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朝夕的這話,沈念白又朝著四周多看了兩眼,還是沒有發覺什麽奇怪的地方。


    但是她都這麽說了,那必定是真的。


    四個人又繼續朝著前麵走,時不時的,也會停下來看看畫作。


    “你們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這是沈念白感覺到詫異的地方。


    顧朝夕側頭看了她一眼,勾著唇笑笑,眼裏有點兒涼薄:“如果你能有幸在這個位麵活下去,以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麽是這樣的狀態了。”


    說完,好像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對,又補充了一下。


    “可能我說話不太好聽,但我講的是事實,抱歉。”


    沈念白搖了搖頭,並沒有覺得剛剛顧朝夕的話冒犯到自己,反而,很真實。


    在得知這是一場無限循環一般的境地時,沈念白心裏就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就像是閘刀已經懸在自己的頭上了,至於什麽時候落下來,還是個未知數,但人心裏,總是時刻惶恐著的。


    “往樓上去看看吧。”裴宴拉著她的手輕扯了一下,示意往樓上走。


    顧朝夕轉頭,跟著一起往樓梯上麵去,沈念白和張清雅立刻跟上。


    三樓的一些作品,和二樓的本質區別其實不是很大。


    她已經開始沒怎麽關注那些畫作了,反而是這裏出現的人。


    大部人都是觀賞一下畫作,隨後就瀏覽到下一副去了。


    偶爾有一些坐在位置上休息的,也能看的出來是結夥搭伴來的,並不是自己一個人。


    而且從形態和行為上來看,不像是充滿了悲憫感的,也不像是那種大畫家的子女。


    看樣子三樓是沒什麽收獲了。


    他們準備往四樓去的時候,才在樓梯的位置碰到另外四個人。


    沈堯朝著三樓的展廳望了一眼,已經明白什麽了:“三樓沒什麽結果?”


    “目前沒發現吧,有兩個展廳是關著的,鎖著門進不去。”顧朝夕說著,抬頭朝著四樓的方向看去。


    三樓其中的兩個展廳鎖著門,她嚐試過伸手去推,但是打不開,看樣子是需要鑰匙的。


    沈堯點了點頭,既然三樓他們已經看過一遍了,也沒有必要繼續挨著。


    索性,就開始往樓上走。


    冷不丁的,有人從樓上急匆匆地拐彎下來,就這麽和沈堯撞在了一起。


    那人有些慌亂,低著頭道了歉,立刻又快步朝著樓下去了。


    顧朝夕順著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看過去,皺了皺眉頭,他身上有一種,木頭的味道。


    很奇怪。


    轉頭的時候,裴宴也在看,目光落下來到她身上,見她表情似疑惑,好像也是發現了一樣的問題。


    “身上的味道很奇怪。”


    她說完,裴宴點了點頭,的確。


    羅宇看這兩人十分默契點頭的樣子,蹙了蹙眉頭,迴憶剛剛撞到沈堯的那個男人。


    一件黑色的棉布外套,頭發亂糟糟的,有點兒想泰迪,臉上的表情看著很沮喪。


    他的袖口並不是很安靜,沾著點兒碎屑,具體是什麽東西不知道。


    走路的時候很著急,下樓去的時候右手扶著樓梯,左手揣在身前捏著拳頭。


    “那個男人有什麽問題嗎?”


    裴宴看了他一眼,抬步往樓上去:“不確定,隻是身上有木屑味。”


    結合袖口的碎屑,很可能從事的是相關的工作,比如木工之類的,也或者是木雕?


    “先上去看看吧。”


    她拍了一下裴宴的肩膀,往著樓上走。


    四樓的一共四個展廳,其中兩個很大,還有兩個的麵積,集合樓下的來說的話應該算小的,不過這兩個的門都是關著的,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顧朝夕的目光掃了一圈,在一副畫作上停了下來。


    倒不是這副畫作多麽的驚為天人,而是站在畫作前麵的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蕾絲裙,雙手交疊握在身前,眼睛一直盯著麵前的畫。


    她的頭發挺長的,編成一個麻花辮在身後,發尾的位置紮著一朵花。


    看起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女生。


    不過,她身邊站著的另外一個人看上去更像是這個美術館的工作人員,正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


    裴宴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有一瞬間的愣神,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朝著那邊走過去。


    女生有點兒發呆似的盯著前麵的畫,旁邊的工作人員有些無奈:“這個真的不能賣,人家畫家隻是放在這裏展覽的。”


    顧朝夕朝著畫看過去,有點沉默。


    這副畫通篇都是用藍色渲染出來的,中間的星星點點就好像是反光的太陽,又像是淺灘上的白色貝殼。


    更遠一些的地方,像是和藍天接壤了。


    天際邊上,隻有一塊白帆,在喻示著有船從很遠的地方過來。


    靠近畫框下邊的位置,海水的顏色越來越淡,但是又沉著一股灰氣。


    整幅畫看上去好像充滿了美好,但是又有點兒壓抑。


    深藍色海水的位置,風平浪靜,但總覺得有什麽會從海底湧上來,帶著一點兒未知的危險。


    畫框的底下,是對於這副畫的標注。


    這幅畫的名字,叫做《破浪》。


    看上去,貌似和這幅畫沒有什麽關聯吧,畢竟整幅畫連一點兒浪花都不曾有。


    “為什麽喜歡這幅畫?”顧朝夕站在女生的身邊,隻是看著畫,但問的人卻是她。


    那個工作人員愣了一下,像是要和顧朝夕解釋什麽,但是女生卻動了動,轉頭看向顧朝夕。


    “明明充滿了絕望,可陽光還是肆無忌憚的撒在上麵,就好像總能破除絕境看到希望。”


    “你說的對。”顧朝夕點頭。


    陽光總是毫不吝嗇的灑下來,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怎麽不算是一種希望呢。


    看樣子,她不是這個位麵最主要的那個主人公吧。


    不過,說不定也是這個位麵的一環呢?


    顧朝夕垂眸,又問她:“剛剛上樓的時候,不小心被一位先生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木屑的味道,你認識他嗎?”


    女生歪了歪頭,在思考著,隨後迴答:“你是說杜宇照吧,他是做木雕的,在我們這裏很有名。”


    “你和他很熟嗎?”


    “算不上,不過我偶爾去他的店裏學習木雕。”


    “這樣啊,謝謝你啊。”顧朝夕笑了笑,轉身朝著旁邊別的畫走去。


    女生看了她一眼,又收迴目光,繼續看著麵前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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