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酒配毒藥......” 陸思行喃喃自語。


    方家人還吃了丁香花,桌子上正有丁香花那道菜。


    丁香,丁子香、雞舌香。它的樹能長一丈多,似桂樹一樣高,它的葉子跟櫟葉很像。丁香花在每年的二三月的時候開花,花呈圓細狀,顏色微黃,淩冬不凋,子像釘,長在枝蕊上,長有三四分高。


    其中花實叢生,有最大的一朵花如雞舌狀,是唯一一顆的母丁香。丁香花的樹葉及皮都似栗,花朵像梅花,子似棗核,這是雄丁香。丁香花在每年的二月和八月的時候可以采摘。


    丁香花,味辛,性溫,無毒。主治溫脾胃,去風毒和各種香味,風疳慝骨,殺蟲辟惡去邪。可治乳頭花,止五色毒痢,療五痔。還能治口氣冷氣,壯陽,暖腰膝。


    丁香花可以采摘下來食用,在農村,還是保留很多古老的食物製作方法,像豆角、胡蘿卜、萵苣還有丁香花、槐花等能曬幹的食物,都是先采摘下來,經過醃製之後,再曬幹收起來,等冬天裏沒有蔬菜時,再拿出來吃。


    這個方法在家屬院也很常見,魏英華也愛將夏天裏的蔬菜曬幹了,留著冬天裏吃。


    “丁香花沒有毒的,我們家也吃了。” 葛二妮的丈夫納悶的伸手摸了摸後腦勺。


    崔時珍的眉頭緊緊蹙起,丁香花是沒毒,但丁香花根是有毒的,那盤菜裏摻雜著不少丁香花根。


    燒酒配丁香花根,毒藥配上燒酒一起服用,隻會加快毒素在體內流動。


    在場的眾人聽懂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下毒投殺案。


    陸思行還有一個問題沒弄明白,他看向崔時珍問道:“這裏死了四個大人,一個孩子,孩子和女人可不一定會喝酒。”


    這場毒殺,肯定是要同時進行的,不然馬英也不能順利逃跑。


    如果隻有方國富和方大寶在喝酒,而方老太太卻沒有喝酒,她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被毒死,豈能罷休?當即就能鬧了起來,但大家昨晚也沒聽到動靜。


    “也不是沒聽到動靜,他們家三天兩頭就吵架,大家都習慣了,昨晚一開始不就吵架了,也許當時就喊了,大家沒聽到呢?” 有人猜測道。


    陸思行搖了搖頭,沒有這麽簡單。


    萬一有人過來呢,就算沒人過來,馬大腳和方老太太兩個人還製服不住一個馬英?


    崔時珍也覺得疑惑,她上前去查看其他菜,用銀針將其他菜挑了起來,往鼻間湊了湊。


    陸思行立刻上前阻止了崔時珍的行為,怕她這樣接觸到毒藥。


    崔時珍安撫般的看了一眼陸思行說道:“放心,我隻是看看。”


    崔時珍湊近聞了聞,她將剩下的菜挨個用銀針試了試,銀針變黑了。


    方家一桌的菜,除了白米飯,剩下的菜裏都有毒,是用丁香花根熬製的藥水摻雜進去的。


    崔時珍去方家的廚房看了看,果然,廚房的泔水桶還有丁香花根的殘渣。


    “好歹毒的法子,這是要將所有人都置於死地。” 新任村長不禁感慨。


    崔時珍的麵色也凝重了起來,能想到用丁香花根熬製成濃湯,再摻雜在菜裏,這個方法很細心。


    而且,馬英還做了兩手準備,她怕男人喝酒不吃菜,也怕女人吃菜不喝酒。


    這才有了燒酒配丁香花這道菜,還有菜裏有丁香花根水。


    這時,有人因為好奇去看桌子上那剩餘的燒酒。


    “別碰,酒裏有毒。”崔時珍連忙提醒。


    “啥,酒裏還有毒?”那人嚇的將酒壺趕緊放下。


    崔時珍可以肯定,酒裏肯定也被兌了丁香花根水,兌的不多,怕方國富和方大寶喝酒時會察覺到。


    但馬英為了以防萬一,肯定會將酒裏再兌丁香花根水的,萬一方國富和方大寶隻顧著喝酒,一口菜都不肯吃怎麽辦?


    隻有在酒裏兌毒水才是萬無一失的方法。


    也許,那道鹹肉炒丁香花隻是幌子,是一個可以讓丁香花堂而皇之出現在廚房的幌子。


    馬英的真正目的,隻是在菜裏給女人和孩子下毒,在酒裏給男人下毒。


    “媽呀,這女人怎麽這麽歹毒!”葛二妮的丈夫被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說是葛二妮的丈夫了,在場的眾人都是後背發涼。


    這個冬天已經夠冷了,此時大家感覺更冷了,後背一陣陣發寒。


    “誰先發現他們的?”陸思行突然轉頭問道。


    站在方家的,都是村裏的村幹部,還有幾個膽子大的男人,小溪村裏的其他人都待在家裏沒出門,這個時候,大家不出來就是在保護現場,也是不給村裏添麻煩。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紛紛都搖頭。


    “我是聽到那聲音才過來的。”


    “我也是,聽到聲音過了很久才壯著膽子找過來的。”


    “說起來,那聲音我平時沒聽過。”


    “對,我也沒聽過。”


    “是我們村裏人嗎?”


    “......”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這時,大家才發現,第一個目擊者找不到了。


    不,不是找不到了,也許根本就沒有第一個目擊者。


    崔時珍和陸思行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說道:“是馬英!”


    是馬英喊的那一聲恐懼叫聲!


    在場的眾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女人瘋了嗎?她想幹什麽?”新任村長要愁死了,也擔心死了,他可是新任村長,是他將方國富擠下來的。


    也許馬英會報複新任村長,要不是新村長將她的公公方國富給擠了下來,方國富還是小溪村的村長,那方家還是昔日風風光光的方家,那方家人也不會因為氣不順,天天打罵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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