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好了。


    崔時珍立刻心領神會,夾起雞腿放進陸一成的碗裏。


    沒一會兒,陸一成就夾起雞腿啃了起來。


    當初哭的有多兇,現在啃得就有多香!


    崔時珍腦海裏突然冒出來這句話,她不免笑出聲,正在吃飯的眾人看向崔時珍,她搖了搖頭說:“沒事。”


    陸思行朝崔時珍眨了眨眼,隻一眼,她就知道陸思行是知道她剛剛的想法的。


    小孩子的想法真的是天馬行空,一會哭的撕心裂肺,一會又笑的樂不可支,關鍵是你以為不是多大的事,他能哭到打雷為止,你以為是很嚴重的事小心翼翼注重他的情緒,他自己能跟個沒事人似的,說的就是今天的陸一成。


    “你啊,就是太在乎他們的情緒了,一成和二霖是男孩子,就應該糙養些。”陸思行坐在床上給崔時珍捏肩捶背。


    崔時珍放鬆的趴在床上,聽到陸思行說的話,她不說對,也沒說不對。


    陸思行沒得到迴應,就在他以為這番想法沒有迴應時,崔時珍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也許吧!”


    “別多想,孩子忘性大。”陸思行又說道。


    崔時珍聽到陸思行說的這句話,她才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哈哈哈哈......”


    崔時珍發誓她絕對是親媽,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笑的這麽歡。


    不知道將來有一天,陸一成知道自己上一秒還在哭,下一秒卻吃的那麽香,會不會覺得今天是他人生中的一大糗事。


    “還是放過他吧,給他留點麵子。”陸思行搖了搖頭說道。


    次日上班的時候,崔時珍先去婦產科看望了何晴,她今天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也許是被先兆流產給嚇到了,何晴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就連偶爾的移動身體都是小心翼翼的。


    崔時珍趕緊跟何晴說道:“不用這麽小心,要相信自己的身體沒有那麽脆弱的,你隻要別做大幅度的運動就好了,所謂的臥床休養是讓你身體得到放鬆性的休息。”


    “而且你這樣四肢僵硬的躺在床上也沒得到休養啊。”崔時珍又補了一句。


    何晴不好意思的朝崔時珍笑了笑說道:“是我有點草木皆兵了。”


    “能理解。”崔時珍和善的一笑,畢竟剛知道自己懷孕,尤其是知道肚子裏的寶寶需要保胎,何晴小心些是人之常情。


    “放輕鬆,就當自己提前坐月子了。”崔時珍看時間還早,就扶著何晴靠在床頭坐著,她順勢也坐了下來,跟何晴聊聊天。


    何晴靠在床頭問道:“嫂子,我這保胎需要保多久啊?”


    “再住兩天就可以出院迴家了,迴去後多注意休息,切忌拿重物和太勞累。”崔時珍細細的說道,這些她昨天已經跟向陽說過一次了。


    何晴麵露猶豫,似乎是有話要說。


    “怎麽了?”崔時珍輕聲問道。


    何晴苦笑一聲說道:“還真是不湊巧,就在前兩天我的工作崗位分下來了。”


    崔時珍一聽,納悶的問道:“那不是一件好事嗎?怎麽這樣說?”


    何晴搖搖頭說道:“這不是要保胎嗎?向陽昨晚跟我說我這身體不好,要保胎是不是就不能去上班了?”


    崔時珍直接問何晴“給你分的是什麽工作?”


    何晴低頭說道:“托育所大齡孩子們的語文老師。”


    崔時珍的眉頭微微蹙起,在托育所做語文老師,教知識是其次,主要是把孩子們看好了和帶好了,能把孩子送去托育所的家長們,基本都是家裏沒有人帶孩子的,把孩子放在托育所的頭等大事就是把孩子管住了。


    何晴負責的還是大齡的孩子們,那就意味著要付出很多的時間和精力,管著一群大孩子們可不是一件易事。


    尤其是孩子們還小,不懂事,有時候會莽莽撞撞的跑來跑去,等何晴肚子大了再管著一群大齡孩子確實不方便。


    “你跟向陽商量過嗎?”崔時珍輕聲問何晴。


    何晴抬起頭看向崔時珍說道:“商量過,他說尊重我的想法,但我能感覺到他是想讓我以孩子為重,留在家裏保胎的。”


    何晴的語氣裏有著說不出的落寞,她也說不出自己想要向陽說出什麽樣的答案,但明顯向陽已經把選擇權交給她了,隻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好該怎麽做。


    也許向陽說出讓何晴去上班的話,何晴也不一定樂意,那是不是意味著向陽隻想讓媳婦去掙錢,不顧慮媳婦的身體和肚子裏的孩子。


    這個答案,向陽說什麽好像都不太對,主要還得看何晴是怎麽想的。


    崔時珍歎了一口氣直接說道:“根據你的身體情況,這次保胎隻要你謹遵醫囑,按時服藥,大約半個月的樣子胎像就穩定了。”


    “但這份托育所崗位的工作量並不輕鬆,也會麵臨很多意外,將來你的身體素質能不能扛得住這都是未知數,你自己要考慮清楚。”


    崔時珍這話說的很犀利,這也是她作為何晴的主治醫生給予的建議。


    何晴的情況跟大部分的孕婦情況還是不一樣的,比如當初崔時珍懷孕是繼續上班的,她還是懷三個去上班的,但那是崔時珍的工作是能坐著的,麵對的病人都是成年人,她所麵臨的隻是工作量的繁瑣。


    何晴就不一樣了,她麵臨的是一個班的孩子,既然這個崗位分到給她了,她就要帶一個班的孩子,也不可能說因為她懷孕了,就再招一個人跟她一起管理,這也不現實,工作量的繁重也許何晴能扛得住,但她麵臨的是懵懂無知的孩子們,正是貪玩的年紀,孩子們嬉皮打鬧的碰撞都可能會傷到何晴。


    要是其它的孕婦也許也沒什麽,但何晴的身體素質不是很好,已經有過一次先兆流產跡象了,如果再發生胎像不穩的情況,她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就很難說了。


    聽完崔時珍的話,何晴麵露沮喪,她等了那麽久才等到的工作,要她就這樣放棄工作崗位她不甘心,但讓她冒險去上班,她又害怕會失去孩子。


    “說到底,還是我貪心了,我又想要工作,還不想承擔一點風險。”何晴麵露苦笑。


    崔時珍抬手拍了拍何晴的手背說道:“人之常情。”


    如果是她,她肯定也很難做決定,畢竟是第一次做媽媽,怎麽會不愛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不想肚子裏的孩子承擔一點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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