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也都是生病死的?”葉北柯想了想,又問。


    “說是生病,但是也很奇怪。”


    小陽歎了口氣:“奶奶從古林迴來就一病不起,我從寨子裏出去縣城找醫生來看,可是都說查不出病因,後來奶奶就開始口吐黑氣……”


    “口吐黑氣?”葉北柯和傅柏霆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嗯,反正就是時不時得翻白眼,吐黑氣,後來,我奶奶就斷氣了……”小陽擦著眼淚說。


    “小陽,節哀。”


    葉北柯伸出手,拍了拍小陽的肩膀。


    小陽擦幹眼淚,整理了一下情緒,又說:“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們做點吃的,今晚要守夜,還得辛苦你們呢。”


    說著,小陽就起身去了廚房。


    “傅柏霆,這青燈古寨發生的事情還真的邪門了,那古林裏不會真的有什麽東西吧?”葉北柯剛才聽小陽說這些的時候,隻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傅柏霆淺淺籲出一口氣:“去古林是不是會中邪,這個不好說,但我們現目前也不能去冒險,還是先幫小陽守靈,看看情況再說。”


    “嗯。”


    葉北柯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放在堂屋裏的棺材。


    總覺得,今晚守靈也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差不多半個小時,小陽從廚房裏端了三碗飯出來,還弄了一些土豆餅。


    “不好意思,奶奶生病後,家裏也沒什麽能招待你們的,我就做了鹽菜脆哨炒飯和土豆餅。”小陽不好意思地說。


    “鹽菜脆哨炒飯?”


    葉北柯端起碗嚐了一口:“這明明就很好吃嘛,很好啦!”


    “謝謝。”小陽聽葉北柯這麽說,總算是釋然了一些,揚起唇角笑了笑。


    葉北柯很給小陽的麵子,吃完了鹽菜脆哨炒飯,又把剩下的幾個土豆餅全部吃完了。


    “好吃,真好吃!”葉北柯放下筷子,有些滿足地往後靠了靠。


    “看你吃得這麽開心,我也很開心。”小陽衝著葉北柯笑了笑,收拾了碗筷就去廚房了。


    葉北柯端起剛才沒喝完的蟲茶喝了一口,放杯子的時候發現傅柏霆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不是,傅柏霆,你盯著我幹什麽?”葉北柯有些奇怪。


    “我就是看有些人,挺像豬的。”傅柏霆冷冷說。


    葉北柯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傅柏霆看著葉北柯不爽的表情,唇角拉出一個小弧度。


    其實,他想說的本不是這些。


    不管是在什麽地方,不管是吃什麽樣的東西,葉北柯總是一副滿足自在的樣子,他竟然有些佩服這樣的葉北柯。


    “你們先去屋裏睡一會兒吧,晚上要守靈可能就睡不了了。”小陽說著,就進臥室去給葉北柯他們鋪床了。


    “這張床以前是我奶奶的,現在我就睡我奶奶的床,你們倆睡我的床吧。”


    小陽在他的床鋪上加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


    “行,謝謝啊。”葉北柯脫了鞋就直接往床上一躺。


    不得不說,青燈古寨這邊的氣候比較潮濕,葉北柯感覺到小陽家的被褥都有些陰濕。


    “傅柏霆,你躺下啊,到晚上可就沒機會睡覺了。”葉北柯往裏挪了挪。


    傅柏霆沒說話,脫了鞋在床上躺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飽了犯困,葉北柯躺上去沒多久就睡著了。


    後來葉北柯是被傅柏霆搖醒的。


    “起床守夜了。”傅柏霆見葉北柯睜了眼,就起身往堂屋那邊去了。


    葉北柯坐起身,看到隔壁床的小陽也不見了,趕緊套上鞋就出了臥室。


    “小陽呢?”葉北柯掃了一眼堂屋,隻有傅柏霆一個人在。


    “小陽去他師父那裏做銀飾了,這是他的工作。”傅柏霆說。


    “大晚上去做銀飾?”葉北柯有些奇怪。


    傅柏霆點點頭:“我也是這麽問他的,他說是因為村寨裏死了好多人,這些天耽擱了,所以等我們來了,他們才好加班。”


    “原來是這樣。”


    葉北柯在沙發上坐下來:“反正我們的工作就是守著小陽奶奶的棺材就好。”


    “我想打開看看。”傅柏霆忽然說。


    “啊?”葉北柯咽了口唾沫:“你……你想打開棺材看看?”


    “小陽走之前我也問過他的,他說為了確保安全是可以打開棺材檢查的,不然他奶奶不翼而飛了。”傅柏霆說。


    葉北柯抬眼看向了堂屋裏那一口手工棺材,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一種陰陰的感覺。


    “行,看看吧。”


    現在還不清楚小陽奶奶到底是怎麽死的,看一看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傅柏霆起身走到了棺材旁邊,將棺材蓋子一點點地挪開了。


    棺材裏躺著一個老婦人,穿著一身深藍色的上麵有彩線刺繡的民族服飾,這服裝看上去很新,感覺是他過世後,小陽給她換上的。


    老婦人的臉異常瘦削,呈現出黑紫色,嘴唇也是烏紫,身上有一股腐爛味道混合著草藥的味道。


    應該是為了壓製屍臭味弄的什麽草藥,要不是這草藥的話,估計這屍體會更難聞。


    但目前來看,小陽奶奶的屍體腐壞程度不高,而且臭味也還能接受,關上蓋子的話,幾乎聞不到。


    “得罪了,奶奶。”


    傅柏霆跟奶奶道了歉,然後,伸手進去檢查了一下奶奶的頭部、手,以及身體的其他的位置。


    “能看出來小陽奶奶是怎麽死的嗎?”葉北柯問。


    “身體上沒有外傷,要說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也不太對,沒有那種病變死亡的特征。”傅柏霆將奶奶的手放迴原位,開口說。


    “所以……小陽奶奶真的是中邪了?”葉北柯皺了皺眉。


    傅柏霆籲了口氣,將棺材合上後,才說:“是不是中邪不好說,但是確實像是接觸過不幹淨的東西,印堂發黑,身上有陰氣。”


    “臥槽……”


    葉北柯知道傅柏霆是專門學過一些陰陽術的,所以他這麽說的話,基本就能確定這個青燈古寨很不幹淨了。


    “反正現在我們的任務是守靈,先看好棺材就是。”


    傅柏霆去廚房洗了個手,就出來和葉北柯坐在沙發上盯著棺材。


    整個上半夜都很平靜,葉北柯在沙發上坐得哈欠連連。


    後麵他撐不住剛要打瞌睡的時候,堂屋裏的棺材卻忽然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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