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珍陪著陸思行睡了一會,男人顯然是累極了,很快就睡著了。


    隨後,崔時珍就輕悄悄的走出來。


    外出勘察的人都迴來休息了,留在基地的人還在內部執勤。


    醫療隊的幾個醫生在辦公室垂頭喪氣,他們壓根找不到腹瀉的病源,也治不了這腹瀉,他們自己也正在經曆腹瀉。


    幾個醫生看到崔時珍時,臉上露出希望之色。


    “崔醫生,你想到辦法了嗎?”


    崔時珍搖了搖頭,大家頓時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崔時珍找到了劉斌,他正跟崔白梅在一起。


    “表姐,陸哥剛剛迴去了。”劉斌看到崔時珍說道。


    劉斌自從跟崔白梅正式在一起後,他就跟著崔白梅一起喊崔時珍為表姐,一開始他也喊陸思行為姐夫的,可陸思行故意說等他拿證了再喊,氣的劉斌瞪了陸思行好幾天。


    崔時珍見崔白梅正在過濾胡泊裏的水,她便問道:“怎麽樣了?”


    崔白梅歎了一口氣,無力的說道:“跟之前差不多,再過濾也還是那樣,治標不治本。”


    崔時珍大致猜到這個結果了,他們都不知道病源是什麽,就算是過濾,也隻能做一層表麵的雜質過濾,壓根不頂用。


    崔時珍說:“我想出去再看看。”


    劉斌立刻點頭說:“我陪你去。”


    崔時珍就是這個意思,她可不敢一個人出去,萬一暗處的人看她落單,突然衝過來就糟了。


    崔白梅說:“表姐,我也陪你一起去,我之前就經常去那打水,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


    崔時珍覺得這話在理,就同意了。


    劉斌又找來兩個人,五個人一起走出基地。


    湖泊周圍的綠植依然茂盛,清澈的湖底下也是如此,誰能想到,這綠洲裏的水竟是有問題的。


    崔時珍好奇的問道:“這裏的草植一直是這樣嗎?”


    崔白梅說:“是,這裏有水源,大漠裏的植物生命力很旺盛,給它們一點水分,就能生機盎然的活下去。”


    崔時珍在湖泊周圍轉了好幾圈,還是沒看到什麽頭緒,又裝了一瓶新水,準備帶迴去研究。


    崔白梅突然彎腰摸了摸腳邊的一根綠叢輕聲說:“你是新移居來的朋友嗎?以前在這沒見過你。”


    崔時珍一頓,她連忙問道:“你以前沒見過這草?”


    崔白梅說:“沒見過,這邊長的草都奇奇怪怪的,長了謝,謝了長,很多都是我們沒見過的,看著眼熟,但又有點不一樣。”


    崔時珍低頭看過去,是菟絲子!


    往日裏的菟絲子是低矮的灌木叢,它長出來的植物絲絲繞繞在一起。


    眼前的這株菟絲子跟尋常的菟絲子就不太一樣,它長出來的綠葉偏大偏厚,纏繞的細絲比尋常的粗些。


    崔時珍將麵前的菟絲子摘了下來,帶迴去研究。


    張棋是和崔時珍一起研究的,兩人將菟絲子熬煮後嚐了一遍。


    張棋說:“藥效變淡了,裏麵還多了一股別的味道。”


    崔時珍點頭說:“沒錯!”


    白珍珍在不遠處不輕不淡的說道:“一株不起眼的野草而已,也值得你們這樣大費工夫的研究?”


    李軍低喝了一聲說:“珍珍,別亂說!”


    白珍珍被挨了訓,她一跺腳不甘心的說道:“我說的有錯嗎?也許就是哪個不知名的物體影響了這些野草的生長。”


    這話一出,大家都沒在意,覺得那白珍珍是在胡說。


    畢竟,湖泊周圍的綠植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崔時珍卻如醍醐灌頂,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菟絲子的藥效都能產生變化,那其它植物呢?


    也許正是這些植物影響了水質。


    崔時珍轉身向外跑去,正巧撞到了剛出來的陸思行。


    “媳婦,怎麽了?”陸思行連忙將人攔住。


    崔時珍趕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於是,一群人整裝待發,將整個湖泊的水草全都拔了下來。


    崔時珍將所有的水草帶了迴去,一個一個的實驗觀察。


    湖泊因為這麽大的破壞力,水源變得渾濁不堪,經過一天一夜的沉澱,湖水才漸漸變得清澈起來。


    秦主任突然衝到辦公室說:“大家的腹瀉好像有好轉了。”


    崔時珍他們自己也感受到了,沉澱後的湖水也沒了異樣物質。


    張棋望著那一堆雜草說:“看來問題就在這一堆雜草裏。”


    崔時珍微勾唇角說:“我們開始吧。”


    兩人開始研究那一堆的雜草,水質隻是暫時安全了,病源還得繼續尋找。


    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又出現腹瀉?


    崔時珍和張棋在辦公室研究了兩天兩夜。


    “終於找到你了!”


    崔時珍對著兩株不起眼的綠葉露出笑容。


    張棋走過來問道:“找到了?”


    崔時珍將東西遞過去問:“張醫生,你看這是什麽?”


    饒是張棋,他盯著那兩株綠葉看了半天才不確定的問道:“是藥材嗎?”


    大漠裏能生長的藥材極少,菟絲子就是其中一個,但麵前的藥材顯然不是。


    崔時珍點頭說:“是甘遂。”


    張棋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他喃喃道:“怪不得。”


    甘遂,又叫甘槁、陵槁、甘澤、重澤、苦澤、白澤等。它多在陝西、江東一帶生長,長出的苗向澤漆,它的莖葉短小而細長,葉子裏含有汁液,根皮呈紅色狀,比較特殊的是它的肉卻是白色的,做連珠狀,大小如指頭。


    甘遂根,味甘,性寒,有毒,中毒者會有腹瀉的症狀。


    這也是大家喝了湖水會腹瀉的原因。


    張棋這才恍然大悟狀:“原來是中毒,慚愧啊,我們兩個中醫在此,竟然不知道這是中毒。”


    崔時珍也有這種感覺,主要是他們都沒有預料到甘遂會出現在大漠中。


    張棋說:“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在江東地區生長的甘遂會出現在這裏。”


    這也是崔時珍和張棋沒診斷出大家中毒的原因,眼前的甘遂明顯是變異了,就連形狀都變了,那毒素在水中擴散,影響了水質。


    人喝了水以後有中毒的腹瀉反應,在脈搏和體內還沒有絲毫變化,這也是大家檢查不出來的病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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