就這個容不下你是嗎?!”


    餘恩恩被吼的反應有些遲鈍。


    好半晌,她沒有再跟徐幸止爭吵,卻緩緩道:“如果有什麽消息,希望你能盡快告訴我。”


    輕飄飄的一句話,比她直接大吵大鬧還讓人堵心。


    徐幸止氣的唿吸都不順暢,把餘恩恩安全送迴老宅,之後片刻都沒停留,直接讓司機開車離開。


    迴到公司,徐幸止的情緒都還沒平複下來,可雖然被餘恩恩氣得半死,他還是給鄧燭又打了個電話詢問進展。


    跟之前一樣,仍舊一無所獲。


    本來以為抓到找到牽頭的人,就能找到恩恩的父母,可牽頭人早早就死了。


    總算是順藤摸瓜的將他們那麽大個犯罪團夥一舉殲滅,找到了當初拐賣恩恩的那個人販子,可誰知道恩恩本來就是在流浪的。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笑話,鏡花水月,到頭來隻是一場空。


    徐幸止丟下手機,手肘撐著辦公桌揉了揉太陽穴,可閉上眼睛,就想到今天梁家人今天上門求親。


    現在的餘恩恩和梁雲徹本來就是兩情相悅,如果餘恩恩真的點頭答應了,那他做的這一切努力,又有什麽用處。


    恩恩不能嫁給別人,他不允許餘恩恩嫁給別人,既然已經跟他在一起了,那就隻能是他的。


    從一開始,徐幸止就偏執把餘恩恩當作他的所有物,除了他,誰都不能將餘恩恩占有。


    哪怕餘恩恩喜歡那個梁雲徹也不可以。


    不可以!


    徐幸止盯著麵前秘書送來的文件,臉上是平靜的,可眼裏是抑製不住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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