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噔噔……”


    在川島英夫離開法事會場過了一段時間,突然,一首旋律優美的曲子不知從何響起,傳入了在大廳中的眾人耳中。


    “啊!!”


    “這,這首曲子是?”


    在聽到這個略微有些熟悉的曲子旋律後,黑岩村長瞬間臉色大變。


    因為,這樣的旋律,在兩年前,他曾經聽過。


    而那一次,是龜山勇這個他曾經的同夥,長坐在鋼琴前彈的,琴聲剛落,便領了便當,死掉了!


    至於西本健,更是渾身顫抖個不停,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自從兩年前龜山勇突然心髒病死,他就開始寢食難安。


    因為,對於龜山勇這個同夥,他還是了解的,他不覺得以對方的性格,會在外出的時候身上不帶藥物,也不覺得對方會在大半夜的時候,前往空無一人的公事館,更不覺得對方會彈奏月光這個麻生圭二死時彈奏的樂曲,偏偏,這些對方不會做,也不該做的事情,那一天,對方全做了。


    這顯然很不對勁!


    所以,他嚴重懷疑,麻生圭二並沒有死,對方還活著!


    眼下,在舉辦龜山勇的逝世兩周年忌的法事會場,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居然又聽到了這個熟悉的曲子,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不能讓他不恐懼。


    西本健現在心裏隻剩一個念頭,那就是,麻生圭二迴來找他們報仇了!


    事實上,不隻是他們兩個,由這陣熟悉的聯想到了死去多年的龜山勇和麻生圭二,還有在場的其他人。


    一時之間,恐慌的氣氛在大廳中彌漫了開來。


    ……


    “這是?月光?誰在彈月光?等等聲音的來源好像是來自……鋼琴房?糟了!”


    另一邊,等候室裏的毛利小五郎等人也是聽到了這陣旋律優美的曲子。


    在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柯南先是微微一愣,繼而瞳孔猛地一縮,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然後下一刻,如一支離弦的箭般飛奔向了聲音的源頭,那間放有“詛咒鋼琴”的鋼琴房。


    “柯南,柯南……”


    “喂,臭小鬼,站住,停下來!”


    看到柯南奔向鋼琴房,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還有白夜對視了一眼,連忙追了過去。


    在他來到鋼琴房前樓道的時候,那間放置了鋼琴的房間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人,顯然他們都是被那一首月光吸引來的。


    不過這些人都隻是站在通道內,卻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去推開門查看一下。


    顯然,是心有忌憚。


    但柯南卻是顧不上那麽多,直接一把推開了房門。


    “喂,小朋友!”


    見狀,眾人大驚失色。


    “啊!!!!”


    不過還沒等他們從放置有被詛咒的鋼琴的房間被人推開這件事情中迴過神來,下一刻,房間內的畫麵就映入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一時之間,大量的尖叫聲響起,甚至都瞬間在短時間之內,將《月光》的旋律所覆蓋了。


    隻見,房間正中間那台被詛咒的鋼琴旁邊,一個男人正坐在凳子上,身子卻整個趴在了鋼琴上麵,一條胳膊直直地垂下,一動不動的……


    “啊……”


    “這……”


    “那是,那好像是川島先生。”


    “有點像。”


    “川島先生,他為什麽一動不動的趴在鋼琴上,他該不會是……”


    ……


    “怎麽迴事?發生了什麽?”


    鋼琴聲,再加上驚唿聲,正在給前任村長做法事的人也被驚動了,一個個從房間跑了過來。


    衝在最前邊的是個又矮又胖的男人,滿臉的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善茬,赫然正是月影島的現任村長黑岩辰次。


    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正是他的女兒黑岩令子,以及黑岩令子的未婚夫,村沢周一。


    在幾人的身旁,淺井成實也跟著跑了過來。


    “你自己過來看吧。”毛利小五郎一閃身,讓開了位置。


    “川島?”


    看著房間中央的那個男子,黑岩辰次瞳孔猛地一縮。


    此時的川島英夫,早已沒有剛剛在法事會場時那神氣的樣子,頭上流著鮮血,趴在鋼琴之上,眼神中充滿著揮散不去的害怕驚恐。


    這一幕詭異的畫麵,實在是讓人恐懼與不安。


    走到川島英夫的身邊,毛利小五郎抬起手摸向了他的脖子。


    冰冰的,涼涼的,沒有任何的跳動。


    顯然,川島英夫已經不行了。


    毛利小五郎迴過頭,歎了口氣,說道:“很遺憾,他已經死了。”


    “什麽?已經死了?”


    “怎麽會?”


    眾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要知道,在不久前,川島英夫還在法事會場說話,結果就出來一會兒的工夫,人沒了?


    “嗯。”毛利小五郎點點頭,轉身對站在身邊的毛利蘭說道,“小蘭,你去把警察叫過來。”


    “哦。”毛利蘭輕輕的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毛利小五郎氣勢十足的大喊了一聲,“警察來之前,所有人都不能離開。”


    邊說著,毛利小五郎把目光落在了淺井成實身上。


    因為對方是在場唯一的醫生。


    “成實小姐……”


    “接下來,驗屍的工作,就麻煩你了。”


    “好的。”


    淺井成實應了一聲,快步跑到了死去的川島英夫身邊,認認真真地檢查了起來。


    “是詛咒啊,”平田和明一臉恐懼的看著房間中央的那台鋼琴,突然抱著頭大喊了起來,“這個就是那部鋼琴的詛咒。”


    “這肯定是那台被詛咒的鋼琴又開始害人了。”


    “兩年前,龜山先生不就是這麽死的嗎?”


    詛咒?


    周圍的人在聽到他所說的話後,也都下意識地離鋼琴遠了一步。


    “詛咒?哪有什麽詛咒,簡直胡說八道!”


    看著引起了一片騷動的平田和明,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他在進來房間後不久,就注意到了,在鋼琴的下麵,放置了一台錄音機。而縈繞在房間裏的鋼琴聲,就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這樣想著,他彎下腰,在鋼琴下麵拿出了一個正在播放《月光》的收音機,“好好看一下,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詛咒!”


    邊說著,他伸手按下了關閉鍵,下一刻,美妙的鋼琴聲瞬間戛然而止。


    “所謂的詛咒,不過是你們自己嚇自己罷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頓了一下,然後對於這一起殺人事件做出了判斷,“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一件有預謀的殺人案件,犯人就是因為你們相信詛咒,才利用這個所謂的詛咒來殺人的。”


    “殺人事件?”


    “我明白了,叔叔所收到的那封信上寫著的‘影子消逝’其實早早說明了這一切,這不是委托信,而是一封殺人預告信!”


    在這一瞬間,柯南好像明白了那封“委托信”的真正目的。


    “一封預告了在月圓的夜晚,這個月影島上就會有人死亡的的預告信,混蛋,若是我早一步知道,川島英夫先生就不會死了。”


    想到這裏,柯南氣憤地拍著邊上的牆壁。


    在他看來,若是自己能早點看出來那封信中的意思,川島英夫說不定就不會死去了。


    隻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毛利小五郎大膽的做出了猜測,“這樣看來,兩年前麻生圭二與前任村長龜山先生的死,恐怕也有問題,很可能也是被人謀害的!而現在,犯人又開始殺人了。”


    “殺……殺人?”


    平田和明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某種程度上,這比所謂的詛咒,更讓人害怕了好不好。


    “喂喂……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了好嗎?”


    聽到這話,村沢周一有些忍不住了,“還有,你這個人呐,到底是誰啊?”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毛利小五郎嘴角噙著笑,做著自我介紹,“我嗎?鄙人就是從東京來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你聽說過嗎?”


    “我記得毛利小五郎是一個太空飛行員呐??”


    “不是,你記錯了,毛利小五郎明明是一個偵探的男主角好不好。他經常出現在推理裏邊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明智吧?”


    “額,如果那個人是明智的話,那毛利小五郎又是誰?”


    在旁的一眾居民在聽到毛利小五郎這個名字後,在經過一番深思和討論後,都表示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那是誰?


    抱歉,沒聽過!


    “不知道啊!”


    聽著眾人的討論,毛利小五郎異常尷尬。


    居然連他這個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都沒有聽說過,這群家夥,還真是孤陋寡聞啊!


    而且,居然還把他和太空飛行員以及明智小五郎給弄混了。


    果然,從一開始,他就對這個島,還有島上的人們,喜歡不上來啊!


    村沢周一一陣恍然,“原來你是個偵探啊,但是,你怎麽肯定這是個殺人事件?”


    這麽多人都不認識的偵探,估計是一個不怎麽出名的三流偵探吧!


    怎麽肯定?


    毛利小五郎低頭看了看地板上的不明痕跡,以及剛剛才被他從鋼琴下麵取出來的錄音機。


    這麽明顯的他殺現場,還有人問他怎麽確定的?


    這人智商,是不是有問題啊?


    “不是他殺?”


    毛利小五郎一臉的無語,“難不成還能是自殺?”


    “為什麽不可能?”村沢周一卻是振振有詞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使用毒藥的話,完全有可能!”


    “毒藥,的確是可以幫人自殺,但是毒藥這種東西,會使人非常的痛苦,人在臨死之前肯定會亂撓亂抓的,口中也會有白色分泌物流出,但是川島先生的身上卻隻有水跡。”


    輕瞥了一眼還在那裏振振有詞的村沢周一,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還有這地上的痕跡你又該怎麽解釋?總不能是川島先生為了把自殺偽裝成他人謀殺才故意弄出來的吧?你覺得這種事情可能性大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等村沢周一迴話,毛利小五郎冷笑了一聲,“還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村子馬上就要進行下一任村長的選舉了,而川島先生,好像正是下一任村長最有利的競爭者。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他會有可能自殺嗎?”


    要說川島英夫在競選下一任村長的時候,支持率太低,低到都讓人不忍目睹,那或許,失望之下,他會有自殺的想法。


    但問題的關鍵是,川島英夫的支持率在所有競選者中,占據優先,完全碾壓其他的競選者,甚至,距離村長之位,隻有一步之遙。


    他實在是不覺得,在距離村長之位,隻有一步之遙的情況下,川島英夫會選擇自殺!


    “這……”


    村沢周一啞口無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別人會怎麽做他不知道,反正換做是他,如果處於這樣關鍵的時候,那他是肯定不會選擇自殺的。


    畢竟,馬上就要成為一村之長,帶領全家邁入更高的階層了,誰會在這種時候想不開自殺啊!


    隻不過,要讓他就這樣向毛利小五郎這樣一個名不經傳的私家偵探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又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我覺得川島先生應該不是自殺。”


    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已經大致驗好了川島英夫死亡情況的淺井成實站起身來,“根據我的推論,川島先生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十分鍾到一個小時之前。至於死亡原因,如果我判斷沒有錯的話,是窒息。”


    “我想川島先生應該是被溺死在海裏的。試問,一個溺死在海裏的人,無緣無故的,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至於這個帶他過來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這一起殺人事件的兇手!”


    說到這裏的時候,淺井成實頓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換句話說,川島先生出現在這裏,是被他人帶過來的!”


    毛利小五郎皺了皺眉頭,問道,“他是溺死的?這一點可以確定嗎?”


    “不能,”淺井成實微微搖搖頭,“如果想要百分百確定的話,那就必須要對川島先生他的屍體進行解剖。不解剖看看的話,我沒有辦法下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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