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從上麵下來,光線都是明亮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果然全是沾的灰,必須迴去洗手。


    還有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因為爬桌子的時候沒注意,現在前前後後都有灰,也得洗了。


    想著,顧朝夕就準備往樓下走。


    周佑佑卻突然開了口:“顧朝夕。”


    “怎麽了?”


    見她迴了頭來,周佑佑反而有些猶豫了。


    想了想,她又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點零星的笑意。


    “沒事,你注意安全。”


    “哦。”雖然覺得周佑佑哪裏怪怪的,但是顧朝夕又說不上來。


    不過既然她自己不願意說,那她問了也沒什麽意義。


    荊嶠見她終於要下樓了,表情終於輕鬆起來,跟著顧朝夕一起往樓下走。


    到四樓的時候,卻見裴宴正站在她的房門口,似乎正準備往外走。


    側頭看見她和荊嶠一起迴來,隻是撇了一眼荊嶠,視線就落迴到她的身上來。


    “剛剛沒找到你,去哪裏了?”


    “我去頂樓看了看,不過沒有出去。”


    她說著,見裴宴讓出位置來,自己走進了房間。


    裴宴跟著進來,順手就將門給拉上了,一點兒沒給外麵的荊嶠機會。


    但他又膽怯裴宴,隻好可憐兮兮地蹲在走廊。


    顧朝夕見他進來了,朝著床頭櫃指了指:“阿宴,幫我拿一套衣服,我去換了。”


    她的手還沒洗呢,不太適合去拿東西。


    裴宴聽話地拿了一套病號服,把抽屜合上。


    兩人再次出來的時候,荊嶠就是這樣蹲在對麵的牆邊。


    聽到聲音,他抬頭來看了一眼,而後被裴宴瞪了一眼,又收迴了要起身的動作。


    顧朝夕倒是沒在意,朝著洗手池那邊走去。


    每晚的洗漱基本都是在那邊,那邊有幾間公共的浴室。


    不過她可沒想著這個時間點洗澡,隻是洗了手,又拿著裴宴手裏的衣服換掉。


    至於髒掉的這一身,她找了個盆,接了水,隨手扔在了裏麵。


    做完這些,裴宴才有空來問她。


    “怎麽想著去查看樓頂了?”


    “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麽?”她笑著,和裴宴並肩往房間那邊走。


    “什麽?”


    裴宴心裏雖然覺得,可能是觀察者的蹤跡,但是觀察者被發現的話就會立刻撤離,他們也得不到什麽其他的東西。


    顧朝夕笑笑:“一個帳篷,裏麵還有一些記錄的紙頁。”


    “不過,我沒辦法上去樓頂,所以,我把樓頂的門又關上了。”


    “那扇門本來是鎖著的,是被我踹開的,說實話,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觸犯了規則。”


    也許規則有滯後性也說不準的,不是嗎?


    顧朝夕是這樣想的,裴宴卻抬手輕輕地在她身後拍了拍。


    “別擔心,朝夕,我們會一起麵對的。”


    雖然在樓頂發現了類似觀察者的蹤跡,但是並不能確認一定是觀察者。


    萬一,那隻是他放出來的迷惑玩家的東呢?


    畢竟他們沒辦法知道,觀察者之間會不會互通信息,如果他們之間有自己的聯絡,那麽上次蕭賀川的事情,一定引起了他們的警覺。


    不過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這個療養院的真相。


    “對了,今天來的新病人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她轉頭問裴宴。


    說起這個,裴宴的表情認真了許多。


    “如果是我們這一層的話,目前看來是沒什麽特別的。”


    他吃完飯上樓來的時候,就直奔那幾個新病患的房間了,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他們和其他的病人一樣,隻是在做著固定的事情,並沒有被觸發任何類似自主行為。


    裴宴的猜測,這一層已經有荊嶠和顧朝夕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更何況顧朝夕和他在位麵還是兄妹。


    所以,這一層應該不會再出現別的異常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保證的。


    現在更需要注意的,大概是周佑佑和周則的那一層。


    而且關於困擾到周佑佑的那個夢魘,他們現在也還沒有想到什麽辦法,隻能靠周佑佑自己扛過去。


    周則又是個新人,隻能讓沈堯多注意三樓的情況了。


    而此時,身在二樓的秦微,正跟在荊麗的身後。


    荊麗今天也穿著紅裙子,她看上去似乎非常喜歡這一身衣服。


    “麗麗,你要去哪裏啊?”


    她跟在後麵問著,荊麗沒有迴頭,臉上倒是帶著笑。


    “跳舞,我想跳舞。”


    她臉上除了笑意,沒有什麽別的情緒冒出來,看起來真的隻是為了跳舞。


    兩人慢悠悠來到一樓。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天氣有些熱,院子裏的人並不怎麽多。


    荊麗走到槐樹下,抬手輕輕地扶在樹幹上麵。


    她好像有些悵然,抬手朝著槐樹茂密的枝葉看過去。


    “蔓蔓,你知道嗎,以前的時候,這顆槐樹還沒有這樣大的。”


    “你以前見過這顆槐樹嗎?”


    秦微偏了偏頭去看她,她的眼神似乎在看槐樹,又好像在看很遙遠的東西。


    她的手按在槐樹的枝幹上,好一會兒才把手放了下來。


    “當然,我小時候也在這顆槐樹下麵跳舞。”


    荊麗說著,朝著長椅走去。


    長椅上沒人,她坐下來,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裙擺。


    秦微走到她旁邊,跟著一起坐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荊麗到底在想些什麽,但是秦微還是問出來。


    “麗麗,你可以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當然可以啊。”她笑著點頭,一隻手撚著垂落在地的裙擺,將它撩上來按在了膝蓋上。


    荊麗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舞鞋。


    那也是羅照言特許她穿的,秦微想,羅照言在這家療養院到底是什麽樣的地位和身份呢?


    隨著荊麗緩緩地開口,她小時候的經曆也逐漸地被描述出來。


    最初的時候,荊麗並沒有去學習舞蹈。


    那時候,她的父親認為,小女孩隻需要教的知道禮義廉恥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去學習其他的東西。


    直到有一次,家附近的位置來了一個草台班子。


    這個草台班子雖然看上去並沒有那麽專業,但是他們的演出不收錢,隻是誰覺得好,上去打賞就可以了。


    那時候,荊麗也被父親抱著,去看過幾次草台班子的演出。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父親發現,荊麗總是會跟著台上的人一起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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