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死之魔女的力量,導致他對於古龍有更強的克製性嗎?”否定惡魔手托著下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在旁白毛蘿莉聞言抿了抿嘴唇,她紅寶石般的眼眸,倒映的是一幅近乎瘋狂的畫麵,一隻隻早已死去的古龍複活過來,向著阿赫塔爾衝去,不過轉瞬間又被斬殺,攜帶著萬死的黑炎倒在阿赫塔爾腳下,化為了燃燒的骨山的一部分。


    而阿赫塔爾便置身於燃燒黑色火焰的骨山上,迎接著骨龍們的挑戰,將前赴後繼的骨龍們斬殺。


    “公主殿下,你和那個男人相處過一段時間。”否定惡魔轉頭,對著白毛蘿莉開口道:


    “你對他的評價是?”


    關於阿赫塔爾的情報,他們早就已經調查過,不過終究不是親自接觸,信息自然會存在著誤差。


    對此,白毛蘿莉微愣了下,與身旁代表優雅的惡魔對視了一眼,她好像與這位惡魔見過麵。


    不過她倒是沒有立即詢問。


    “阿赫塔爾是一個溫柔的好人吧。”她有點言不由衷的說著,讓否定惡魔露出微妙的表情。


    “那個男人是威脅了你嗎?”


    “沒有。”白毛蘿莉輕輕地搖頭,迴想起阿赫塔爾抱住自己,許諾要從地獄中帶出她的靈魂。


    她精致的俏臉浮現溫柔笑容。


    “那個男人內心深處是溫柔的。”


    “……是嗎。”否定惡魔輕輕點頭,把視線投向了戰場,觀察著阿赫塔爾的一舉一動,而在旁的白毛蘿莉見狀,則是輕輕撇過頭,浮現露出些許心虛的神色。


    她確實是被阿赫塔爾威脅過,最初對阿赫塔爾的評價是意圖顛覆世界的陰謀家,也就最近對阿赫塔爾改觀,認為阿赫塔爾也不是一個很壞的男人。


    所以她也不算是說謊。


    而就在此時。


    “啪!”又一個響指聲,天空墜落下一團團的火球,那是有別於現存任何物種的生物,仿佛是由火焰與岩石組成的怪物,落在地上的瞬間,便化為了一個個燃燒火焰的巨人,對著阿赫塔爾發起衝鋒。


    “人工魔物。”否定惡魔給出了迴答,“就像是怪物魔女可以創造不同的怪物,我們自然也可以創造出相應的物種,不過穩定性和繁殖性,卻還是不如怪物魔女那般的有效。”


    他在白毛蘿莉注視下解釋。


    “本質上與煉金師打造人偶沒有區別,他們並沒有什麽繁衍能力,隻是技術與材料堆砌的生物,是為了讓人能在灰燼世界生存,創造出來的理論性生物。”


    “在灰燼世界生存?”白毛蘿莉愣住,她自然是知道灰燼世界的存在,那是書中描述在無盡遙遠未來,諸神黃昏徹底降臨,世界被燃盡的世界。


    然而,那樣的世界怎麽可能有生物存在。


    “隻是理論上的造物。”否定惡魔輕輕搖了搖頭,透過單片眼鏡,望著阿赫塔爾使用著灰燼之火將人工魔物一個個斬殺,在那足以燃盡世界的火焰麵前,被創造出來的人工魔物,紛紛被燃燒成為了灰燼。


    “想要在一無所有的世界生存,就必須要自給自足,還要能夠避開灰燼之主的目光才行。”


    “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吧。”白毛蘿莉給出迴答,在無盡遙遠的未來,灰燼之主是與全知之神…不,可能是超越全知之神的存在。


    想要躲避那樣存在的目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氣氛沉默了下來。


    否定惡魔輕輕搖頭,臉上的表情透露著惆悵,輕語道:“所以才不能夠讓灰燼之主誕生,否則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白毛蘿莉低垂下眼簾,精致的俏臉浮現思索之色,對著否定惡魔問道:“伱想要規避必將到來的諸神黃昏嗎?”


    “誰會想要死呢?”否定惡魔如此迴答,算是承認了他想要規避諸神黃昏必將到來這件事,對於壽命短暫的人類來說,諸神黃昏與他們無關,不過對於壽命看不到盡頭的惡魔來說,諸神黃昏就是切實存在的威脅。


    現在他們可以通過卡bug的方式,規避掉全知之神的追殺和審判,然而諸神黃昏卻是沒有辦法通過卡bug的方式避過。


    “轟!”熾熱的火光爆發,析木抽出刺入人工魔物的光芒之劍,身體在空中翻轉了一圈,劍鋒隨之轉動,一劍劈開了襲來人工魔物的腦袋。


    身體落下,戰鬥隨之結束。


    黑色與赤色的火焰交織,遍布了戰場每一個角落,他甩了甩死之大劍,向著否定惡魔的方向走去,順帶為自己灌了好幾瓶補充魔力的藥劑,確保自己的狀態能盡快恢複。


    後續還有幾場戰鬥打,可不會像現在這樣玩鬧性質。


    “不愧是阿赫塔爾,還真是驚人的戰鬥才能。”否定惡魔鼓掌,望著從火焰中走出的阿赫塔爾,露出讚賞的微笑,“如果你能成為惡魔,想必也會是一個實力不俗的家夥。”


    析木活動了下手腕,問道:“感覺到滿意了嗎?”


    “我倒是無所謂。”否定惡魔露出溫和笑容,轉身開始帶路,對著身後的析木解釋,“不過那群家夥可能就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了。”


    白毛蘿莉吃驚道:“在龍墓不止一個惡魔嗎?”


    “還有魔女存在。”否定惡魔解釋一句,旋即又搖了搖頭,“當然我們也嚴格意義上也不算是惡魔和魔女。”


    “他們都是死人。”析木代替否定惡魔迴答,“是被神明斬殺,靈魂被關入龍墓的存在。”


    “是與神明合作,躲避掉眾神視線吧。”白毛蘿莉反應很快,立即就洞悉了真相。


    對此,析木點了點頭。


    “龍墓在外界,也被譽為神域,可以讓相應的靈魂不入地獄,一直對神明進行侍奉。”


    “所以他們隻要與神明達成合作關係,那他們就可以以假死的方式,把自己的靈魂藏在神域內。”


    而否定惡魔聽著身後兩人的對話,腳步略微地放慢,側頭望著阿赫塔爾冷靜的表情,問道:


    “為什麽你會了解那麽多?”


    “邏輯推理罷了。”析木給出了迴答,“龍墓早就有是眾神神域的說法,那推導出這個事實也不讓人意外。”


    “能立即想到神明與惡魔有合作,可是很違背常識的事情。”否定惡魔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你應該見過惡魔或魔女與神明進行合作吧?”


    析木沒有迴答。


    在旁的白毛蘿莉也撇過頭,她可是親眼看到了死之魔女與謊言女神達成了合作。


    一段時間後。


    穿過布滿龍骨的墓地,三人來到一扇豎立石門前,門口兩側是兩隻體積龐大的古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接下來你們將接觸到龍之帝國最深處的隱秘。”否定惡魔抬手,推開了厚重的石門。


    步入後,一座古老的城堡納入了眼簾,青綠色的藤蔓布滿了牆體,盛開了一朵朵紅色的彼岸花,花中沉眠著一隻隻巨龍的靈魂。


    【宿主,我感覺到魔女的氣息了!】


    突然,耳邊傳出了驚喜的聲音。


    析木扣了扣耳朵,當做沒有聽到,他當然知道城堡內有魔女,不過他對於這群已經死掉的家夥,不是非常的感興趣。


    在神秘之門這款遊戲,衡量一個魔女或是惡魔強不強,不用看他們擁有的能力強不強,主要看他們是不是活著,能夠硬懟眾神不死,隻要能夠活下來的存在。


    那保底也是將能力開發到萬能程度的強者。


    【怎麽沒有迴應,難道是我調整係統麵板又出bug了?】係統開始碎碎念,隨後沉默了下來,應該是繼續去調整係統麵板。


    析木沒有迴應,與否定惡魔一同進入了城堡。


    與外界的古舊不同,內部顯得非常的亂,各種意義不明的煉金道具,還有不知名生命的殘骸擺放的到處都是。


    “大概都算是有用的東西,不過又懶得收拾。”否定惡魔似乎也察覺到白毛蘿莉與阿赫塔爾微妙的眼神,對著兩人進行了解釋,“總之活得久,生活就會顯得湊活。”


    “不能安排仆人來處理嗎?”白毛蘿莉提出了疑問,而否定惡魔聞言卻沉默了下,輕輕搖了搖頭:


    “以前是有管理城堡的仆人,不過後來他們都選擇了下地獄,留下的隻有離別的傷感。”


    “純粹就是他們生活邋遢而已,沒有太多原因。”析木抬手揉了揉白毛蘿莉的腦袋,“他們這種層次的生命,對許多事情都已經不在乎了。”


    白毛蘿莉微微頷首,認可了這個說法。


    以惡魔的能力,想要一個整潔的環境,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能夠如此的混亂,也隻能用他們不在乎來解釋。


    “你好像很了解我們啊?”悅耳的女聲從一旁傳來,析木順著發聲處望去,納入眼簾的是一個半精靈少女。


    她臉上帶著困倦的表情,身穿著白色睡衣鬆鬆垮垮,裸露出部分白皙又細膩的香肩,短裙下的修長雙腿隻有一隻套著白色長筒襪,另一隻腳似乎是忘記穿上。


    氣質慵懶又帶著女性的知性美,在給人不拘小節的同時又給人一種微妙成熟女性的感覺。


    不過可以確認她是一個美人。


    【宿主,她是魔女!】係統激動的聲音又傳出,對著析木催促,【月之魔女,她比死之魔女要好攻略許多!】


    析木:“……”


    “唔,別動。”月之魔女纖手捏著下巴,湊到阿赫塔爾的麵前,與析木對上雙眸。


    隨後提出了一個問題。


    “阿赫塔爾,你更加喜歡魔女,還是喜歡女神?”


    氣氛微妙了起來。


    否定惡魔與白毛蘿莉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在阿赫塔爾臉上,連帶著未知地方都投來了好奇視線。


    這個世界上能同時具備魔女與女神眷顧的男人,到底更加喜歡魔女,還是更加喜歡女神。


    這個問題他們都挺好奇。


    “討論這個沒有意義。”析木選擇了迴避,他不想要迴答這個問題,他非要說更喜歡誰,那肯定是魔女,不過並不是死之魔女,而是他的老師命運魔女。


    誰對他才是最好的,這點他還是很清楚。


    “對我們來說很有意義。”月之魔女打了個哈氣,慵懶的說著,“我們需要確認下你的立場。”


    她歪著頭,銀白色發絲滑過臉頰。


    “萬一你轉頭就跑去報告生命女神,那我們可就會非常的麻煩。”


    “為什麽你們會覺得生命女神不知道你們存在?”析木反問了一句,讓氣氛凝滯了下來。


    “以前不找你們麻煩,隻是因為你們都死了,沒有活著時期的力量和能力,所以也就默許了你們的存在。”


    月之魔女神色似乎並不吃驚,她轉身背對著阿赫塔爾招了招手:“人類,跟我來吧。”


    關於他們的存在,對於高位到一定程度的神明來說,確實不是隱秘,不過由於他們待在龍墓,也失去了巔峰時期的力量,讓眾神對他們的存在默許了下來。


    這既是因為他們的威脅性降低,也是因為眾神需要他們的才能,為了迴避未來必將到來的諸神黃昏。


    “公主殿下,你跟我來吧。”否定惡魔抬手,按住想要跟著阿赫塔爾離開的白毛蘿莉,說道:


    “我需要否定一下你的死亡。”


    “否定我的死亡?”白毛蘿莉轉頭,望向戴著單片眼鏡的否定惡魔,“當初救了我的人,是你嗎?”


    “嗯。”否定惡魔給出了迴答,“當初白龍王帶著你的屍體來到了龍墓,說你的龍生才剛剛開始,不能夠就這樣隨便的結束,讓我們出手延續了你的生命。”


    白毛蘿莉聞言揚起精致俏臉,問出了心中疑惑:“那現在的我算是活著嗎?”


    “這取決於你對生命的定義。”否定惡魔搖了搖頭,“現在你與伊芙琳是否算是一個龍,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給出肯定的答複,隻能說你們有聯係。”


    假設把一個人的身體等比例的分開,隨後與維生的機械進行重組,她們擁有一樣的記憶和習慣,那誰又能界定她們誰才是本體,而放在白毛蘿莉身上這個問題就更加複雜。


    身體與靈魂分離,盡管都擁有著同樣的記憶,可誰又是本體,這個問題就太過於唯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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