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計是不做掌門的。”丁古固起身坐立床沿,淡淡道。


    餘七望了望薑一山,尷尬道:“薑師弟可否迴避一下,我有些事情與固兒講。”


    “好,這樣,古固有空來小巫峰做客,我先迴小巫峰了。”薑一山擺了擺手,往外走去。


    “恩。”


    待薑一山走後,餘七道:“這是掌教之位,固兒,你難道真的不想?”


    “不想。”


    兩人皆是沉默。


    餘七思量了半天,還想說什麽,這時又感覺到了有人來了,當下止住了話語。


    過了一會兒,果然就見武亦三人來到了房門前,武山卻是沒有進來,停留門前。


    丁古固見其如此,也是明白自己叢林之那番話有些過了,示好道:“三師兄近來可好?”


    “還,還好。”武山喉結滾動,顯得有些尷尬,支支吾吾道。


    見武亦三人有些尷尬,丁古固微笑道:“這樣便是好了,有什麽事情麽?”


    “來看看你啊,還有便是三派弟子就來生的路上了,師弟要提前做好準備了啊。”武亦說罷,見丁古固點點了,繼而道:“那我們先走了,迴頭再來看你。”


    “你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恐怕他日後當上了掌門,身份不同之後,都看不上我們這群廢物了。”武鄂說罷,轉身就走。


    “那個,師弟千萬不要放心上,二師兄為人是這般,嗬嗬。”武亦尷尬解釋。


    “……大師兄!那個,不管今後如何,你們仍然是我的朋友。”丁古固喚住了武亦,解釋道。


    “恩,我們也一直當你是朋友,先走了。”


    丁古固又點了點頭,待三人走後,望了望餘七,道:“為什麽總得爭出個第一呢,這和和氣氣的,不是很好麽?”


    餘七坐床邊雙手蓋膝,拂塵放一邊。放下架子了,卻是一點也沒有往日的威嚴之象,接過話,道:“是啊,如今妖魔肆起,三大正道門派確實應該同仇敵愾。不過,這三派比鬥,卻是暗地決定三派地位的一種方式。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生派隱隱占先機,所以,天下正道都以生為,尊生號令。也因此,我們門派名聲漸漸好了起來。這尋求修煉的人,誰人不喜歡第一門派?當是喜歡的,當然也是願意去第一的門派,所以這外麵的年輕弟子都仰慕生之名,皆是想投入生門下,並且以投入生派為榮。而生門下隻收資質好的弟子,其他不好的就去了其他兩閣,這就造成了一個好的循環。所以,這三派比鬥就是要告訴世人,生培養的弟子比其他門派要強,維護門派名譽。”


    “固兒,能說說為何不願做這掌門嗎?”


    丁古固微微一笑,道:“若是沒有出島,定是不想的。出了島後,遇到一些事情之後,便有些想尋求力量了,有了實力,便能庇佑至親之人,當時好不過了。但是現一點都不想了,一方麵是聽得外公與母親的事情,一方麵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體悟到這世間什麽才是重要的。我心重要的,便是與至親之人一起了。我不願想外公一般,整天為了天下之事終日奔波,到頭來後悔一生。”


    “固兒,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才是一個好男兒該做的。你得了聖尊的傳承,便是有一種責任了。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聖尊推演三年,現預言天下將要大亂,正邪必定麵臨一場惡戰。而你卻不做這掌教,你這般,雖然修得己身,顧了自我小家,卻放天下大任於不顧,這是極自私的表現了!”餘七言語間滿是激動,見丁古固不語,繼而和顏悅色道:“從你母親寄來的信,我已然知道,你從小癡迷陣法,向往天下四大絕景,生性淡泊,這也是很好。不過,現不同,不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參加完了這次三派比鬥,好嗎?”


    “這派鬥,我有能力,也是願意出一份力的。”丁古固頓了頓語氣,道:“外公,你看我現是否有能力?我現感覺血脈之已經沒有了絲毫靈力,也凝聚吸收不了靈力……”


    丁古固感覺自己沒有了靈力,先是心吃了一驚,以為是什麽後遺症,接著又試著從乾坤戒取出一塊靈力,意圖吸靈力於掌,卻是沒有絲毫靈力流動進入體內,那快靈石沒有變化絲毫,當下疑惑不解。


    什麽


    餘七吃了一驚,捏住丁古固手脈,道:“我初探查的時候,本以為你是消耗過了。沒想到……不如,你再試試看?”


    見丁古固手掌凝出了冷汗,仍是沒有半絲靈力反應,餘七歎了一口氣,道:“沒有靈力,真是奇怪……你是不是有什麽寶物懷身上?”


    丁古固搖搖頭。


    “這怎麽可能……匪夷所思……對了,固兒,天青海閣那位老者與你又是什麽關係?他為什麽和你一起,這與你靈力消失有關係嗎?”餘七問道。


    丁古固當下把事情原委交代了一遍。


    餘七聽到複生青龍,淡淡的笑了笑,待聽到流刃玄珠大吃了一驚,急忙道:“這流刃玄珠他有沒有說哪裏?”


    “沒有,隻說他能找到,沒有告訴我。”


    “說複生青龍神獸,著實癡心妄想……不過,有了玄珠的話,決計可行了……天地之間唯一的一件神器,令所有修真者瘋狂的至寶啊……”餘七感歎道。


    餘七思量獨自半響,又歎了一口氣,道:“固兒,你雖是靈力消失,不過也不用擔心,修養幾日,那靈力或許會恢複也說不定,這次三派會武,我們必須奪得第一才是,這樣生名聲才得以保全,生名譽維護這麽多年,若是突然被他人奪去,隻怕就要走向沒落的開始了。錦東還昏迷之,不能參加,這樣一來,僅有的兩個奇子,三對二,我們勝算就不大了,隻能盼你早日恢複了實力了……”


    說至此處,餘七言語便有些顫抖,停頓了下來。


    丁古固一料想,這外公有些激動,或是看到魏錦東昏迷與韋書叛變,悲從心生罷了。


    ……


    春之一季,纏綿如雨,雨過之後,常常天晴。


    是日,天色陰霾,但風輕雲淡,丁古固昏迷了幾天,身體也是有些酸楚,見得天氣清朗,便出來走上一走,也是想散散心。


    一邊走著,一邊便有弟子不斷從身邊走過,這些弟子大多向丁古固行禮,神情恭敬,卻不說話。待走過丁古固身邊後,卻又遠處小聲議論著什麽。


    丁古固正低頭獨自思量的時候,自丁古固正前方走來一個身影,當下擋住了丁古固的去路。


    丁古固抬頭一看,卻是吳凡。吳凡微笑道:“我有話和你說,方便跟我來嗎?”


    丁古固見得其如此客氣,心一訝,道:“沒什麽秘密的話,你就這裏說。”


    吳凡轉頭望了四周,見隻有幾個弟子,深吸了一口氣,道:“雖然魏師兄不是你擊敗的,但是,你卻那妖魔手下走過一迴,並且絲毫未傷。我知道,你的陣法與那個道術很是奇妙,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這麽簡單,定是留有手牌。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強?”


    “我不過拒之境界而已,普通的很,當初靠的是傾城之劍的功用,才勉強那妖類手下存活。想必,你已經看到了,近門派之靈力充裕了,那便是傾城劍歸了陣眼。”丁古固說的一點都不假,可吳凡卻不是完全相信。


    吳凡苦笑一聲,道:“我早知道了,我還知道你是丁前輩之子……丁原前輩豪氣萬丈,他培養出了你這般的妖孽確實屬於正常。不過,近日都傳言,說你是生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是第五大奇子。我一直努力,想成為生奇子之一,得到門的肯定,魏師兄一直是我的榜樣,直到你來了,我才現我的想法很是幼稚的,原來天外有天。我隻想知道,我與你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這有什麽意義?實力不能說明什麽,就算你強過我一萬倍,如果你不懷仁義之心,不造福天下,那與廢物有什麽兩樣?如果有第三次正邪大戰,我想,你該入戰場,如果你殺的妖魔比我多,那你便是強過我了。距離長遠,不道行深淺,仁德。”丁古固說罷,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便走。


    “接招。”吳凡見丁古固要走,也不思,當下手折扇輕輕一揚。


    唿――


    上道風刃空上下飛轉,顯得毫無規律,卻目標一致,朝丁古固急速唿嘯而來。


    丁古固暗叫了聲不好,此時,“凝靈聚陣”,布陣已經晚了,當下隻得急速揚起兩個袍袖,兩道“落靈符”應袖而出,一個黑色圓球懸浮身前的空。


    黑色圓球空外圓,當下旋轉不休,出一股吸扯之力。


    嗖嗖――


    上道風刃激射而來,被旋轉的黑色圓球吸扯,相繼落於地下。


    雖然大多數風刃都被吸引落於地下,但是幾道處於高處的風刃還是劃過一道弧線,垂直朝丁古固飛來,堪堪避過了麵門,斬了丁古固胸膛之上。


    疼,麻木的疼,丁古固感覺自己仿佛沒有了知覺。


    吳凡見丁古固出手,本還想補上幾招,卻見丁古固應刃而倒,胸口血肉橫飛,竟然受傷,當下詫異不已,呆落原地,望著自己的一雙手,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且說丁古固聚集不了了靈力,雖然餘七解釋不出這是怎麽迴事,可都知道其原因絕不會是不見了這麽簡單。此時,被吳凡輕鬆擊,本來是沒有事的,但是現其本身還有些虛弱,又沒有靈力護身,這下血脈受得衝擊,不單單是身體受傷,直接就被震得頭暈目眩,滿眼金星,昏死了過去。


    “原來是個廢物。”一個不遠處觀望的弟子不屑道。


    “竟然受傷了……怎麽可能……那日與師兄後山叢林之時,他還異常厲害……我勸你還是不要胡言亂語了,我們快去稟報師傅。”


    言畢,兩個看好戲的弟子也是想到,如果丁古固突然爆,對自己痛下殺手,那後果不堪設想,當下連滾帶爬,急忙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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