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朱鼎紅芒與傾城劍激的金光相遇,紅芒瞬間便暗淡下來,朱鼎當下被擊得一震,朝憂相使急飛而來。


    憂相使當下一個迴旋踢,左腳撐地,右腳撐鼎,以擋住朱鼎衝擊的餘勁,才一接觸,全身就被朱鼎帶得身體不斷震蕩。


    這傾城劍太過霸道,本身是玄級道器,品質就非同一般,此時,劍與大陣相輔相成,又有攻擊口訣加持,出了其真正威力。激射的金光對於朱鼎的衝擊之力過大,剛一接觸,朱鼎的赤芒就金光被壓製得不能動彈,隻能利用本體鼎身作格擋之用。


    那憂相使以腳撐鼎,用全身之力支撐著,還是被推得直往後麵滑去。


    那草葉苔蘚布滿的地麵被其左腳劃過一道長長的痕跡,露出清的泥土,憂相使那撐地的左腳靴子邊緣,則急速堆起了厚厚的泥土。


    而那帶著鬥笠,那被憂相使稱之為“玉”的男子,看情況不對,機變異常,早已退至遠處。


    後滑了約有三十丈,這時,憂相使感受到鼎上傳來的殺戮之意,心神一震,漸漸有些力不從心。顯然被殺戮之氣傷到了元神,又不敢直接觸碰鼎身,當下轉成雙手禦氣,隔空支撐著旋轉的朱鼎抵禦劍氣,還是向後滑去。


    咯,咯――


    憂相使漸漸止住了後退的身勢,卻聽到咯噔響聲不斷。


    正是那朱鼎與傾城劍金色劍氣相交的鼎身處不斷下凹,鼎身將要破裂!


    丁古固所的生護山大陣,濃鬱的靈氣牽動天地。靈氣洶湧澎湃而下,隻怕已經引起了門長老的注意,那靈氣被牽引下來,便隨陣運行,自動轉化入劍,增加其後續之力。


    片刻,又有一道金色劍氣蘊量,隻等第一道散去,馬上就要激出來,丁古固當下,是直要把憂相使當場擊殺!


    憂相使見丁古固的那第二道劍氣已經快要蘊量成型,憂傷的神色添幾分憂傷,望著朱鼎眼含有些不舍,這會兒,卻也無可奈何,隻歎了一口氣,當下雙手一震,念著莫名的道決,其渾厚靈力催動之下,鼎身赤芒大盛,那赤芒逼得金色劍氣稍稍一頓,此時,時空仿佛靜止了一般。那道金色劍光是靜止的光,那鼎是靜止的鼎,仿若兩者一個畫卷之的光與物。


    如此機會,憂相使當是能抓住,當下側身一掠,身影消失原地,不見了蹤影。


    那朱鼎受了催動,自動運行著,鼎身不斷震蕩,漸漸自己破裂開來,卻是要自毀來抵擋這傾城劍無匹的攻擊!


    鼎身像剝殼的雞蛋一般,漸漸剝落。待剝落完畢,全部裂開後,便見到了一個巨大的紅色血蛋,血蛋碎裂,湧出大股莫名的鮮血,癱地上,金光從上激射而過。


    片刻,癱地上的鮮血,又自行匯攏了起來,形成了一道巨大血掌。


    那血掌之上紅芒流轉,仿若其有萬千鬼神嗚咽一般,森冷可怖。


    血掌掌緣漸漸轉正方向,直線成一個手刀,朝丁古固大陣劈來。


    這時,丁古固的第二道金色劍氣剛好凝練成型,驟然激。那金色劍氣頓時,呈一條直線,朝衝血掌電射而去。眼看金色劍氣馬上就要與血掌相遇,卻見那血掌突然側偏了一下。像有自己的思維一般,不與那劍氣相撞,躲了過去,顯得極為具有智慧,仿若有一個人操控著它。


    丁古固出的這一擊,厚實如柱,還是與那巨大血掌擦了個邊。


    那鮮紅的血掌與劍氣擦邊的部位當下變成了暗紅色,掌的嗚咽之聲大勝,像一個受驚了一般,收縮了一下。


    “以血為介,通靈術,惡靈之掌麽……”雲瑜皺眉,又舒緩了一口氣。


    雲瑜說話之間,巨大血掌已經扣住了大陣無色光幕,那些被傾城劍引動,從空衝刷而下的靈氣,全然被血掌吸收了進去,補充其力量。


    這時,血掌扣大陣的光幕之上,似抓取一個龜殼一般,不斷震蕩,扭曲,直要把這大陣捏碎,拍扁,連根拔起。


    丁古固陣才出了那驚天一劍。現正處於舊力用,力未生的階段,而那從空匯聚直灌而下的靈力卻被血掌吸收。驟然間,聚集不了靈力反擊。陣的陣腳終究禁不住血掌的捏拍的力量,無色光膜動蕩了起來,不出意料,片刻間便要被無色大幕被捏碎,丁古固當下處身危急。


    果不其然,片刻間見無色大陣似被咬碎的冰塊,破碎開來。


    那大陣一破,陣那濃鬱得灰色一般的靈氣就被巨大血掌瘋狂吸收。


    血掌繼而直扣而下,蓋住了陣的一切事物,隻看到血掌上一股股鮮血不斷翻滾,直像一鍋紅色沸水,空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雲瑜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悔不當初不出手,若是這少年遇了害,那自己的長生夢,可真如夢幻泡影,要化作塵世的一縷青煙,此去經年,要圓夢或是遙遙無期了。當下一道紫色圓弧自其袖口而出,卻是紫虛歸刃,雲瑜天青海閣是大長老的身份,又這亂世存活了多年,仙根無疑是絕佳,論戰鬥經驗實力,論靈力厚與掌控,都不是那王烈可比的。


    當下便見其全身紫氣衝天,那道紫色圓弧刀刃旋轉不休,仿若滿月,卻沒有絲毫的殺氣顯露出來,也沒有什麽聲響,直接飄了過去,旁人看得萬年之久,其實那不過刹那之間,速之快,仿若看了一個幻覺,血掌的五根手指應刃而掉,衝進林,根根大樹應刃而斷,直毀滅的幾顆大樹,方才停止。


    雲瑜的這一擊,本可完全抹滅掉那血掌,隻削掉血掌的五指,雖顯得雲瑜對於道術控製的極為精確,但重要的,卻是因為這雲瑜擔心丁古固的安危,不敢全麵攻擊,若是丁古固其本來是毫無傷的,卻因為自己的道術傷到,身死道消,那可真是幫倒忙了。


    事實證明,雲瑜料想是正確無誤的,那不斷翻滾的血掌被斬斷五指,當下嗚咽之聲大盛,移開了拍合的位置,意圖吸收斷掉的五指,重聚掌身。


    待這巨掌移動開來,卻見一個小小的方形土包直立血掌下麵,土包破裂,裏麵卻沒有人。


    “難道說……”雲瑜當下大駭,猛的連連揮手,一道道紫色的靈氣朝血掌激而去,附了血掌之上抽取血絲,那重凝聚的血掌像被抽絲剝繭一般,漸漸縮小,手法精準利落!


    血掌出刺耳的嗚咽。


    “咦……”


    一道疑惑聲傳來,尋至聲源,卻是憂相使站立不遠處的樹頭之上。


    這時,血掌被紫氣抽光,裏麵卻是沒有人體,連骨頭都沒有。


    雲瑜鬆了一口氣,打量著周圍,轉而仰望憂相使,淡淡道:“屍體可以留下了。”說罷,雲瑜憑空而起,朝樹上的憂相使直射而去。


    憂相使皺眉,或是突然想到了這雲瑜的身份,當下一驚。


    “憂情咒花,咒情相生,舉世悲戚……”待這憂相使念畢,其身上皮膚露裸的地方,皆是不斷凝練出一朵朵黃色的莫名花朵,相繼空飄浮旋轉,空頓時布滿了無數黃的花朵,漸漸的,密麻到難見五指。當下其站立樹上的樹葉全部變成了黃色,數枯萎,隨風飄零而下。


    “呃……”憂相使悶哼了一聲,卻是了一道暗箭。這一道暗箭,正是丁古固催出來的金色劍氣,本是朝著其心髒位置去的,哪想被憂相使警覺,側身躲了過去。


    群花散開,憂相使自花叢之現出了身形,其左肩被一個偌大的血洞,血流如注。


    丁古固站立其身下的樹前,手握傾城劍,眼紅光流轉,戾氣漸現。


    “這……難道,被那殺戮之氣影響了心性麽……”雲瑜見丁古固使用偷襲了的手段,又見其眼濃濃的殺意,機智異常,作風甚是合自己胃口,心歡喜,雖是心欣慰,但知道這丁古固一向不齒於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心這般思量,可雲瑜手上卻沒有停下攻擊。


    不消片刻,那雲瑜激的紫色靈氣如長虹一般貫入花叢,短時間之內,足足攻擊了有上次。


    那些花朵布滿空,被擊得四散開來,被消滅的花朵又被後續而來的花朵補充著,仿佛永遠滅不一般。


    這時,憂相使察覺到了什麽,望了一眼森林央方向的天空,見肩部流血,當下怒極,朝丁古固急速推臂,漫天花朵仿佛聽了召喚一般,朝丁古固席卷而去。


    丁古固當下催動傾城劍,禦起防禦光幕,黃色花朵旋轉不休落光幕之上,相繼穩穩屹立於上似生了根一般,光芒大動之餘相繼枯敗,每一朵花的枯敗,防禦金光都為止一暗,仿佛一個個人走了極端,要自毀殺敵一般,有一股瘋狂之意。


    此時,丁古固隱隱有些抵擋不住了,兩眼仍是散著嗜血的光。


    雲瑜見憂相使攻擊丁古固,急忙又出幾道紫虛歸刃,無聲無息,朝憂相使唿嘯而去,想圍魏救趙。


    憂相使見得其攻來,當下拿出扇子格擋住胸口,連續幾道紫刃擊其扇子之上,扇子雖然沒有破裂,但那攻擊是連續不斷的。


    憂相使接得這幾招,手忙腳亂,仍被餘勁不斷衝擊了胸口,悶了一聲,一口鮮血含嘴裏,卻是沒有吐出來。


    這時,憂相使又望了望天空的方向,瞟了一眼魏錦東,眼閃過得逞的神色,也不戀戰,直帶起那名為“玉”的男子直往崖下飛去。


    卻說丁古固禦起傾城劍的防禦金光,抵禦著漫天花朵的襲擊,這時防禦金光也被擊破,情況危急,隻等雲瑜救援。


    雲瑜試了一下利用風勢吹散群花,卻因為花瓣急速旋轉,這漫天的黃色小花朵又奇特無比,竟然無法吹散。此招無果,隻得連連揮舞了幾道紫氣,斬開了群花的包圍,丁古固頓時壓力一輕,又支撐起了傾城劍的防禦光幕。漸漸的,那漫天花朵被雲瑜的紫氣刀刃消滅殆。


    這生派的長老馬上就要趕至此地,雲瑜見丁古固已經無礙,舒緩了一口氣之餘,又望了望丁古固手的傾城劍,待見其眼仍是濃濃的殺意,便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飛下斷崖,朝憂相方向使追去。


    這時,早早就脫離了群花叢的一朵毫不起眼的黃色小花,獨自旋轉,像一縷細長的稻草,這煙草漫卷的戰場,常人甚至都不會現它的存,空幾多迴旋後,終於飄至魏錦東身旁,悄悄沒入其心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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